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退伍20多年,但1990年參軍后新兵連“境遇”感受頗深:剛到部隊的第一個星期,新兵連的連隊干部尤其是班長,待我們比親哥哥都親,體貼入微,心特別細,一個星期后他們卻都變了臉,令人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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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3月,剛剛春暖花開,我們穿上國防綠去新疆部隊服役。
我們在火車站廣場集合后,帶我們入伍的接兵干部和班長們,一路上經常提醒我們千萬不要掉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問班長。
更讓我們難忘的是,從中原到新疆,坐火車要5天4夜,我們從穿衣服,到喝水吃飯,包括上廁所,班長都極其操心地帶著我們,每次吃飯,都是先給我們打飯,之后才是他們自己……
當我們輾轉到部隊下了汽車后,一排站得整整齊齊的班長們,在連隊的平房前面迎接我們,分班結束后,班長領著我們12名新兵走進了宿舍。
說是宿舍,其實就是部隊的一個大倉庫。3月份的新疆天氣依然寒冷,上百平方的宿舍里,一下子涌進了5個班的新兵,不一會兒就不冷了。
我們頭一項工作是跟著班長帶疊被子。看著班長床鋪上疊得方方正正的“豆腐塊”軍用被子,我看了好久,電影里才有的鏡頭,如今就在我的面前。
班長打開我的被包,取出被子,直接鋪在床板上,然后,讓我們圍在他的周圍,仔細看他疊被子,而班長,一邊用力壓著被子,在該折疊的地方使勁按壓,一邊給我們講解疊被子要領……
站在人群里我的,真切地體會到自己已經離開家鄉,成為了一名軍人。
然而,此時的自己,心里帶著對部隊的神秘感,同時腦海里不時浮現出家鄉影子,浮現出父母和姐姐的影子。
班長帶著我們熟悉營區里面的環境,食堂,訓練場,軍人服務中心,澡堂……班長還領著我們到軍人服務社,幫助我們購買洗衣粉、肥皂和信紙信封,教會我們購買生活用品的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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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回到宿舍后我坐在凳子上發呆,排長看到了我,主動來到我身邊,和我拉家常,詢問我家里有什么人,排長也說他家的情況,還說我們剛到部隊來,時間長了熟悉了,就都好了。
晚上七點,連隊組織新兵收看新聞聯播,新聞聯播結束后,班長把我們帶回班里,讓我們圍坐成一個圈。
我感到很納悶,不知道班長為何要這樣做,那時我特別想一個人靜靜。
但就這在時,副連長和排長也來到我們班,班長讓每一名新兵起立,介紹自己的姓名和簡歷,來自哪里,特長是什么,平時喜歡什么,旁邊有個老兵詳細做著記錄……
后來,喜歡唱歌、會樂器的戰友,每個人表演一個節目,我什么都不會,但也被班長和戰友激勵著站起來表演節目,可我實在不會唱歌,只好背誦一段中學課本上的文章,其他時間觀看戰友表演節目。
那一刻,班務會成了歡樂的海洋,有歌聲,也有笑聲,我們每一個新兵都被這種歡樂感染和帶動著,想家的念頭被拋到了腦后……
剛到部隊的第一個星期,連隊干部和班長們,看到們都是笑呵呵的,他們的微笑和關懷,像三月份的春光一樣明媚溫暖。
當時我想,部隊真好,比在家強多了,吃得好,班長還管得很仔細認真,怕我們吃不飽,怕我們凍著,更怕我們孤單。
新兵訓練從站軍姿開始做起。
剛開始時,我認為站軍姿很容易,站著不動就是了,但沒想到,從腦袋到腳后跟,站軍姿時都有具體的要求,決不僅僅是站那不動那么簡單……
然而,就在站軍姿的第一個上午,我剛剛站了十分鐘,就眼前一黑,什么也都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時,已經躺在訓練場邊上的一棵大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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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后發現,旁邊還有一個戰友在躺著。
連長和指導員在我們旁邊,衛生員背著藥箱,照看著我們,提醒我們別著急,慢慢來,一會就會好的……
新兵開始訓練的第一個星期,雖然很單調,但我們感覺很溫暖,很舒服。
覺得連長、排長尤其是班長,都像大哥哥一樣和藹可親,什么都替我們想到了,從穿衣吃飯,到訓練保護,從如何給父母寫信,到如何和戰友相處,待我們體貼入微,關心無微不至……
然而,從第二個星期開始,畫風突變,新兵連干部尤其班長,漸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隨著隊列訓練的深入,對我們嚴格起來,他們臉上的笑容也少多了,而且逐漸越來越嚴厲……
休息的時候,我和老鄉私下議論,班長現在不像剛來時那樣溫柔,對于訓練中我們偷懶耍滑,他們批評起來毫不手軟,如果做錯了動作,會要求我們反復練習,哪怕腳上磨起了泡,站痛了腳,也毫不寬容……
記得正步走隊列動作合練,不巧的是天下起了雨,可我們全連一百多人,排著整齊的隊列踢正步,腳下的水被我們踢起了一層霧,涮涮涮,我們勇往直前,臉上的汗水和雨水交織在一起,沒有命令,即便再大的水坑也不止步……
后來,班長采取逐個過關的方式,一個一個訓練、考核,有孤僻動作、不過關的同志,經常在中午和晚上休息單獨“開小灶”……
如果我們不過關的人較多,或者有違紀現象,連隊干部就搞我們的“緊急集合”,一個晚上搞四、五次,幾乎睡不成覺……
這時我們覺得,新兵連的骨干們個個都特厲害,他們第一個星期笑臉和溫柔,是刻意裝出來的。
在新兵連干部和班長們的極為嚴厲的要求下,新兵訓練結束21個項目,我們班拿了全連16個第一。
后來分到基層老兵連隊,我們在各個方面都沒有掉隊。此時,我們才漸漸感悟到新兵連嚴格訓練的好處,感到新兵連干部和班長們的可敬和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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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我在部隊順利度過4年的服役期,兩次立功受獎,和新兵連的嚴格訓練密不可分!
新兵訓練的質量高低,決定著我們在部隊能走多遠、走得順利與否,感謝初入軍營遇到的帶兵人,他們是最寶貴的遇見!
【徐福亮/素材,伊河生活/整理,文章個別細節有潤色,圖片源自網絡,聯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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