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萬日元,750萬上限,多出來的250萬像一記耳光,甩在‘清廉’招牌上。”——刷到這條簡訊時,地鐵剛好到站,人群推搡,手機差點掉地上。數字冷冰冰,可那股熟悉的“政治餿味”瞬間在車廂里散開,不用翻譯也聞得到。
先別急著罵“又塌房”。日本人對獻金丑聞的耐受值,早被安倍—岸田兩任磨成老繭。真正讓人眼皮跳的是頻率:高市奈良支部三年三次踩雷,同一本賬簿,同一支筆,連措辭都懶得換。違規(guī)像打卡,月底記得蓋章就行。學者上脅博之把材料甩給媒體時,估計也清楚,大眾第一反應不是“啊?”,而是“又來了?”
但這一次,宗教團體橫插一腳,把老劇本撕出新口子。“神奈我良”砸出3000萬,自己賬上卻只有4200萬,離法定門檻差一截,相當于月薪30萬的人硬要借給別人25萬——菩薩看了都皺眉。更離譜的是,高市團隊反手把3809萬打進天理教關聯企業(yè),占全年支出一成半,賬目活像回旋鏢,飛出去又繞回來,空轉一圈,響聲巨大,就是不見實物。專家嘴里的“旋轉門”聽著玄,其實就是“左手倒右手,右手再給你批個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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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名單一攤開,更熱鬧:七個人,七本糊涂賬。防衛(wèi)大臣小泉進次郎收超限捐款,財務大臣片山皋月掏出57萬“私房錢”,官房副長官佐藤啟干脆接過詐騙案團體的紅包——4.5億醫(yī)療補貼剛被認定造假,獻金照收不誤。都說“疑人不用”,高市偏要“疑人重用”,把安倍派“帶病老將”碼成一排,像擺拍集體照,明晃晃告訴外界:改革免談,先保基本盤。支持率兩個月跌到35%,創(chuàng)史上最速拉胯紀錄,也就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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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戰(zhàn)燒錢環(huán)節(jié)更是肉眼可見的離譜。2024年總裁選,高市團隊甩出8384萬宣傳費,是對手石破茂的200倍。其中3300萬打進一家“幽靈公關”,公司注冊地跟宗教設施同門牌,推門進去先聞香火味,再聞油墨味——發(fā)票打印機估計就供在佛像旁。選民想問一句“錢從哪來”,對方先回“心誠則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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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論場里,有人翻舊賬,說90年代自民黨分裂也是錢簍子引爆;也有人淡定吃瓜,斷言“查到最后鞠躬就行”。兩種聲音中間,夾著真正的病灶:制度漏洞被當成潛規(guī)則,查不查得動,全看檢方心情。東京地檢特搜部每次“考慮擴大調查”,都像給老虎梳毛,刷子舉得高,落下去卻輕。立憲民主黨準備國會質詢,臺詞大概率還是“深表遺憾”“督促反省”,聽感跟自動答錄機沒差。
可民眾并不傻。朝日新聞民調里78%的人認定“絕非偶然失誤”,翻譯過來就是“我懂,你們沆瀣一氣”。懂歸懂,投票日該上班上班,該帶娃帶娃,憤怒被日程表磨平。政治獻金就像城市上空的霧霾,誰都知道有害,一時半會又趕不走,只能出門戴口罩,回家關門窗——自我防護,比期待藍天現實。
短期看,高市要么丟出幾個事務官扛雷,要么祭出“政策禮包”轉移焦點;長期看,只要捐款上限、宗教法人監(jiān)管、旋轉門細則這些老黃歷不修訂,下一次翻車只是時間和車牌號的問題。至于“會不會再現自民黨分裂”,取決于丑聞是否觸及派系分蛋糕的根基——只要地盤不動,桌子就不會掀。
地鐵再次啟動,窗外黑漆漆一片。手機推送跳出一句“涉事企業(yè)曾獲政府多項合同”,屏幕光映在臉上,像照妖鏡。車廂廣播溫柔提醒“下一站,澀谷”。乘客們低頭刷手機,沒人談論政治,卻都在同一口井里,看著水位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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