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麟果然不簡單。
瑞麟剛上任,就有兩大難題擺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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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就是最早把手伸進南京的勢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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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清廷奪回南京城之前,李萬堂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商機,提前收購了142家鹽場和鹽鋪,準備大干一場。
結果瑞麟擋了李萬堂的財路。
李萬堂為了反擊瑞麟,也給自己找了新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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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把兩淮鹽場交給李欽打理。
李萬堂很清楚李欽沒有經商的能力,而且性格單純善良,容易被人算計,李萬堂之所以把這么大的生意交給李欽,有兩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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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勸李欽和古平原做朋友,就是要利用兩人的交情,從而讓古平原幫扶李家的鹽場生意,李欽也可以保護古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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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欽拿著鹽場和鹽鋪的地契去找瑞麟,瑞麟卻不認賬,不允許李萬堂經營鹽場。
也就是說,李萬堂投資巨大收購了地契,卻拿不到經營權,地契也就成了廢紙。
李萬堂當然不甘心。
于是李萬堂讓李欽去賄賂瑞麟,李欽偷摸給了瑞麟20萬,全是四大恒的銀票。
瑞麟收下了錢,卻反手就給李欽寫了一張收條,給這20萬定性為李欽給南京城的捐款。
瑞麟這一招,既為當地白拿了20萬資金,有了治理秦淮河和修繕書院貢院的經費,同時又擺明了自己的立場,不接受李萬堂的拉攏腐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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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瑞麟還讓李欽去和洋商談判,又讓李欽去修海塘,一再利用李欽。
瑞麟正是缺人的時候,否則也不會把古平原挾持過來做自己的參謀,李欽自己送上門來,瑞麟不用白不用。
瑞麟給李欽畫大餅,說只要他修好了海塘,就會和他商量鹽場的事情,李欽很賣力去修海塘,他還不知道,瑞麟根本不會同意李家把持兩淮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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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場的經營權,是個棘手的問題。
城外那幾十萬大軍,也惦記上了鹽場,瑞麟堅持要遣散城外的部隊,不能亂了秩序。
瑞麟想要的不僅僅是錢,而是當地經濟的良性循環,只要百姓的生活恢復了,有了正常的稅收,軍費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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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平原看出了瑞麟是干實事的人,于是古平原一上任,就對瑞麟表達了忠心,要輔佐瑞麟經營江南。
古平原帶瑞麟去秦淮河逛風月場所,是為了火速恢復當地的世俗生活,吸引更多商人前來投資。
古平原向瑞麟申請10萬,用于秦淮河清淤以及堂子里姑娘的首飾穿戴,瑞麟雖然認可古平原經商的手段,但這件事風險太大,兩江總督扶持風月場所,不可避免會被人質疑,瑞麟也怕自己被牽連。
于是瑞麟算計了古平原,讓古平原為自己背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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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麟讓秦淮河的一群姑娘去古平原家里送禮物,鬧得沸沸揚揚,目的就是為了把這件事推在古平原的身上。
連古母都看出來了,古平原一上任就出風頭,被人當槍使,一旦出了事,古平原就會為瑞麟擔責。
瑞麟太狠,李欽和古平原都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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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麟為了防止李萬堂獨霸兩淮鹽場,又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了古平原,讓古平原去解決鹽場的事,也就是讓古平原去和李萬堂斗。
古平原不懂鹽業,古平原覺得李萬堂手里有地契,合法合規,瑞麟也沒權利阻撓李萬堂。
直到糧荒爆發,古平原才理解了瑞麟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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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和糧食一樣,都不能被壟斷,否則商人漫天要價,受苦的還是百姓。
瑞麟的擔憂是對的,李萬堂如果壟斷了鹽場,稅收會全部進入李家,清廷不能喂養出一個龐大的怪物。
而且,洋商此時也虎視眈眈,企圖占領鹽業茶葉藥品等市場,如果李萬堂和洋商合作,侵害的是民族實業,后果不堪設想。
瑞麟知道李萬堂背后是恭親王,但瑞麟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和底線,那就是要朝廷對鹽業的專營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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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的野心,不止鹽場。
李萬堂還想爭取茶葉和絲綢等的專營權,他為了推進自己的生意,又找了新的靠山,那就是四大恒,也就是當時實力最強的四家錢莊。
李萬堂對四大恒的東家們說,洋商做生意不講道德,錢莊和票號都會受到沖擊,明示四大恒找出路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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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堂讓四大恒給自己提供資金支持,四大恒投資越多,能吃的利錢也就更多。
四大恒要求李萬堂拿出鹽場至少三成的利潤,分給四大恒,李萬堂果斷同意了。
李萬堂不缺錢,他和四大恒合作,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需要四大恒給李家做靠山。
有了四大恒的投資,李萬堂搞鹽業茶葉壟斷的生意,就多了“合法性”,瑞麟就算針對李萬堂,也會投鼠忌器,為四大恒考慮。
李萬堂的算計太狠,四大恒的地位太重要,清廷是不可能輕易看著四大恒倒塌的,李萬堂把自己和四大恒綁在一起,是為自己找了最好的后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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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四大恒,李萬堂還和洋商有合作。
這也是瑞麟最擔心的一點,他絕對不允許李萬堂和外人勾結,吃空大清。
李萬堂會為了榮華富貴拋妻棄子,也會為了利益勾結洋商,李萬堂唯利是圖的本性,始終沒有改變。
李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李萬堂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一步踏錯,就是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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