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香噴噴的魚湯剛端上桌,婆婆李大媽就皺起了眉頭,用筷子挑了挑:"這湯太淡了,你家是不是連鹽都舍不得放?"我強忍著委屈,咬著嘴唇轉身回廚房加鹽。才重新端出來,她又嫌太咸,筷子一放:"這咸得都沒法吃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餐桌上的空氣頓時凝固,我的丈夫小剛尷尬地看著我,我的手微微發抖。這不是婆婆第一次在飯桌上挑剔我了,自從上個月她從老家過來同住,每頓飯都成了對我的"考驗"。
婆婆李大媽在農村待了一輩子,生養了三個兒子,一直以"賢妻良母"自居。可自從來到我們家,對我的各種刁難就沒停過。而小剛每次都只是沉默,似乎不敢得罪自己的母親,也不愿傷害我。我常常在夜深人靜時,流著淚想: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媽,您別總是挑毛病,翠花已經很用心了。"小剛終于開口,卻被婆婆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那天的飯局,就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中開始了。
婆婆夾了一筷子我炒的青菜,剛放進嘴里就咳嗽起來:"這菜怎么這么老,都快咬不動了!"她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我就沒見過這么不會買菜的,錢花了不少,凈買些老菜根子回來糊弄人。"
小剛看了我一眼,我低著頭沒吭聲。明明今早我特意趕早去菜市場,挑的都是最新鮮的菜。鄰居王阿姨還夸我會買菜呢。
"媽,菜挺新鮮的,可能是您牙口不好。"小剛小聲解釋。
"我牙口怎么了?我七十多歲,自己的牙齒一顆沒掉!"婆婆拍著桌子,"你這媳婦就是不會做飯,我看她是故意折騰我這個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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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起碗,手微微發抖。三年前嫁給小剛時,我以為找到了幸福,可沒想到婆媳關系會這么難處理。婆婆繼續數落著我的"罪狀":"看看這米飯,糊的,還有這肉,柴得跟木頭似的,你是怎么伺候我兒子的?"
鄰居家飄來陣陣飯香,我心里一陣酸楚。記得剛結婚那會兒,小剛常說我做的飯菜是他吃過最香的。可現在,他只是低頭扒飯,不敢多說話。
"媽,您別這么說翠花..."小剛小聲勸道。
"我怎么說了?我說錯了嗎?"婆婆把筷子一摔,"你是不是被這女人給迷住了,連親媽都不要了?"
我忍不住了,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媽,我真的盡力了。您說我做得不好,您可以教我啊,總是這樣挑剔,我..."
"你看看,你看看,現在還頂嘴了!"婆婆指著我對小剛喊道,"我當年伺候你爸,哪敢這樣!"
正當氣氛劍拔弩張時,小剛突然站起身來,筷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夠了!"
這一聲,讓我和婆婆都愣住了。平日里老實巴交的小剛,從來沒這樣大聲說過話。
"媽,翠花每天五點起床做飯,打掃衛生,下班回來還要做晚飯。她已經很努力了。"小剛語氣堅定,"如果您覺得她做的不合您胃口,您可以自己做。"
婆婆氣得臉通紅:"你...你這是要為了這個女人和親媽翻臉?"
"我不是要翻臉,"小剛深吸一口氣,"但我必須說清楚,這是我和翠花的家。您要住下,就得尊重我們。我不想看到我妻子每天被您挑剔到掉眼淚。"
婆婆嘴唇顫抖著:"我...我養你這么大,就換來這個?"
"媽,養兒防老不是讓兒子和媳婦當牛做馬的理由。"小剛拉起我的手,"翠花已經很孝順您了。如果您還是看不慣,那我只能說——愛吃不吃,我老婆不伺候了!"
餐廳里一片寂靜,婆婆驚訝地看著平日里唯唯諾諾的兒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婆婆忽然嘆了口氣,慢慢地拿起了筷子:"也許...我是有點過分了。"她夾了一塊我做的紅燒肉,放進嘴里,"其實...味道還不錯。"
那一刻,我看到小剛眼里閃爍著淚光。他選擇了我,在母親和妻子之間,他找到了平衡點。不是拋棄誰,而是讓每個人都有尊嚴地生活。
后來的日子里,婆婆漸漸改變了態度。有時候她會進廚房,教我一些農村的土法子做菜。我也放下心結,認真學習。小剛下班回來,常常看到我和婆婆一起在廚房忙碌,臉上總是掛著滿足的笑容。
原來,家庭和睦不在于誰屈服于誰,而在于互相尊重、共同經營。那天飯桌上的那句"我老婆不伺候",不是對母親的不孝,而是對婚姻和家庭的守護。
有時候,愛一個人,就是要在合適的時候為她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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