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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嘍,大家好,我是小睿,1832年長沙貢院外,21歲的曾國藩攥著落榜通知書,臉比紅紙還燙,公告欄上,他的文章被用朱筆圈滿,掛在最顯眼處——“文理欠通,著為反面典型”。
路過的考生指指點點,他低頭快步走,鞋底碾著碎雪,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秀才,我非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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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曾國藩回憶,這輩子最痛的挫折就這一次。可誰能想到,這“當眾處刑”的羞辱,竟成了他逆襲的起點。
這一切,都得從曾家刻進骨子里的那個“倔”字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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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的“倔”,是祖?zhèn)鞯模?808年,他太爺爺曾竟希帶著十多口人從衡陽遷到湘鄉(xiāng)白楊坪,腳下全是亂石坡,連塊整田都沒有。村里人勸他租點熟田,他梗著脖子說:“租來的田,腰桿不硬!”
這老頭真就帶著家人開荒,沒有犁,就用鋤頭刨;石頭多,就拿鐵釬撬。村里人蹲在坡上笑:“外來戶瘋了,這山能種出糧?”曾竟希假裝沒聽見,傍晚偷偷摸索著改良鋤頭,把鋤刃磨得更窄,專門挖石縫里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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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鑿了三年,坡上竟冒出一片片莊稼地,零散得像斑禿,可那是曾家自己的地。
到了爺爺曾玉屏這輩,日子好了,想爭點面子。他覺得讀書人最體面,可自己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就湊錢買了套綢緞衣裳,天天騎馬上城,跟富家子弟混酒局。直到有天,聽見窗外老頭跟孫子說:“那是曾家的,裝讀書人呢,笑話!”
曾玉屏當場摔了酒杯,把馬賣了換農(nóng)具,徒步十里回家。從此天不亮就上山,把父親鑿出的“斑禿田”連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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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fā)明了“分層墾殖”的法子,陡坡種玉米,緩坡種水稻,十年攢下百畝良田。夜里磨農(nóng)具時,他總跟兒子曾麟書說:“我當不了讀書人,就供你當!”
曾麟書接了這股倔勁,十幾歲就考秀才,考到四十多歲還沒中。有回考完,考官私下勸他:“你這文筆,不是這塊料。”他嘿嘿笑,下次照樣提著考籃去。
別的考生背后叫他“老童生”,他就把“屢敗屢戰(zhàn)”寫在書桌前,連教曾國藩讀書時,都帶著這股軸勁,一篇文章背不會,父子倆就一起熬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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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歲的曾國藩跟著父親進考場時,父子倆成了貢院的“名人”,一個老童生,一個小笨孩。有年考完,同村考生編了打油詩:“曾家兩父子,考場活笑話,年年都落榜,臉比城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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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是真笨,湖南鄉(xiāng)間傳著個段子,說他背書時,房梁上藏著個小偷,等他背完睡覺好下手。結(jié)果曾國藩翻來覆去背《岳陽樓記》,背到后半夜還卡殼。
小偷急得跳下來,把文章背了一遍甩門而去,留下曾國藩愣在原地。這段子雖假,可他考了七次才摸到秀才門檻,是真事。
1832年那次落榜最丟人,主考官把他的文章掛出來當反面教材,評了句“文筆尚可、文理欠通”。曾國藩攥著評語回了家,沒吃升學(xué)宴(父親那年終于中了秀才),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七天。
他把歷年考卷和范文逐字對比,用紅筆圈出問題:范文講“農(nóng)本”,邏輯是“民生→農(nóng)業(yè)→國運”;他的文章東拉西扯,全是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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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機出在父親把他送進漣濱書院,院長劉元堂看出他的問題,沒講大道理,只讓他做一件事:把每篇文章拆成“起承轉(zhuǎn)合”四段,逐段標邏輯。
曾國藩照做了,每天拆十篇范文,寫滿了三個本子。有回寫《民生論》,他改了七遍,劉元堂才點頭:“這回,理通了。”
1833年科舉,曾國藩再上考場。拿到考題《論語·里仁》,他先在草稿紙上列邏輯:“仁與利的關(guān)系→古人事例→今日民生”,下筆行云流水。
放榜那天,他盯著名單看了三遍,才敢確信自己中了秀才——這年他23歲,比父親中秀才時年輕了二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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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秀才的曾國藩像開了竅,1834年考中舉人,1838年直奔北京考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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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進士平均年齡38歲,28歲的他在考場上不算年輕,卻帶著股倔勁,考前三個月,他把自己關(guān)在出租屋,每天天不亮就背《資治通鑒》,中午練策論,晚上跟其他考生辯論時政。
進士放榜那天,曾國藩排在第三十八名,剛好夠格參加“朝考”,選翰林的關(guān)鍵考試。朝考策論題目是《治國先治吏》,他想起老家曾玉屏常說的“做官先做人”,就結(jié)合湖南官場的實際情況寫:“吏不廉,則民不服;吏不勤,則事不成”。
這篇策論被閱卷大臣穆彰阿看中,親自推薦給道光皇帝。皇帝看后批了四個字:“識人善用”,把他選進翰林院。消息傳回湘鄉(xiāng),全縣都炸了,以前嘲笑曾家父子的人,提著禮物擠破門檻;連縣令上門,都得陪著曾國藩的弟弟們坐末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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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他逆襲的秘訣,曾國藩指著書房里堆成山的草稿紙:“沒什么巧的,就像我太爺爺開荒,一鋤頭一鋤頭鑿;像我爹考秀才,一次一次考。”他后來帶兵打仗,主張“結(jié)硬寨,打呆仗”,其實就是這股倔勁,不貪巧,不耍滑,認準的事死磕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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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的“倔”,從不是蠻干,是太爺爺開荒時改良鋤頭的變通,是爺爺被嘲后深耕農(nóng)田的清醒,是他自己被批后拆文改稿的踏實。天下之至拙,能勝天下之至巧,這便是他用一個“倔”字闖天下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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