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三這個人,忠厚有余而才智不足,最大的毛病是貪圖享受,胸無大志。”
這話是1940年代,蔣介石在重慶官邸里跟陳布雷發牢騷時說的。
可老蔣這輩子最大的本事是玩權術,最大的短板是看人,這次他又栽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就是這個被他蓋章認證為“智商欠費”的傻大個,在長達十幾年的時間里,把他防得死死的,最后甚至在關鍵時刻,給了南京政權致命一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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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得從1938年那個凍死人的冬天說起。
武漢萬國醫院里,劉湘剛咽氣,尸骨未寒。
這畫面看著感人,其實就是典型的“貓哭耗子”。
老蔣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趁著劉湘死了,正好把川軍拆了,吃干抹凈。
可誰知道,他袖筒里的拳頭早就捏出水了。
他太清楚這位“委員長”是什么路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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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關于四川控制權的暗戰,其實在那個滿是消毒水味的走廊里就已經開打了。
這種扮豬吃老虎的本事,不是天生的,那是生活逼出來的生存本能。
1885年,他生在仁壽縣一個窮得家里耗子都含淚搬家的瓦窯家庭。
早年間,他就是個在中藥鋪里搗藥的小學徒。
那時候的日子苦啊,但這并沒有磨平他的棱角,反倒讓他看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亂世,想要活出個人樣,手里沒槍是不行的。
23歲那年,他扔下搗藥杵,考進了四川陸軍速成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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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日后他能成了一方諸侯。
他在軍中有個外號叫“潘鷂子”。
這可不是什么好聽的雅號,那是拿命換來的。
早年在藏區剿匪,有一回面對叛軍占據的懸崖營寨,別人都嚇腿軟了,就他像個愣頭青一樣,徒手翻墻越脊,孤身一人沖進去把匪首給活捉了。
這種不要命的狠勁,讓他迅速在川軍里站穩了腳跟。
不過,光能打沒用,民國那是人情世故的江湖。
1920年,未來的“四川王”劉湘混得那叫一個慘,被困在閬中,沒吃沒喝,眼看就要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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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身邊的人跑的跑、散的散,誰也不愿沾這個晦氣。
這哥們押著八匹戰馬,馱著兩萬五千兩白銀,冒著槍林彈雨沖到了劉湘面前。
這哪里是送錢,這分明是送命。
也就是這一把梭哈,讓劉湘感激得差點給他跪下。
這也說明了一個道理:錦上添花那是社交,雪中送炭才是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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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在治理城市上,眼光毒得嚇人,比好多留洋回來的博士都強。
1920年代的重慶,說白了就是個大農村,污水橫流,路也是爛得不行。
那時候重慶到處都是亂葬崗,要想擴建城市、修自來水廠,就得遷墳。
這在當時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滿城的遺老遺少罵他斷子絕孫。
他找來德國工程師稅西恒,設計了打槍壩水廠。
當第一股自來水噴出來的時候,當他開著福特小汽車在剛鋪好的柏油馬路上飆車的時候,重慶的老百姓才反應過來:這軍閥好像還真有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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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重慶七星崗那座金剛塔,就是當年為了鎮住所謂“亡魂”修的,到現在還是地標。
這事兒辦得,既有迷信的皮,又有科學的骨。
1935年,紅軍長征過四川。
蔣介石這招那是相當陰損:一箭雙雕,既要剿滅紅軍,又要借著中央軍入川的機會吞并川軍。
這簡直就是明搶。
他給劉湘發了個密電,里面就八個字:“剿共事小,防蔣事大。”
這眼光,簡直絕了。
可背地里呢?
他在松坎一帶故意留了個大口子,甚至私下里給紅軍讓路。
這操作看似“通共”,其實是頂級的政治智慧。
他心里明鏡似的:只要紅軍還在,蔣介石就不敢輕易對川軍下手,還得求著他們;一旦紅軍真被滅了,川軍立馬就是下一個祭品。
這就叫“養寇自重”,也是在夾縫中求生存的唯一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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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狼群里混,你要是太聽話,第一個被吃的就是你。
抗戰爆發后,川軍出川抗日,那是真刀真槍地干。
老蔣到最后也沒想明白,那個只會“貪圖享受”的仲三,怎么就成了他喉嚨里拔不掉的刺。
但他的“才智不足”,那絕對是奧斯卡影帝級別的偽裝。
在那個大浪淘沙的年代,多少風云人物最后身首異處,或者成了喪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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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晚清、北洋、民國三個朝代,硬是屹立不倒。
到了1949年那個歷史的轉折點,他又一次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率部起義,回到了人民的懷抱。
這只從仁壽瓦窯飛出來的“鷂子”,用一輩子證明了一件事:在歷史的洪流里,真正的大智慧不是鋒芒畢露,而是審時度勢。
那個被嘲笑“胸無大志”的人,最終在嘉陵江畔,笑到了最后。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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