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傅寒聲回歸家庭的第三年,沈時微又懷孕了。
獨自挺著8個月的孕肚剛做完產檢,她突然接到物業管家的電話。
“傅太太,實在抱歉打擾您了,您和丈夫辦事兒時……能不能動靜小一些?”
“我們接到好幾戶業主的投訴電話了,大家被吵得實在沒有辦法。”
沈時微詫異之余,又覺得好笑: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懷孕8個月,和我老公好久沒有做那種事了。”
物業管家有些煩悶:
“傅太太,怎么會錯,清水灣501號,不就是您家嗎?”
沈時微頓時心口一跳。
清水灣501號,那是她和丈夫傅寒聲的婚房。
三年前她墜樓受傷,出院后為了方便養病,便和傅寒聲搬到了現在住的別墅。
清水灣她有3年沒去過了。
她安慰自己,也許只是新來的物業管家打錯了電話,
可內心那根弦,卻突然繃緊,蔓延出不安。
沈時微當即打了車,往清水灣趕去。
剛到小區樓下,沈時微抬頭隨意往501的位置看了眼,頓時就渾身冰涼,被釘在了原地。
只見碩大的落地窗前,一個戴著狐貍面具的男人,正將一個戴著兔子面具的女人抵在窗戶上。
女人的身體緊緊貼著窗戶玻璃,胸口高聳的弧度被擠到變形。
也許是遮住了容貌的緣故,她毫無羞恥之心,動作放浪,聲音高亢。
即便她站在樓下,也依然能夠清晰聽見女人的嬌吟。
而她身后的男人,身上穿著筆挺西裝,可下半身卻緊貼著面前的女人,正在失控的動作著。
抵在玻璃上的那只手,腕上戴著的正是她結婚那年送給傅寒聲的那支百達斐麗。
可明明,前一晚傅寒聲還因為臨時要出差,沒辦法陪她去產檢,而滿臉愧疚。
“騙子!你又騙我……”
沈時微死死看著那一幕,眼淚決堤。
她再也忍不住,快速上樓,沖了過去。
慶幸的是,三年過去,她的包里還習慣性放著婚房的鑰匙。
屋內的兩人過于投入,壓根沒有聽見她進門的動靜。
沈時微哭到顫抖,嘶吼著沖了上去:
“傅、寒、聲!你又和哪個賤人……”
傅寒聲一驚,和懷里的女人一同回過頭來。
沈時微快速沖了過去,一把抓住傅寒聲懷中的女人的頭發,直接將她臉上的兔子面具拽了下來。
待看清女人的面孔后,她頓時愣住了。
“顧……顧悠悠……”
顧悠悠在片刻的驚訝后,就揚起紅唇笑了,眼里是滿滿的惡意。
“沈小姐,好久不見啊。”
沈時微流著淚不可置信地看向一旁沉默的傅寒聲。
傅寒聲抬手,將臉上的狐貍面具取了下來,露出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英俊面龐。
沈時微心底最后一絲僥幸破碎,顫著聲音質問: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她和傅寒聲青梅竹馬,自幼相識,曾經愛入刻骨,難舍難分。
可就在三年前,她懷孕4個月。
傅寒聲陪著她去商場準備孕期物品時,卻對著賣鞋的銷售顧悠悠一見鐘情。
第一次將傅寒聲和顧悠悠捉奸在床,
她抄起臺燈將顧悠悠頭破血流砸進了醫院,也將傅寒聲的肋骨砸斷了三根。
十幾年的感情,她如何能接受自己的愛人在她孕期,對別的女人一見鐘情,不過七天就滾到了一起呢。
她像個瘋子,日日大哭大鬧,用盡世間最惡毒的語言詛咒謾罵他們。
傅寒聲受不了她的歇斯底里,甚至為了顧悠悠提出離婚。
沈時微那時無論如何也不愿意退出成全他和小三,死活不肯簽字。
在顧悠悠上門挑釁時,兩人發生爭執,她被顧悠悠推下五樓,摔成重傷。
肚子里已經成型的孩子,也摔沒了。
事后,傅寒聲迷途知返,親手將顧悠悠送進了監獄,也回到了她的身邊。
可現在三年過去了,她竟然又一次將傅寒聲和顧悠悠捉奸在床!
顧悠悠看見她崩潰的樣子,笑得愈發得意:
“傅太太,當然是我和傅總之間,情不自禁,他舍不下我,又不想讓你生氣,所以才叫我躲在這里咯。”
“有時候裝傻充愣,反而是好事,你又何必活得那么清醒呢?”
看著顧悠悠囂張得意的樣子,沈時微沒忍住笑了。
她喃喃著:
“情不自禁……”
“說起來,三年前那筆賬我還沒有和你算。”
“原以為你還在監獄贖罪,沒想到你已經出來了。既然你又一次對著我老公情不自禁了,那我們就……”
“好好算算!”
話音未落,沈時微上前一步,直接抓住了顧悠悠的頭發。
而后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顧悠悠的臉上。
啪!
“這第一個巴掌,是打你下賤!勾引有婦之夫,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啪!
