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的落座,整個包間鴉雀無聲。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我對進來的服務(wù)員喊道:“把我愛吃的菜都上一遍,顧總買單。”
有人怒道:“喬木,你聽不到舟哥說的嗎?舟哥讓你來,是讓你伺候佳人的。”
“趕緊起開!”
我沒有搭理他,而是對顧聞舟拋了個媚眼:“別裝了,你千方百計讓我進來,不就是想看著我,不就是放不下我嗎?”
“我來了,你還傲嬌什么?”
他不是要我不痛快嗎?那干脆大家都別痛快,一起惡心好了!
眾人被我的無恥驚到了。
有人怒罵道:“喬木,你賤不賤啊!舟哥現(xiàn)在愛的是佳人,不是你!”
有人附和:“就是,真不要臉!”
顧聞舟面沉如水,捏著筷子的手稍一用力,筷子就斷了。
徐佳人委屈地說:“舟哥……這是我的位置……”
她以為顧聞舟會趕我走,可他只是沉默片刻,就點了點自己另一邊的位置,溫聲道:“她就是個瘋子,別理她。”
“你坐到這邊來。”
徐佳人紅著眼睛,幽怨地瞪了我一眼,就乖乖坐到了另一邊。
其他人面面相覷,都有些拿捏不準(zhǔn)顧聞舟的心思。
只有我知道,他是怕我發(fā)瘋,畢竟我瘋起來誰也別想吃了。
很快,菜上來了。
徐佳人望著那一盤蝦,撒嬌道:“舟哥,我剛做了指甲,不好剝蝦。”
顧聞舟望著我:“替佳人剝蝦。”
其他人都像看笑話般盯著我。
他們以為我會發(fā)瘋,可我只是利索地夾了一只蝦。
徐佳人笑著說道:“麻煩你了,木木姐。”
我沖她笑了笑,然后將蝦頭咬掉,不緊不慢吸了吸湯汁。
接著,我將蝦含進嘴里,用舌頭將蝦殼褪掉,最后吐出蝦肉。
我將蝦肉扔進徐佳人的盤子里,揚了揚下巴:“吃吧。”
徐佳人忍不住干嘔起來。
顧聞舟憤怒地摔了筷子,吼道:“喬木,你臟死了!”
說完,他就小心翼翼地給徐佳人拍背。
徐佳人躲進他的懷里,一邊落淚一邊委屈地說:“木木姐,我不是嫌棄你,我只是懷孕了……”
我的手微微一顫,心里突然涌入一股強烈的情緒,說不上是茫然,還是痛苦。
她懷孕了?
他們要有孩子了?
我冷冷瞪著顧聞舟,他和別人有了孩子?那我的女兒怎么辦?
我和顧聞舟有個女兒,從小被他丟給了他的父母。
當(dāng)初和他離婚的時候,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他此生不能再有別的孩子。
顧聞舟明明答應(yīng)了下來,卻這么快就反悔了。
想到這里,我看向徐佳人。
此時眾人正在向她道喜,她的臉上都是即將迎來新生命的喜悅。
她偶爾分給我一個挑釁的眼神,好像打了勝仗一般。
而顧聞舟摟著她,冷眼望著我。
到了這一刻,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顧聞舟所有的承諾,都會為了徐佳人讓步。
想到這,我憋了一口氣,只覺得胸口一陣激蕩,一股腥甜竄向我的喉嚨。
我努力壓下這股腥甜,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無趣。
我淡淡道:“恭喜。”
顧聞舟的眼眸深了深,臉色比之前還要臭,冷冷道:“是真的恭喜,還是已經(jīng)在想怎么傷害這個孩子了?”
“喬木,你最好安分守己,若是你敢傷害這個孩子,我不介意讓你住進那座墓里。”
又是這個威脅。
我漫不經(jīng)心地說:“放心,很快就會如你所愿了。”
顧聞舟心下一顫,問道:“你說什么?喬木,你在裝可憐博同情嗎?”
我擦了擦手,挑出一只蝦,仔仔細(xì)細(xì)剝好,笑道:“我哪敢呀?”
說完,我將蝦放心徐佳人的碗里:“還想吃什么?”
