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那不一樣。”
顧淮試圖解釋,“我對你,是親情,是責任。”
“對她,只是一時的新鮮感。”
“算了。”
我擺擺手,不想再聽他的狡辯。
轉身我回了臥室,關上了門。
我躺在床上,身體僵直,毫無睡意。
八年的時光,像一部爛俗的黑白電影在腦中瘋狂倒帶。
大學時他為了一支口紅啃半個月饅頭的青澀,我痛經時他笨手笨腳熬紅糖水的慌亂,婚禮上他抱著我說‘有你足矣’的誓言......
一幀幀,全是甜蜜的毒藥。
如今,這些回憶的碎片化為最鋒利的刀刃,將我的心臟凌遲得血肉模糊。
原來,我八年的青春和愛戀,不過是他眼中一個可以隨意丟棄的生育工具。
那句輕飄飄的‘你懂嗎?’,徹底碾碎了我最后一點幻想。
恨意,像冰冷的藤蔓,從破碎的心臟里瘋長出來,一寸寸纏繞,凝結成堅不可摧的鎧甲。
顧淮,你不是想要孩子嗎?
我偏要你,一無所有。
第二天,顧淮像是換了個人。
他沒有去上班,在家陪了我一天。
給我做飯,陪我看電影,給我講笑話。
顧淮表現得像個二十四孝好老公,溫柔體貼,無微不至。
仿佛昨晚那個理直氣壯讓我容忍小三的男人,只是我的幻覺。
我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冷冷地看著他表演。
到了晚上,顧淮接了個電話。
“媽,什么事?”
“什么?今晚家庭聚餐?我怎么不知道?”
“行,我知道了,我跟念念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他走過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老婆,媽讓我們回家吃飯,說是有重要的事宣布。”
我看著顧淮,心里一片冰冷。
我知道,鴻門宴來了。
到了顧家老宅,他爸媽果然已經坐在客廳里等著了。
看到我,他媽媽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飯桌上,氣氛壓抑得可怕。
顧淮爸媽一句話都不跟我說,只是一個勁兒地給顧淮夾菜。
吃到一半,門鈴響了。
保姆開門,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林媛媛。
她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臉上帶著甜美的笑。
“叔叔,阿姨,我來看你們了。”
顧淮的媽媽一看到她,立刻笑成了一朵花。
“哎喲,媛媛來了,快進來坐!來就來,還帶什么東西,太客氣了。”
她熱情地拉著林媛媛的手,讓她坐在顧淮身邊,那親熱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林媛媛才是她兒媳婦。
顧淮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偷偷看了我一眼。
我面無表情,繼續(xù)吃著碗里的飯。
林媛媛坐下后,眼神狀似無意地掃過我,眼底帶著挑釁和得意。
她夾了一塊排骨放進顧淮碗里,“淮哥,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我特意跟阿姨學的呢。”
顧淮的媽媽立刻接話:“就是,我們媛媛這手藝,一看就是會疼人的。”
“哪像有些人,占著我兒媳婦的位置,肚子卻半點不爭氣,讓我們老顧家都快成別人嘴里的笑話了。”
這話里的刺,又尖又密,扎得我心口生疼。
我放下筷子,抬頭看著她。
“阿姨,您是覺得我占著茅坑不拉屎,耽誤您抱孫子了,是嗎?”
顧家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抵是沒想到,一向溫順的我,會突然說出這么直接的話。
顧淮的媽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半天說不出話。
還是顧淮先反應過來,他皺著眉,低聲斥責我。
“許念!你怎么跟媽說話的!”
我沒理他,只是看著他媽,繼續(xù)問。
“所以,今天這場鴻門宴,是準備逼宮了?”
林媛媛立刻擠出幾滴眼淚,委屈地拉著顧淮的衣角。
“淮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來看看叔叔阿姨......我不知道念念姐會誤會......”
她這副白蓮花的模樣,成功地讓顧淮那點心虛,瞬間煙消云散。
他轉過頭,冷冷地看著我。
“許念,你鬧夠了沒有?媛媛只是好心,你非要這么咄咄逼人嗎?”
“好心?”
我笑了,“好心到爬上我老公的床,好心到想給我老公生孩子?”
“你!”
