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姐,你怎么又來了?"妹妹李小雨一臉不耐煩地打開門,手里還握著手機,屏幕上閃爍著微信對話。她穿著一件粉色的家居服,頭發隨意地扎成一個丸子頭,看起來剛洗完澡不久。
"我給你帶了些媽媽做的糖醋排骨,你最愛吃的。"我提著保溫袋,聞到里面還散發著濃郁的香味。妹妹勉強側身讓我進門,眼睛還盯著手機,嘴角微微上揚,明顯是在和什么人聊得開心。
我剛把飯菜放到餐桌上,就聽見手機"叮咚"一聲。妹妹的手機屏幕亮了,我無意中瞥見一條消息彈出:"寶貝,晚上我來接你,我們去看電影吧?"署名是"阿杰"。
"誰啊?"我隨口問道,心想這應該是妹妹的男朋友吧。
妹妹慌張地翻過手機屏幕,"沒誰,同事。"
正當我準備轉身去廚房拿碗筷時,又一聲提示音響起。這次我清楚地看見是"陳工"發來的:"小雨,晚上有空嗎?我訂了江景餐廳的位子。"
我愣在原地,回頭看妹妹,她的臉唰地一下紅了,迅速關掉了手機屏幕。客廳里突然安靜得只能聽見墻上掛鐘的滴答聲。
"小雨,你這是..."我欲言又止。妹妹今年才25歲,剛工作沒兩年,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做銷售。上個月她才高興地告訴我,認識了一個很不錯的男朋友,是公司的工程師。難道這個"阿杰"就是她說的那個男朋友?那這個"陳工"又是誰?
"姐,你別多想,陳工是我們部門經理,就是平時工作上有來往。"妹妹看我的表情不對,急忙解釋道,但眼神卻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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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我將信將疑。作為姐姐,我太了解妹妹說謊時的小動作了——手指不自覺地繞著頭發,眼睛看向別處。就像現在這樣。
"真的!你怎么總是這樣啊?"妹妹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我都二十五了,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別總是用那種懷疑的眼光看著我?"
窗外的夕陽透過紗簾灑進來,給妹妹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金邊。我忽然意識到,她已經不是那個跟在我身后喊"姐姐等等我"的小女孩了。但我內心的擔憂越來越強烈——妹妹似乎正在走一條危險的路。
"小雨,我只是擔心你。"我嘆了口氣,正想繼續說什么,妹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她直接拿起手機走向陽臺,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客廳中央,手足無措。我不禁懷疑,我那單純的妹妹,是否真的在腳踏兩只船?這個念頭像一塊石頭一樣,沉甸甸地壓在我心上。
一個星期后的周日,我和妹妹約在老城區的一家茶館見面。這是我們小時候經常來的地方,木質的桌椅透著歲月的氣息,窗外是古色古香的青石板路,行人來往,熱鬧非凡。
妹妹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一條淺藍色的連衣裙,長發披肩,手上戴著一只我沒見過的玫瑰金手鐲。
"這是新買的?"我指了指她手腕上閃閃發光的手鐲。
"哦,這個啊,"妹妹的眼睛微微一亮,"阿杰送的,上周我生日那天。"
我點點頭,記得她的生日確實是上周五。"阿杰對你挺好的嘛。"
"嗯,他人特別好,"妹妹微笑著,眼里閃爍著幸福的光芒,"知道我喜歡這個牌子,特意去專柜排隊買的。"
我正想再問問這個阿杰的情況,服務員端來了我們點的茉莉花茶和點心。茶香四溢,我剛想拿起茶杯,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小雨?真巧啊,你也在這里。"
我抬頭看去,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站在我們桌邊,西裝筆挺,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禮品袋。妹妹的表情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陳...陳工,你怎么在這兒?"妹妹的聲音明顯有些發抖。
"我約了朋友,剛好看見你。"男人笑著說,目光掃向我,"這位是?"
"我姐姐。"妹妹簡短地介紹道,明顯不想多說。
"您好,我是陳明,小雨的部門經理。"他彬彬有禮地向我點頭,然后轉向妹妹,"對了,這是我剛從法國出差帶回來的香水,你不是一直想要嗎?"
他把禮品袋放在桌上,妹妹的臉色更加尷尬了,連忙說:"謝謝陳工,您太客氣了。"
男人又寒暄了幾句才離開。茶館里的嘈雜聲似乎一下子被放大了,我和妹妹之間卻陷入了沉默。
"他就是你說的部門經理?"我終于開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
妹妹低著頭,手指不安地擺弄著茶杯。"嗯,就是他。"
"你和他...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我直視著妹妹的眼睛,"一般的經理會送下屬法國帶回來的香水嗎?"
"姐,你別多想,他就是對下屬比較好..."妹妹的聲音越來越小。
"小雨,"我深吸一口氣,"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同時在和兩個人交往?"
