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二十九年初夏,驪山溫泉宮的夜晚透著微涼。
二十二歲的楊玉環穿著月白輕綃,光腳踩在溫玉露臺上,李隆基親自擊羯鼓,梨園弟子跟著奏響《霓裳羽衣曲》的前奏。
鼓點剛起,楊玉環甩動廣袖,像把銀河攏在懷里,轉身時裙擺散開,正好卡在鼓樂停頓的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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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看傻了,手里的鼓槌“當啷”掉在地上,五十三歲的帝王突然覺得心里涌上一股滾燙的情緒,后來他在詩里寫“乍見霓裳曳霜雪,便覺人間無顏色”,這話確實沒夸張。
樂舞結束后,楊玉環彎腰撿起鼓槌遞過去,李隆基順勢握住她的手腕,摸到她腕間的冰涼玉鐲,心里突然生出憐惜。
李隆基身為帝王,見過的美人不計其數,但能把樂舞跳得這么有靈氣,還懂他音律的,還真沒遇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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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他就破例留楊玉環在宮里“論樂”,把所有內侍都打發走了,連高力士都只能遠遠守在回廊盡頭。
李隆基本身就是個音律迷,唐代梨園就是他一手創辦的,宮里的樂官沒少被他挑毛病。
但面對楊玉環,他完全沒了帝王的挑剔,反而覺得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節拍都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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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聊起音律,楊玉環說的每一個見解都說到他心坎里,這種靈魂契合的感覺,怕是李隆基當皇帝這么多年最難得的體驗。
本來以為就是一場普通的樂舞欣賞,沒想到最后變成了兩人的單獨暢談,這也為后來的二十六日專寵埋下了伏筆。
從那天起,李隆基就像粘在了楊玉環身邊,史書里雖然寫得含蓄,但那些細節足以看出兩人的親密。
一天,楊玉環喝多了葡萄釀,微醺著靠在欄桿上,李隆基從背后抱住她,說“朕為天子,亦為卿之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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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從帝王嘴里說出來,實在讓人意外,要知道古代帝王向來高高在上,能說出這種話,足見楊玉環在他心里的分量。
有天兩人在溫泉里相擁,李隆基幫楊玉環綰發時,發現一縷青絲纏在手指上解不開,他笑著說是“天作之合”,還讓人拿來金剪,把那縷頭發收進香囊貼身帶著。
帝王對妃子好的例子不少,但做到這份上的,還真沒幾個。
后來楊玉環夜里做噩夢哭醒,李隆基披衣起來把她抱在膝上,拍著她的背直到天亮,第二天還把溫泉宮改名叫“華清宮”,就為了讓她安心。
有人說李隆基太沉迷女色,但換個角度看,他作為帝王,每天要處理成堆的政務,心里的壓力可想而知。
遇到楊玉環這樣既能懂他,又能讓他放松的人,難免會格外珍惜。
只是他作為君主,把個人情感看得比國政還重,就有點不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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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力士曾悄悄遞上奏章說國政積壓,他卻批了句“朕今有貴妃,天下皆可緩”,這話雖然浪漫,但也暴露了他后來疏于朝政的隱患。
二十六日那天,兩人對天盟誓,李隆基竟然親手剃掉自己額前一小撮頭發,用紅線系著送給楊玉環。
在古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更何況是帝王,這一剪子下去,剪的不只是頭發,更是帝王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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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時楊玉環還是壽王妃,兩人的關系在倫理上說不過去。
李隆基也知道這一點,后來就借著為太后追福的名義,讓楊玉環出家當女道士,號太真,住在內太真宮。
還讓壽王另娶他人,算是堵住了天下人的嘴。
有意思的是,楊玉環出家行剃度儀式時,李隆基又剪了自己一縷頭發,和她的頭發纏在一起,在太上老君像前發誓,這份執著,真的讓人佩服又覺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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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楊玉環被冊封為貴妃,李隆基對她的寵愛更是到了極致。
她愛吃荔枝,就設荔枝驛,八百里加急送過來;她怕熱,就鑿深井引寒泉入寢殿;她喜歡音律,就親自作曲讓梨園弟子練習。
這種寵愛確實讓人羨慕,但也太耗費國力了。
當時有人上奏說,貴妃院每年的錢帛供應,占了天下租賦的不少份額,李隆基卻一點都不在意,說沒有貴妃,他吃不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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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好景不長,后來安祿山反叛,兩人西逃到馬嵬驛,將士們要求處死楊玉環,李隆基沒辦法,只能看著她被縊死在佛堂梨樹下。
后來李隆基回到長安,每次去華清宮,都會為楊玉環設牌位,還會剪自己的白發放在案前,說欠她一生頭發。
楊玉環第一次侍寢創下的二十六日專寵紀錄,在古代后宮里算是獨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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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為她剃頭的舉動,既是深情的告白,也是帝王尊嚴的妥協。
這段愛情確實浪漫,但也因為過度寵愛,讓李隆基疏于朝政,成為盛唐由盛轉衰的一個原因。
千年過去,華清宮的溫泉還在流淌,這段愛情故事也一直被人談論,有人羨慕那份深情,有人惋惜那份執念,而愛情與江山的抉擇,至今還是個讓人深思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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