顧淮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他媽見狀,立刻拍著桌子幫腔:“你看看你,自己生不出孩子,還不許別人生嗎?我們顧家不能在你這兒斷了后!”
就在這時,林媛媛突然起身,手里的湯碗一歪,滾燙的湯汁盡數潑在了我的手背上。
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傳來。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顧淮已經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緊張地拉起林媛媛的手。
“媛媛,你怎么樣?有沒有燙到?”
顧淮甚至沒看我一眼。
我看著自己迅速紅腫起來的手背,心,在那一刻,徹底死了。
我慢慢站起身,端起面前那杯剛倒的紅酒。
走到顧淮面前。
他還在緊張地檢查林媛媛的手指,嘴里不停地安慰著。
林媛媛還在演。
“念念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看著顧淮,忽然笑了。
“老公,你領帶歪了。”
他下意識地低頭去看。
我揚起手,一杯紅酒,從他頭頂,淋漓盡致地澆了下去。
酒紅色的液體順著他烏黑的發(fā)絲,流過他驚愕的臉,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衫。
整個客廳,一片沉寂。
接著,我扔掉酒杯,轉身,看著一臉錯愕的林媛媛。
然后,揚起手,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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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響亮。
林媛媛被打懵了,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這種搶別人男人,還占便宜沒夠的賤人!”
顧淮的媽媽第一個反應過來,尖叫著沖過來。
“許念!你這個瘋女人!你干什么!”
顧淮也回過神,一把將我推開,沖過去抱住林媛媛。
“媛媛!你沒事吧!”
我被他推得一個踉蹌,撞在身后的餐桌角上,腰上傳來一陣劇痛。
看著那對緊緊相擁的狗男女,和他那護犢子一樣的媽,我冷笑一聲。
“我干什么?我是在替你教育你那沒教養(yǎng)的兒子,順便清理一下貼上來的垃圾。”
“你!你這個潑婦!”
顧淮的爸爸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我們顧家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滾!你給我滾出去!”
“滾就滾。”
我拿起我的包,看都沒再看他們一眼,轉身就走。
“許念!”
顧淮在身后叫住我。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我再說一遍,我們離婚。”
門被我重重地甩上,隔絕了里面所有的咒罵和哭喊。
走出顧家大門,外面的冷風一吹,我才感覺自己火辣辣的手背,和隱隱作痛的腰。
我叫了輛車,直接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說,手背是二級燙傷,有點嚴重,需要好好養(yǎng)著。
腰是軟組織挫傷,問題不大。
我一個人掛號,繳費,拿藥,坐在冰冷的走廊里,看著人來人往。
眼淚,終于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那晚之后,顧淮沒有再聯(lián)系我。
我樂得清靜,直接搬回了我自己的房子。
一個星期后,我的律師聯(lián)系我。
“許小姐,顧先生不同意協(xié)議離婚,他要求走訴訟程序。”
我冷笑一聲。
“好啊,那就訴訟。”
“另外,他向法院申請了財產保全,凍結了你們夫妻名下的所有共同財產,包括您正在經營的網店賬戶。”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的網店,是我所有的心血。
顧淮知道,那是我最在乎的東西。
他想用這個來拿捏我。
“我知道了。”
我掛了電話,心里一片冰冷。
顧淮,你真夠狠的。
我打開電腦,看著被凍結的店鋪后臺,還有供應商一封封催款的郵件。
我深吸一口氣,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師兄,是我。”
顧淮以為凍結了我的資金,就能逼我就范。
他太小看我了。
我大學選修的是信息安全,我?guī)熜质菄鴥软敿獾暮诳汀?br/>當年我開網店,整個后臺安全系統(tǒng)都是他幫我做的。
顧淮那點小動作,在我?guī)熜盅劾铮喼笔切『⒆舆^家家。
不到半天,我店鋪的賬戶就解封了。
我把所有的流動資金,全部轉到了一個我用我媽身份證開的海外賬戶里。
然后,我開始反擊。
我先是聯(lián)系了幾個合作很久的網紅博主,把我獨家定制的小雨傘吊牌,打造成了一個“正品認證”的標志。
“姐妹們,認準這個獨一無二的小雨傘哦,撕開不退,防止白嫖,我們正經女孩絕不當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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