“這第二個巴掌,是打你惡毒!將我從五樓推下,害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啪!
“這第三個巴掌,是打你恬不知恥!時過三年,卻還死性不改,情不自禁!”
顧悠悠被打得趔趄,臉頰上滿是指痕,頓時凄厲地大哭了起來。
“寒聲,她打我……”
傅寒聲看不下去,沖上前拉住沈時微的手腕。
“夠了!別打了時微!”
沈時微眼神一冷,毫不猶豫地抬手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傅寒聲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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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傅寒聲的臉被打歪。
沈時微的眼中恨意交雜,含著淚怒喝:
“夠了?傅寒聲,一次又一次背叛的你,又有什么資格說夠了!”
“你不是說你是出差了嗎?!你不是說你和她再無聯系了嗎?你不是說再也不會背叛我了嗎?為什么……為什么!”
她發了瘋似的大聲質問著,淚水模糊了一片。
傅寒聲沉默著,看見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看見她顫抖的身體,還有她眼中的委屈和怨恨。
他突地抬手,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臉上。
一下還不夠,接連扇了七八下。
沈時微愣愣地望著他的動作。
顧悠悠看不下去,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哭著哀求:
“別打了!傅總你別打了!她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傅寒聲垂下手,臉頰紅腫一片,他煩悶地看向沈時微:
“現在夠了嗎?消氣了嗎?”
“你要是還沒法消氣,你就接著打我,打到你覺得夠了為止。”
“既然你看見了,我也不妨和你直說。悠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和她分開的。”
“你不吵不鬧,以后我們日子照舊,她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惹你心煩。”
“你要是實在受不了……”
“那就離婚吧。”
沈時微渾身顫抖著,分明打人的是她,可為什么疼的人也是她。
她的掌心疼,臉頰疼,就連心臟也疼得無法呼吸。
男人眼底的不耐煩和冷漠,像是無數把將她片片凌遲的利劍。
恍惚間,她想起了和傅寒聲的初識。
在傅寒聲7歲那年,傅家搬家到了沈家隔壁。
傅寒聲父親在外養了情人,常年不回家。
傅母為了報復他,也找了情人。
和情人在家約會時,嫌傅寒聲礙事,將他趕出門去。
沈時微和爸爸玩躲貓貓時,在樓道里撿到了他。
見他眼眶紅紅,躲在角落默不吭聲,可憐至極。
她一直很想要個哥哥,便討好地遞給他自己的棒棒糖。
“哥哥,你爸爸媽媽不要你了嗎?”
“我家有很多很多好吃的,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呀?”
從此,她多了個哥哥。
闖禍了,他會第一時間沖出來替她頂鍋。
生病了,他比她爸媽還著急,倔強地哪怕在她床邊打地鋪,也要守著她。
吵架了,他不論對錯,一遍遍地道歉,一遍遍地哄,直到她消氣。
她想要的,他都雙手奉上。
她討厭的,他都徹底遠離。
他的人,他的愛,乃至他的溫柔氣息,都隨著年歲的增長,刻進了她的骨血里。
密不可分,難以割舍。
可是這樣愛她的傅寒聲,在她查出懷孕,陪著她去醫院產檢時,卻對著賣鞋的銷售顧悠悠一見鐘情。
甚至為了她,一次……又一次……提出離婚。
沈時微抬頭看著傅寒聲,覺得他是那樣的陌生。
相識二十載,她似乎從未真正看清他。
她嗓音顫了顫,“好”字到了嘴邊。
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傅寒聲就突然輕笑了聲。
他上前一步,將她輕輕攬在懷里。
“好了時微,我嚇唬你的。”
“我知道,你不舍得離婚,我也不是真心想要離。”
“你肚子里寶寶都8個月了,你難道要因為自己的任性,讓孩子生下來就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嗎?”
“你就別鬧了,乖乖把孩子生下來,我會補償你的。”
沈時微的手指撫在了腹部,嘴唇動了動,到底沒再說話。
他大概是忘了。
三年前他說回歸家庭時,她的父母曾經讓他簽過一份離婚協議。
如果他再次做出背叛她的事,他將一無所有,凈身出戶!
見她沉默,傅寒聲以為她默認了他的話。
他笑了笑,攬著她道:
“走吧,你大著肚子就別四處亂跑了。”
“我先送你回家。”
話音剛落,一旁的顧悠悠就滿臉委屈地道:
“傅總,你不是答應了我,今天一整天都陪著我嗎?”
“何況,我還被打了……”
傅寒聲看見她臉上的紅痕和楚楚可憐的模樣,頓時就改變了主意。
他當即對著沈時微道:
“那你就先自己打車回去吧,我送悠悠去醫院。”
說完,他直接抱起顧悠悠,快速朝外走去。
顧悠悠靠在傅寒聲的肩上回頭,對著沈時微露出一抹挑釁十足的笑。
沈時微面無表情看著兩人的背影。
她拿起手機,撥打了律師的電話。
“趙律師,三年前放在你那里的那份離婚協議,還有效嗎?”
“我要和傅寒聲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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