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八年,北平燕王府里頭正辦著一場婚禮,燕王朱棣的大兒子朱高熾,娶的是指揮使張麒的閨女張氏,這門親事還是遠在南京的老皇上朱元璋親自點的頭,可新郎官的爹朱棣,心里頭那叫一個不是滋味,他瞅瞅自己那個胖得走路都得有人扶著的大兒子,再想想那個能打能殺,活脫脫就是年輕時候自己的二兒子朱高煦,一股子火就往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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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這人,天生就是打仗的料,信奉的就是弓馬定天下,他心里頭的接班人,那得是能跟他一塊兒在天上飛的鷹,可朱高熾偏偏就不是那塊料,性子軟,就愛看書,對打打殺殺的事兒一點興趣沒有,這場皇帝給安排的婚事,在朱棣看來,更像是個套,是老爹朱元璋拿來鞏固大兒子繼承權的,順便敲打敲打他心里那點小九九,所以他對這個新來的兒媳婦,壓根就沒怎么上心。
可這個新娘子張氏,一舉一動都透著不一般,王府里那么多人拿眼睛瞧她,有看熱鬧的,有同情的,這十七歲的小姑娘,全程穩穩當當,眼神就跟井里的水一樣,一點波瀾都沒有,沒有新娘子那種害羞害怕的樣子,反倒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沉穩,她對自己那個胖得走不動的丈夫朱高熾,一點嫌棄的意思都沒有,還處處小心扶著,照顧得那叫一個周到,這些事兒,全被朱棣的媳婦,后來的仁孝徐皇后,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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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了婚的張氏,很快就讓人看到了她的本事,情商高,會持家,她把整個燕王府的后院管得是服服帖帖,對公婆孝順,對下人也好,對自己丈夫更是沒得說,史書上就那么幾句話,“操婦道至謹,雅得成祖及仁孝皇后歡”,說得輕巧,可在那樣的環境里能做到,那得是多大的智慧,她不靠嘴說,就靠做事,贏得了未來皇帝和皇后的喜歡,給自己和丈夫在那個復雜的王府里,建了一道最結實的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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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決定燕王府生死的北平保衛戰里,張氏的作用也大了去了,她雖然沒上城墻指揮,可她在后頭把人心給穩住了,她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錢都拿了出來,犒勞守城的兵,一下子就把大家的勁兒給提起來了,她還親自去安撫城里那些擔驚受怕的軍人家屬,組織娘子軍給士兵們縫衣服做飯,她用女人的那股韌勁和細心,給前頭的丈夫建了個最穩的后方,讓朱高熾能一門心思地指揮打仗,就是這夫妻倆的默契,才奇跡般地守住了北平,等到了朱棣的援軍。
朱棣當了皇帝,朱高熾理所當然成了太子,可這太子位子坐得一點也不穩,漢王朱高煦覺得自己戰功大,又有永樂皇帝的偏愛,總想找機會把哥哥拉下來,天天在朝廷里散布太子的壞話,朱高熾的日子過得跟走在冰上一樣,好幾次都差點被廢掉,每到這種時候,太子妃張氏就成了定海神針,她一邊自己小心做事,把東宮管得滴水不漏,不給對手留一點話柄,另一邊,她在徐皇后面前說話,用婆媳關系,化解了朱棣心里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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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二十二年,朱棣在北征路上沒了,朱高熾當了皇帝,就是明仁宗,張氏也成了皇后,可仁宗在位還不到一年就突然走了,把皇位傳給了二十六歲的朱瞻基,也就是明宣宗,這時候,忍了好些年的漢王朱高煦終于忍不住了,在樂安起兵造反,消息傳到京城,朝廷上下都慌了,年輕的新皇帝也拿不定主意,是派個將軍去打,還是自己親自去。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內閣大學士楊榮站了出來,力勸宣宗皇帝御駕親征,他說親征能最快地顯示皇家的威嚴,嚇住叛軍,免得仗打得沒完沒了,宣宗聽了,下了決心,而剛當上皇太后的張氏,在后方給了兒子最堅定的支持,她迅速穩住了宮里宮外的人心,保證京城安安穩穩,讓宣宗可以沒有后顧之憂地去前線,皇帝和大臣們這么一果斷,朱高煦的叛亂很快就被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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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宗皇帝也走得早,九歲的朱祁鎮繼位,張氏成了太皇太后,這個時候的大明,皇帝小,人心不穩,是最危險的時候,可張氏又一次展現了她超凡的本事,她嚴格守著“后宮不得干政”的老規矩,從來沒搞過什么“垂簾聽政”,她選擇相信宣宗留下的那幫能干的大臣,就是楊士奇、楊榮、楊溥,史稱“三楊”,把朝廷大事都交給內閣去辦,她自己就在后頭當個最終的守護神,穩住大局,保證了權力平穩交接,讓明朝那個有名的**“仁宣之治”**還能繼續下去。
從燕王府里那個不起眼的胖世子妃,到穩定了三朝江山的大明太皇太后,張氏這一輩子,沒有什么神仙預言,也沒有什么上城墻打仗的戲劇場面,她靠的就是腦子,是那股子忍勁兒,是對局勢的精準判斷,她用一個女人的柔和與堅強,輔佐了三代皇帝,守護了一個王朝最好的時光,她這一生,比任何小說演義都來得更精彩,更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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