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賓礁的水炮聲剛落,馬尼拉街頭就多了幾輛防暴車——這邊海水還沒擦干,那邊催淚瓦斯已經上架,畫面荒誕得像兩部片子剪錯了軌。沒人愿意承認,二十多條“漁船”集體加裝衛星天線和防撞鋼板,只是漁民“業余愛好”;也沒人否認,水柱沖上去那一刻,菲總統府的危機公關稿已經預存了三個版本,只等填傷亡數字。外海與首都相隔七百公里,卻共用同一個熱搜節奏,說不是排練好的,誰信?
把鏡頭拉遠,事情就裸奔了:總統支持率跌到兩成,洪水救災款被曝層層抽水,網民刷“馬科斯下臺”刷到服務器宕機。眼看內政分數保不住,干脆把答題卡翻過來,寫一道“外部威脅”加分題——教科書式的“外卷”操作。可惜押錯了題庫,中國海警這次沒按過往“口頭警告—跟蹤監視—廣播驅離”的三步走,而是直接加壓水炮,把“擦邊”游戲升級成“碰碰船”現場。預算表上,一次出海秀肌肉燒掉五百萬美元,夠給呂宋島修八公里海堤,現在只能換回兩張破船殼和三條輕傷新聞,怎么看都是賠本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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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尷尬的是后臺老板的態度。美國國務院發言人把“與菲律賓站在一起”的模板話念完,轉頭就去談對臺軍售,留馬科斯在原地等下一批二手巡邏艦。華盛頓的算盤珠子響得隔著太平洋都能聽見:給你錢可以,真上陣別找我。于是出現了魔幻場景——菲軍方高調宣布“美菲聯合巡航”,結果美軍艦拖到計劃結束才露一面,拍照五分鐘后掉頭南下,連燃油都省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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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也不是沒人看得懂。杜特爾特連夜開直播,罵現任把南海當“國內政治止痛藥”,話說得難聽卻句句在理:老百姓要的是米價下跌、電費別漲,不是凌晨看軍艦直播。漁業協會更直接,統計出三個月因對峙禁漁少捕了四千噸鰹魚,折合損失兩千萬比索,會員揚言再鬧下去就搬船去印尼注冊。外患沒炒成,內憂又加一條,總統府的輿情簡報怕是要改PPT底色才能遮得住赤字。
說到底,這場秀最大的誤判是“對方不會還手”。過去幾年的克制被翻譯成“無限忍耐”,結果一腳踹在鋼板上。衛星圖不會說謊:仙賓礁旁邊的潟湖里,中國海警船從兩艘變成八艘,雷達哨塔24小時亮著紅燈,無人機蜂群像候鳥一樣定點打卡。再想復制“馬德雷山號坐灘”那種慢動作碰瓷,已經沒有慢通道可走。下一次水炮的壓強、射程和角度,說不定還會升級,而菲律賓國庫里的燃料費卻要先保障空軍運輸機給災區空投方便面。進退失據,時間差越拖越對馬科斯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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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寫到這兒,觀眾席開始有人離場。參議院里原本中立的議員悄悄表態“有必要重新審視對華路線”,莎拉·杜特爾特的社交賬號點贊數一夜翻番,連總統親姐姐都在訪談節目里說出“和平更可貴”。當外部危機救不了內部選票,這出戲就接近謝幕,只是不知道最后一句臺詞由誰來說。唯一確定的是,仙賓礁的海水依舊湛藍,浪頭涌上來又退下去,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除了那幾艘還在漏油的破船,提醒所有人:政治賭桌上下注的籌碼,從來都不是自己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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