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凱是去年春天通過親戚介紹認識的。
那天在咖啡館見面,他穿得干凈,說話溫吞,不像其他相親對象那樣追問收入和家庭背景,只聊了些最近看的電影和周末喜歡去的公園。分別時他主動幫我拉開椅子,說“今天聊得很舒服,下次可以一起去看新上映的紀錄片”——細節里的妥帖,讓我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我們的進展比想象中快。每周見兩三次面,他會記得我不吃香菜,會在我加班時送熱奶茶到公司樓下,甚至在我隨口提了句“家里的綠植快枯了”后,第二天就帶了營養液過來。親戚說他“穩重可靠,家里條件也好”,我看著他眼里的溫和,覺得“合適”大概就是這樣——沒有轟轟烈烈的心動,卻像溫水煮茶,讓人安心。
認識第三個月的周末,他在河邊散步時突然求婚。沒有鉆戒,只有一個裝著我們合照的小盒子,他說“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很踏實,想每天醒來都能看到你”。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頭——或許是被周圍情侶的氛圍感染,或許是覺得“年紀到了,該定下來了”,也或許是真的相信了他眼里的“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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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辦得簡單,只請了親近的親友。敬酒時他一直牽著我的手,替我擋掉勸酒的親戚,低聲說“別喝太多,胃會不舒服”。直到入了洞房,我坐在床邊拆紅包,還在想“以后的日子應該會很安穩吧”。
沒想到他從行李箱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協議,放在我面前。
紙張上的標題“婚內自由協議”刺得我眼睛疼。他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剛才的溫和消失了,語氣帶著一絲疏離:“你先看看,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提前說清楚——結婚后我們保持獨立,互不干涉私人生活,比如和朋友出去玩不用報備,也不用強迫對方做不想做的事……簡單說,就是‘各玩各的’。”
我拿著協議的手開始發抖,上面的條款像針一樣扎進心里:“雙方不得過問對方的社交圈”“個人開銷各自承擔”“若一方提出離婚,另一方不得糾纏”……原來之前的所有“妥帖”,都是精心設計的劇本?他的“穩重”,不過是為了掩蓋不想負責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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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他,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愧疚,可他只是平靜地看著我,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我知道突然說這個不好,但我覺得結婚是為了有個伴,不是為了被束縛。我們之前相處得不錯,只要遵守協議,以后也能好好過。”
我突然笑出了聲。不是難過,是荒謬——三個月的相處,我以為的“踏實”,不過是他為了找一個“合格的妻子外殼”而演的戲。他想要的不是婚姻,是一個能幫他應付父母、維持“已婚”身份的工具人。
我把協議推回給他,一字一句地說:“陳凱,我結婚是為了找個一起過日子的人,不是找個合租室友。你想要的‘各玩各的’,我給不了。”
他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拒絕。他皺著眉解釋:“我不是不愛你,只是覺得成年人應該有自己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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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拿‘空間’當借口。”我打斷他,起身拿起放在角落的行李箱,“你要是真的尊重我,就該在求婚之前把話說清楚,而不是等到新婚夜才拿出這份協議。你騙了我,也騙了你自己。”
我開始收拾衣服,他在身后急得聲音發緊:“你別沖動!我們可以商量……”
“沒什么好商量的。”我拉上行李箱拉鏈,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剛布置好的新房——大紅的喜字還貼在墻上,床上的龍鳳被顯得格外刺眼,“明天我們去辦離婚手續。”
走出家門時,樓道里的聲控燈亮了又滅。我沒有哭,反而覺得松了口氣——幸好發現得早,沒有在這場虛假的婚姻里耗上一輩子。
后來親戚問起,我只說“不合適”。他們惋惜“這么好的條件”,我卻明白:婚姻里最可怕的不是沒有愛情,是連基本的真誠都沒有。那些看似完美的“合適”,如果藏著算計和欺騙,終究是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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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偶爾還會去那家咖啡館,只是不再期待“合適”的人。我知道,真正的安穩,從來不是來自別人的“表演”,而是兩個人坦誠相待的心意——畢竟,日子是過給自己的,不是演給別人看的。
你呢?有沒有遇到過“看似合適,實則算計”的人?歡迎在評論區聊聊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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