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年4月的清晨,薩姆特堡的炮火劃破了南卡羅來納州的寧靜。這一聲炮響,不僅點燃了美國本土唯一一場內戰的硝煙,更拉開了一段用鮮血洗滌制度污點的悲壯歷史。當1865年4月羅伯特·李將軍的佩劍落地,四年戰火終于熄滅,但留下的,是一組足以讓整個國家沉默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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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內戰(1861-1865),這場被稱為“兄弟鬩墻”的戰爭,是美國歷史上最沉重的一頁。它不是對外的殖民擴張,也不是抵御外敵的入侵,而是一場圍繞“人是否能成為財產”的制度之爭,核心就是奴隸制的存廢。
1861年,南方種植園主為維護奴隸制經濟,成立“美利堅聯盟國”,并率先向聯邦軍控制的薩姆特堡發起攻擊,戰爭正式爆發。此后四年間,從安提塔姆會戰到葛底斯堡戰役,昔日的同胞在戰場上兵戎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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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865年4月,南方聯軍總司令羅伯特·李在阿波馬托克斯法院向格蘭特將軍投降,這場歷時整整四年的內戰才畫上句號。作為19世紀全球規模最大的戰爭之一,它給美國帶來的創傷,遠超其他任何一場對外戰爭。
提到美國內戰的代價,“70萬傷亡”是常被提及的表述,而學界更精確的統計是,總傷亡約75萬人,這組數字拆開來看,更讓人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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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死亡人數高達62萬,北方聯邦軍付出了36萬生命的代價,南方聯盟軍也有26萬士兵殞命,剩余13萬人則在戰爭中留下了終身殘疾。在1860年美國總人口僅3100萬的背景下,這意味著每100個美國人中,就有2.4人在戰爭中傷亡。若換算到2023年美國的人口規模,這相當于近760萬人經歷傷亡,幾乎是一個中等城市的全部人口。
更令人震撼的是,這62萬死亡人數,超過了美國獨立戰爭、美墨戰爭、一戰、二戰、朝鮮戰爭、越南戰爭死亡人數的總和。而死亡的原因,除了1/3來自戰場的直接交戰,剩下2/3的士兵竟死于傷寒、痢疾等疾病,當時的醫療條件簡陋到難以想象,傷口感染、軍營衛生惡劣,讓“死神”在戰場之外收割了更多生命。
有人曾做過這樣一組殘酷的對比:內戰的75萬傷亡,已接近1619年至1808年間被強制運往北美的非洲奴隸總數的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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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9年,第一艘載著非洲奴隸的船只抵達北美,此后的近兩百年間,奴隸貿易成為種植園主積累財富的罪惡工具。直到1808年美國通過法律禁止奴隸貿易,歷史學界估算,這期間被強行擄掠到北美殖民地及美國的非洲奴隸約有100萬至120萬人(另有約400萬奴隸被運往加勒比海和南美地區)。
當62萬死者的鮮血與13萬傷者的哀嚎疊加,這個數字與被販賣到北美的奴隸總數形成了觸目驚心的呼應。奴隸制這個寫在美國憲法里的“原生污點”,終究需要用最沉重的代價來清洗。
1865年戰爭結束后,《憲法第13修正案》正式廢除奴隸制,那些在戰火中逝去的生命,最終換來了制度層面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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