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三年一月六號凌晨,北京阜外醫院監護儀的屏幕忽然變平了,楊勇在最后一刻,嘴里含糊地喊了一句“毛主席萬歲”,后來家里人收拾他的東西時,在一個舊筆記本的第一頁看到一行字:“若再入夢,愿仍在漫天雪花里護送主席北上。”
這句話不是什么政治口號,而是從他心底冒出來的念頭,夢這東西,有時候比清醒時候還要真實。
他沒想那么多,就覺得這人講得實在、說得對,跟其他紅軍將領小時候被灌輸理念不同,他是從眼前這個人、這句話開始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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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7月,楊勇從兩河口走到巴西河的那段夜路,成了他這輩子肩上最重的任務,當時張國燾搞分裂,彭德懷指派他帶領十團護送中央機關轉移,路上全是泥巴,聽不見槍聲,可危險反而更大,楊勇說那幾天睡得最香,因為責任壓在心頭,人反倒踏實了,這不是打仗打贏了,是把組織保住了,把人安全送到了,這種守護別人的角色,在軍隊里其實很少遇到,也特別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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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夏天,楊勇在延安的菜園子里摘了空心菜和辣椒送到楊家嶺,毛澤東看到后就問楊勇,延安也能種出他老家的味道嗎,楊勇回答,學問和鋤頭一樣,都離不開手,這話雖然簡單,但說得實在,在戰爭年代,知識不是只寫在書本上的東西,而是能讓人活下去、讓隊伍堅持下去的本事,種菜和打仗都是生存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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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7月,在金城戰役中,楊勇帶領20兵團提出先試探再集中突破的打法,彭德懷看到后表示同意,七天里殲滅敵軍五萬人,毛澤東批示這場仗打得痛快,楊勇在電報旁寫下值了這兩個字,他不在意名聲,只看重仗打得值不值,傷亡與戰果是否相稱,這是指揮官最冷靜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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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珍寶島事件后,他被調往東北邊防,到連隊之后連著三天沒有脫掉軍靴,直接守在前線,后來在新疆負責天山公路建設時,他把兵站的補給效率提高將近一半,這位將軍不像那些只坐在辦公室里下達命令的人,更像一名工程兵,認為修路和運送糧食也是國防的重要部分,當時很多人還在空談戰略,他卻已經著手做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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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毛澤東去世后,楊勇在烏魯木齊聽到這個消息,他沉默地坐了好幾個小時,最后說出“革命生涯從此缺了一角”,到了晚年,他每天翻閱《毛選》,手指常常停在《七律·長征》中那句“更喜岷山千里雪”上,他口中的“主席”,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曾經一起經歷生死、走過風雪、
挨過饑餓、并肩戰斗的那位戰友,人老了,回憶就像錨一樣,牢牢拉住他,不讓他隨波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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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臨終喊的那一聲,不是儀式安排好的,是他自己本能發出來的聲音,這聲音里藏著他這一輩子的經歷,從少年到白頭,從打仗的地方到干活的地方,從保護重要人物到守衛邊境,所有的事都沉淀在里面,
夢里還是那場大雪,還是那條老路,還是那個他愿意豁出去性命去守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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