茶館里傳來一陣陣笑聲和瓷器碰撞的聲音,與我們桌上的沉默形成鮮明對比。妹妹的眼圈紅了,她咬著嘴唇,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阿杰是我男朋友,但陳工..."她頓了頓,"他對我很好,還說要幫我升職加薪。我和他也沒什么,就是偶爾一起吃個飯,他送我一些禮物..."
我感到一陣心痛。妹妹從小就單純,容易被別人的好意打動。但這次,她顯然陷入了一個危險的處境。
"小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一些,"這樣對阿杰不公平,對你自己也不好。如果被阿杰知道了,你們的感情肯定會受影響。而且,和上司保持這種曖昧關系,對你的職業發展也沒好處。"
"我知道..."妹妹的眼淚滑落下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辦。陳工對我確實很照顧,我不想傷害他的感情,也怕拒絕他會影響我在公司的處境。"
窗外的陽光變得柔和,灑在茶館古舊的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光影。我握住妹妹的手:"不管怎樣,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得做出選擇,而且要盡快。"
妹妹擦了擦眼淚,勉強點了點頭。我心里明白,這件事遠沒有這么簡單就能解決。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該怎么幫妹妹擺脫這個困境。但我沒想到,事情很快就朝著我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了。
兩天后的晚上,我正準備下班,手機突然響起。是妹妹打來的,我能聽出她聲音中的哭腔。
"姐,你能來接我嗎?我在公司樓下..."她的聲音顫抖著。
我二話不說開車趕去。到了她公司樓下,看見妹妹蜷縮在門口的臺階上,雙眼紅腫,手里攥著一團紙巾。
"怎么了?"我趕緊把她扶進車里。
"阿杰和陳工吵起來了..."妹妹抽泣著說,"他們在公司碰見了,阿杰看見陳工又送我禮物,就...就當著所有同事的面質問我們的關系。"
我的心一沉。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然后呢?"
"陳工說我是他的女朋友,阿杰氣瘋了..."妹妹說到這里,哭得更厲害了,"現在整個公司都知道了,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阿杰說再也不想見到我,直接走了。我...我不敢待在那里,就跑出來了。"
我長嘆一口氣,發動車子,帶妹妹回我家。路上,妹妹斷斷續續地告訴我,她和陳工確實有些曖昧,但并沒有真正在一起。陳工喜歡她,經常對她特別照顧,送她貴重禮物,她一時糊涂,沒有明確拒絕。
"姐,我真的很喜歡阿杰,我不想失去他。"妹妹哭著說,"可現在一切都完了。"
回到家,我給妹妹倒了杯熱水,讓她冷靜下來。望著窗外的夜色,我想起小時候妹妹摔倒時,也是這樣哭得梨花帶雨,那時我總能輕易哄好她。但現在,她的傷痛已不是一個擁抱能解決的了。
"小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得面對。"我坐在她旁邊,語氣堅定而溫和,"首先,你得向阿杰道歉,坦誠地告訴他真相。如果他真的愛你,或許還有挽回的可能。"
"可是他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信息..."
"那就去找他,當面說。有些話,只有面對面才能表達清楚。"我拍拍她的肩膀,"至于公司那邊,如果陳工繼續糾纏你,你就得考慮換個工作環境了。"
妹妹擦干眼淚,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點點頭:"姐,你說得對。我不該貪圖那些小恩小惠,結果害了自己,也傷害了真心愛我的人。"
看著妹妹逐漸恢復理智,我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但我知道,這只是解決問題的開始。
第二天,妹妹請了假,決定去阿杰的公寓等他。傍晚時分,她發來消息說阿杰愿意聽她解釋,但還是很生氣。我告訴她,誠實是修復關系的第一步,無論結果如何,至少她盡力了。
一周后,妹妹來我家吃飯。她看起來憔悴了許多,但眼神比之前清澈。
"阿杰說他需要時間考慮,"她告訴我,"但至少他愿意給我們一個機會。我也向公司提出了辭職,下個月就去新公司報到。"
"你決定得很勇敢。"我欣慰地說。
"還不是因為有你在后面推我一把。"妹妹苦笑道,"那天你說的話,我一直記在心里。姐,謝謝你,雖然當時我還嫌你多管閑事。"
窗外,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灑在城市的每個角落。我和妹妹坐在陽臺上,喝著茶,聊著過去和未來。我知道,生活中的每一次挫折都是成長的機會。妹妹這次的教訓雖然痛苦,但或許正是她走向成熟的必經之路。
"記住,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會站在你這邊。"我輕聲對她說。
妹妹點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知道。以后的路,我會走得更小心、更堅強。"
夜幕降臨,星星一顆顆亮起來。我相信,在經歷了這次風波后,妹妹會變得更加堅強,也更懂得珍惜真正的感情。而我,作為姐姐,會一直守護在她身邊,見證她成長的每一步。
人生路上,我們難免會迷失方向,但只要有人愿意指引,有人愿意傾聽,我們總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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