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時間12月13日,高市早苗在首相官邸的早餐會上低頭攪著味噌湯,筷子尖在湯里畫圈,一圈比一圈慢。電視里正播放中國海軍東海實彈演習的航拍畫面,鏡頭掃過炮口騰起的白煙,像把87年前的南京冬天倒扣在她臉上。她沒抬頭,只是吩咐秘書把當天的國會答辯稿里“臺灣”出現的次數再刪兩次——37天前脫口而出的那句“臺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如今成了她喉嚨里拔不掉的刺。
刺的另一頭連著北京。12月13日國家公祭日,東部戰區官微甩出一張《大刀·祭》海報,刀背暗紋正是1937年12月南京城墻的磚縫。沒有@誰,也沒提日本,評論區卻齊刷刷刷出“37”——硬扛的天數。大阪總領事薛劍那句“別做今日麻生太郎”被做成表情包,配字:歷史復制粘貼,代價按倍收取。東京外務省連夜召見中國大使,要求“收回冒犯”,結果大使把會面時間壓縮到8分鐘,臨走留下一句:今天12月13日,你們放假,我們不放。
更難受的是經濟省。JETRO上周閉門會,豐田、索尼、優衣庫排排坐,屏幕上是2023年中日貿易額曲線——十年來頭一次掉頭向下。一位課長小聲嘟囔:“政治吵完,百姓買單。”話音沒落,財務省官員補刀:防衛預算6.8萬億日元里,那筆用于西南諸島的新增反艦導彈經費,攤到每家日企頭上約合400萬日元。會議室瞬間安靜,只聽見空調風聲,像遠處海自艦艇的汽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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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學界也沒閑著。一橋大學老教授翻出戰后教科書修訂記錄,指著1975年版到2023年版的頁碼對比:南京大屠殺篇幅從整整兩頁縮成三行,再縮成一行注腳。他把PPT最后一頁停在德國總理勃蘭特華沙一跪的照片,“人家跪下去,站起來的是整個歐洲;我們這邊,有人連低頭都嫌頸椎累。”臺下有學生把這段錄成15秒短視頻,發出去半天點贊破百萬,配文:不是時代拋棄日本,是日本在拋棄時代。
公祭日當晚,南京幸存者后代把聯名信上傳到微博,只有短短九行。最后一句寫道:“我們等道歉,也等不起了。”幾乎同一時間,高市早苗的推特賬號更新了一張與自民黨青年局聚餐的合照,配文“面向未來”。評論區前排被“37”數字占領,點贊最高的一條寫的是:未來不是濾鏡,先擦干凈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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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之外,東海的浪花蓋過炮聲。一艘日本貨輪照常駛入寧波港,船長用日語跟中國代理核對泊位,雙方都沒提演習,只在掛斷前互道“辛苦了”。那聲“辛苦”飄在公祭日的夜空里,輕得像一句遲到的懺悔,也像一粒試圖落在87年前廢墟上的種子——能不能發芽沒人知道,但土地記得,冬天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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