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日本的錢買日本的優質公司,如果這事不是真實發生,或許說出來根本不會有人信。可事實是,就在去年,日本低息借錢給美國資本10萬億日本,幫助對方買下自己的國家資產,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零元購”。
那么,日本為何會做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美國資本又是如何說動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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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套玩法的“祖師爺”,非巴菲特莫屬。早在日元崩盤前的2020年,老巴就嗅到了血腥味,悄無聲息地囤積了日本五大商社5%的股份。但真正讓華爾街那幫餓狼眼紅的,是他在2024年登峰造極的“武士債”操作。
所謂的“投資”,其實是精妙的金融套利,巴菲特旗下的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在日本發行了票面利率僅為1%左右的日元債券。這利息低得連日本國債都不如,可日本的銀行和保險機構卻像見到救命稻草一樣瘋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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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因為他們手里握著海量現金沒處去。巴菲特拿到這筆成本幾乎為零的巨款(累計超2萬億日元),轉手就買入五大商社的股票。
這波操作可謂是“一魚三吃”:第一吃,靠著全球通脹,五大商社股價翻倍,賬面大賺。第二吃,日元從115跌到160,巴菲特當初借的那筆巨額日元債務,在換算回美元時自動縮水了四成,相當于欠的錢憑空蒸發了一半。第三吃,則是他在2024年把持股比例加到了9%,僅僅這部分股票市值的凈收益就超過了200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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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股神帶頭,黑石、KKR這些頂級獵食者蜂擁而至,他們也不傻,照葫蘆畫瓢,利用極低的融資成本橫掃日本。從富士軟件這種技術骨干,到電子漫畫巨頭這種軟實力代表,統統成了美資盤中餐。東京證券交易所的數據雖然看似火熱,卻掩蓋不住一個冰冷的事實:六到七成的交易量其實是美國人在左右手互博,日本人連自己國家資產的定價權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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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會問,日本政府是不是瘋了?心甘情愿被人收割?其實,他們也是被逼到了墻角,腦門上頂著兩把無法回避的“槍”。
第一把槍,是那一身還不清的債。日本政府債務占GDP的比例已經飆到了260%,這個數字放眼全球也是獨孤求敗。這些債是幾十年積累下來的爛賬:90年代泡沫破裂后搞基建欠的,2000年后老齡化養老醫療欠的,加上疫情幾年瘋狂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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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日本央行膽敢像美聯儲那樣加息,國債利息瞬間就會爆炸,政府財政原地破產。所以,即便匯率跌成渣,央行也只能硬著頭皮維持零利率,哪怕這就等于給美國資本送去源源不斷的低成本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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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把槍,是那幾近枯竭的人口紅利。每年幾十萬勞動力的減少,意味著“貿易立國”那套早就不靈了。早在二十年前,日本就喊著要轉型“投資立國”,結果這群日本企業簡直是扶不起的阿斗。
當年的泡沫把它們嚇破了膽,后來長期的通縮又讓它們覺得攢錢才是王道,加上要維持終身雇傭制的體面,導致這些企業一個個成了守財奴。
即使在安倍經濟學最風光的那些年,哪怕匯率從七八十被打到了110,出口利潤賺翻了,企業也不肯給員工漲工資,反而是死死捂著錢袋子。
截至今年3月,日本企業賬上趴著的現金竟然高達600萬億日元,比日本一整年的GDP都高!寧可爛在賬上也不投資、不消費。政府也沒轍了,只能引進美國這條“大鯰魚”,試圖靠外資的鞭子抽醒這群裝死的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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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這招似乎挺管用,日經指數一路狂飆,沖破了47000點,甚至超過了泡沫經濟時代的巔峰。新上任的首相高市早苗更是把這當成了政績,到處宣揚“日本經濟王者歸來”,甚至拿這個當對華強硬的資本。
在她的力保下,央行遲遲不敢動手,甚至還拋出了21.3萬億日元的經濟刺激計劃,其中一大筆錢投向了AI和半導體,試圖營造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但這繁榮的表皮一戳就破,現在的日本,就像是一個身體在解凍,但快被烤熟了的怪人。雖然走出了通縮的冰窖,卻一頭扎進了通脹的火爐。
10月份的數據觸目驚心,剔除生鮮的核心CPI同比漲了3%,這已經是連續50個月超過央行的警戒線。老百姓手里的日元越來越毛,實際工資連續9個月下降,生活成本卻在火箭式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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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業那頭更是哀鴻遍野,盡管大公司股價好看,但底層的中小企業已經扛不住了。原材料貴、人手缺,10月份就有965家企業倒閉,這波破產潮已經連著漲了5個月。所謂的復蘇,完全是用普通人和小企業的血淚供養起來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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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被視為救命稻草的“海外投資”路線,現在也被美國“老大哥”狠狠背刺了一刀。日本企業本以為在美國建廠、搞子公司就能避開關稅,舒舒服服賺錢。結果特朗普那邊的關稅大棒不管你是誰,照打不誤。
特別是15%的汽車關稅,直接讓七大車企上半年虧了1.5萬億日元,被逼急了的豐田等九家企業,在12月居然聯合起訴美國政府非法征稅。這也徹底暴露了一個事實:美日同盟在利益面前,脆弱得像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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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高市早苗如何強硬,也不管股市泡沫多么絢爛,經濟規律是不會陪你演戲的,內外夾擊之下,日本央行實際上已經沒有退路。
市場目前幾乎已經把底牌看光了:12月的加息是板上釘釘的事,大概率要加到0.75%。別小看這點利息,這足以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旦融資成本飆升,美國資本那種“空手套白狼”的游戲就玩不下去了。持續了整整三年的套利盛宴將宣告散場,隨之而來的可能是恐怖的資本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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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局面是騎虎難下,10年期國債收益率已經沖到了2008年以來的最高點。要是美資大舉撤退,日本股市大概率會迎來一場雪崩,甚至這種震蕩會順著資金鏈條反噬美股,引發全球性的金融海嘯。
有意思的是,在這走投無路的關口,日本的風向似乎悄悄變了。眼看美國那邊關稅大棒揮得起勁,還要像吸血鬼一樣抽干日本上市公司的現金,日本人終于想起了隔壁那個被冷落的最大貿易伙伴——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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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不會撒謊:日本28%的汽車得賣給中國,60%的零部件得靠中國造。因為之前那些不負責任的涉臺言論,日系車在中國市場的份額已經從24%腰斬到了9.6%,旅游業更是一年虧了2萬多億。疼是真的疼,醒也是真的醒了。
所以,即使高市還在嘴硬,可商界已經坐不住了,明年1月,一個龐大的日本商界代表團就要啟程訪華。這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訪問,更是日本在被美國資本徹底收割之后,試圖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為自己那艘漏水的經濟巨輪,尋找最后一塊補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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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這一年的日本經濟大戲,開頭是美國資本的狂歡,中間是日本百姓的煎熬,而結尾,極可能是一地雞毛后的倉皇自救,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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