可明明我已經(jīng)聽話不鬧了,顧聞舟卻不知道哪里來的脾氣。
他冷著臉道:“夠了!滾出去!”
徐佳人原本還想讓我給她挑魚刺,聞言先是一愣,隨后不情不愿地笑了笑說:“木木姐,你還是出去吧。”
“你再留在這里,大家都不高興。”
我如釋重負(fù),趕緊離開了包間。
身后,那道憤怒的目光卻如影隨形,搞得我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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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來,丁晨就跑來扶我,問道:“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
她說:“沒事就好,這群瘋子真是討厭。”
“走吧,我們?nèi)ネ饷婀涔洌人麄冏吡嗽倩貋怼!?br/>我點了點頭,和她開車離開了。
我不知道,我走之后,顧聞舟以抽煙為由離開包間,并開始到處找我。
直到聽到我已經(jīng)離開,他才失神地吸了口煙,靠著欄桿,迷茫地望著天空。
……
夜半時分,我疲憊地躺在沙發(fā)上出神。
丁晨擔(dān)心地問:“怎么了?從包間出來你就一直不高興,是不是他們欺負(fù)你了?”
我搖搖頭,苦澀地說:“徐佳人懷孕了。”
丁晨驚訝道:“什么?那狗男人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別的孩子嗎?”
我:“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比起我,他當(dāng)然更想要和白月光的孩子。”
丁晨憤怒地錘著沙發(fā),將顧聞舟的祖宗十八代翻來覆去的罵了個遍。
我沒說話,只是被回憶拉到了過去。
我和顧聞舟的女兒叫團子。
生下她時,他已經(jīng)出家數(shù)月。
我原想著,只要有了她,我和他的關(guān)系一定會緩和不少。
可當(dāng)小小的她被抱到顧聞舟面前時,他沒有絲毫為人父的喜悅,只是冷著臉命人將她送去老宅。
我跪下來求他不要把孩子帶走,我說她是我的命,沒她我活不了的。
可任我如何哀求,他都無動于衷。
最后,他被我鬧煩了,冷聲道:“再吵,你永遠(yuǎn)也別想見到她。”
那一刻,我徹底明白了一件事:我和他之間,再無回旋的余地。
起初為了見團子,我任他搓扁揉圓。
可顧聞舟得寸進尺,利用團子,讓我每天給徐佳人跪著贖罪,為她燒香念經(jīng)。
他甚至要把團子送去徐家,讓她對著徐佳人的照片喊“媽媽”。
最終,我忍無可忍,徹底和他撕破了臉。
我也再沒能見到團子。
后來,我得了癌癥,自知活不了幾年,干脆絕了見女兒的心思。
這樣,等我哪天死了,她也不會知道,更不會難過。
可我沒想到,顧聞舟會這么快就有新的孩子。
還真是薄情寡義的很。
……
接下來的一周,風(fēng)平浪靜。
我沒將那場相遇放在心上。
畢竟京市這么大,他們?nèi)舨惶匾鈦磉@農(nóng)家樂,我們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再遇見。
沒想到的是,徐佳人會突然過來。
身邊沒了顧聞舟,徐佳人也不裝了,她雙臂環(huán)抱,問我:“你什么時候滾出京市?”
我淡淡道:“抱歉,沒有離開的必要。”
徐佳人冷笑著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回來就是想來勾引舟哥的。”
“可惜啊,舟哥根本不愛你,他的心里只有我!”
“你最好乖乖給我滾出京市,否則,等我嫁入顧家,你那個女兒……你猜我會怎么折磨她?”
徐佳人如何嘲諷我,我都無所謂。
可是,她既然想要欺負(fù)我女兒,這是我無法容忍的事。
我憤怒地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徐佳人,我給你臉了?”
徐佳人憤怒地喊了一聲:“賤人,你敢打我?”
她上來就要撕扯我。
丁晨趕緊沖過來,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徐佳人捂著肚子,痛苦地喊道:“啊……好疼……”
一群人從外面跑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顧聞舟。
看到這一幕,顧聞舟面沉如水,望向我們的目光,好似看著兩個死人一般。
他一邊沖過去將徐佳人抱起來,一邊怒吼道:“來人,將她們抓起來!”
“若是佳人有個三長兩短,我要她們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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