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的刻刀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氣里劃出弧線時,他從未想過自己會站在98℃的溫泉邊創(chuàng)作。這個來自哈爾濱的雪雕師,在接到郴州汝城溫泉度假村的邀約時,行李箱里還塞著防寒用的暖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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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城溫泉氡含量達142埃曼的泉水在石槽里冒著白煙,張野蹲在泉眼旁,像觀察外星生物般盯著翻涌的水泡。他習慣用雪塊雕刻,可這里的冬天連霜都少見。當?shù)毓そ尺f來溫泉水澆筑的冰坯,不到十分鐘就化成了滿地水洼,惹得圍觀村民直笑:"北方的冰,到我們這兒就害羞了。"
這場南北對話的轉(zhuǎn)折發(fā)生在第三天清晨。張野發(fā)現(xiàn)溫泉蒸騰的霧氣在竹葉上凝成冰晶,像給綠葉鑲了鉆石。他突然抄起水管,將溫泉水噴向提前搭好的鋼架。水霧遇冷結(jié)成冰凌,又在熱氣中緩慢融化,形成不斷生長的動態(tài)雕塑。圍觀人群里,穿畬族服飾的老奶奶驚呼:"這是會呼吸的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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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公園的紅軍池邊,張野完成了最終作品——用冰晶復(fù)刻的汝城古民居。冰墻在溫泉蒸汽中若隱若現(xiàn),屋檐滴水聲與泉眼咕咚聲此起彼伏。最妙的是正午陽光穿過冰雕,在青石板上投下彩虹光斑,引得游客舉著手機追光拍攝。度假村經(jīng)理激動地搓手:"這可比網(wǎng)紅打卡墻有意思多了,冰雕自己會變魔術(shù)!"
當?shù)夭柁r(nóng)老李看得入神,突然小跑回家抱來珍藏的野茶。他把茶葉撒進溫泉池,看嫩芽在冰雕倒影里舒展。"咱們的溫泉能煮蛋,能泡茶,現(xiàn)在還能搞藝術(shù)。"老李的感嘆引得眾人哄笑。此刻的溫泉公園,氤氳水汽中飄著茶香,冰晶折射著陽光,宛如童話里的魔法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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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野在作品完全融化前,往最后一處冰縫里塞了片紅楓葉。這個東北漢子終于理解了南方冬天的浪漫:"你們用溫度對抗寒冷,我們用寒冷創(chuàng)造溫度。"回程時他的行李箱裝滿了溫泉煮的雞蛋,而度假村的宣傳冊上多了行燙金標題:冰與火的哲學課。#不一樣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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