我的手機被打爆了,無數匿名短信和騷擾電話涌了進來。
“去死吧,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你怎么不去坐牢!滾出A大!”
“等著吧,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晚上我回到宿舍,發現門口被潑滿了紅色的油漆,上面用白色粉筆寫著兩個血淋淋的大字:
“兇手”。
同宿舍的室友看我的眼神,也從同情變成了躲閃和畏懼。
我被孤立了。
被逼入了一個社會性死亡的絕境。
這就是權勢的力量。
它能輕易地顛倒黑白,能輕易地煽動輿論,能輕易地將一個無辜的人,釘在恥辱柱上。
我默默地清理掉門口的油漆,沒有對任何人解釋一句。
我知道,跟這群被情緒操控的烏合之眾解釋,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第二天,我正在宿舍整理我的專業書籍,陸哲找上門來了。
他沒有了昨天的歇斯底里,相反,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刻骨的傲慢。
他身后跟著兩個保鏢,像俯視螻蟻一樣看著我。
“蘇晚。”
他開口,聲音里不帶溫度。
他將一張支票,甩在我面前的書桌上。
“這里是五十萬。拿著錢,滾出這個城市,永遠不要再出現。”
“并且,去警察局,承認是你一時沖動,失手傷了妙妙。”
他的語氣,不是商量,是命令。
仿佛這五十萬,是對我天大的恩賜。
我看著那張支票,上面的數字“5”后面跟著一長串的“0”。
這筆錢,或許能讓我媽十年不用再起早貪黑。
但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我拿起支票,在他的注視下,動作緩慢地,將它撕成了兩半,然后是四半,八半……
碎紙屑像雪花一樣,從我指間飄落。
“陸少爺的手段,就只有這些?”
我抬起頭,冷笑著看他。
陸哲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英俊的面孔因為憤怒而扭曲。
“蘇晚,你別給臉不要臉!”
他向前一步,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你以為你能撐多久?停課只是開始。信不信,我能讓你和你那個在菜市場擺攤的媽,都活不下去!”
他提到了我媽。
他踩到了我唯一的底線。
我心中的殺意,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沸騰。
但我臉上的表情,卻愈發平靜。
他的憤怒,正是我想要的。
越憤怒,就越容易出錯。
“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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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回了他三個字,便不再看他,低頭繼續整理我的書。
那是一種極致的、無視的姿態。
陸哲被我的反應噎住了,他大概從未遇到過敢如此對他的人。
他死死地盯了我幾秒,最終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好,很好。蘇晚,你會后悔的。”
說完,他帶著人,轉身離去。
門被“砰”地一聲甩上。
宿舍里恢復了死寂。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散落在地上的支票碎片,眼神一點點變得幽深。
陸哲,后悔的人,不會是我。
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需要一個盟友。一個能夠對抗陸哲技術層面攻擊的盟友。
我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
顧言。
計算機系的大神,和我一起代表學校參加過全國大學生程序設計競賽,拿過金獎。
我們是搭檔,但交情不深。
他和我一樣,是個不喜歡社交,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但我知道,他有那個能力。
更重要的是,我從他身上,能感覺到一種和我相似的、對規則的漠視,和對真相的執著。
我來到圖書館,在計算機區的角落里,找到了他。
他正戴著耳機,對著電腦屏幕敲代碼,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我在他對面坐下。
他抬起頭,看到是我,眼神里閃過意外。
他摘下耳機。
我沒有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論壇上的事,你看到了?”
他點頭。
“我需要幫助。”
他看著我,沉默了幾秒,然后說出了一句讓我都感到驚訝的話。
“論壇的帖子有水軍痕跡,IP地址經過多次跳轉,但最終都指向了陸氏集團旗下的一家公關公司。”
他頓了頓,繼續說:“需要幫忙嗎?”
他沒有問我是否是兇手,沒有被輿論影響分毫。
他直接用他自己的方式,查證了事實,并且選擇了相信我。
那一瞬間,我緊繃了數日的心,終于有了松動。
在這個所有人都在對我喊打喊殺的世界里,居然還有一個人,愿意站在我這邊。
我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對他點了點頭。
“需要。”
我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只有幾個字:
“工業級氫氟酸,購買記錄。”
顧言接過紙條,看了一眼,沒有多問。
“給我一天時間。”他說。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警局打來的。
“蘇晚小姐,請你現在立刻到警局來一趟。我們有新的證據。”
警察的語氣,比上一次要銳利得多。
我心里一沉。
我知道,陸哲的反擊,他的殺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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