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88年的關(guān)中哭戰(zhàn)名場面：苻登與姚萇，為何陣前比誰哭的慘？

《易》曰：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靡之。期待每一個共鳴的你，關(guān)注、評論，為學(xué)、交友！

后燕慕容垂下定決心，要把前燕故都鄴城拿下來做自己的都城。但是前秦的苻丕拼死守住。慕容垂硬攻不下，便挖開漳水的堤岸，用水灌城，苻丕雖然困難重重，但還是不投降。

慕容垂早已攻破外城，但中城和內(nèi)城仍堅如磐石。他沒奈何，經(jīng)常打獵消遣，常在華林園痛飲美酒，大嚼野味。不料秦軍得訊，出城包抄突擊。頓時矢如雨下，慕容垂身邊的不少隨從中箭身亡。包圍圈越縮越小，看來這位燕王不成刀下鬼，也要做階下之囚了。

幸好他的兒子冠軍大將軍慕容隆帶著騎兵沖來，殺開重圍，才把他救了出去。隨后，慕容垂調(diào)兵遣將，加緊攻打鄴城。

1、苻丕與劉牢之的交情

384年七月，和慕容垂聯(lián)兵的丁零族陰謀叛變，被燕軍鎮(zhèn)壓，為首的翟斌被殺，他的侄子翟真帶著部眾流竄騷擾。慕容垂撤了鄴城之圍，去征討丁零，幻想守城的苻丕會乘機撤回關(guān)中老家，后燕就可以唾手得到鄴城。哪知四個多月后，苻丕還是不走，慕容垂怕他去東晉討救兵，只得又回頭包圍鄴城，城西沒有部署兵力，這是誘逼苻丕向西逃跑。

同年，東晉太保謝安上了奏疏，要趁苻氏傾敗、秦燕紛爭的好機會，去收復(fù)中原地區(qū)。前鋒都督謝玄占領(lǐng)了彭城和鄄城（今山東省荷澤市鄄城縣），黃河以南的城堡聞風(fēng)歸降。謝安還要求自己北征，朝廷任命他為都督十五州諸軍事。晉軍向北挺進(jìn)，渡過黃河，占領(lǐng)黎陽（今河南浚縣東北）。

苻丕焦急不安，確實想求救于謝玄，派了堂弟苻就和參軍焦逵出使，帶了書信給謝玄道：“我打算向西回關(guān)中去，請你大力援助糧食，如果西邊的援軍接上頭，我就把鄴城讓給你。倘若去長安的路走不通，請允許我留守鄴城。”

焦逵拿著這封信，和另一個參軍姜讓秘密地對苻丕的小舅子楊膺說：

“如今我們已焦頭爛額，要是卑躬屈膝去要點糧食和援助，恐怕別人還不愿給！苻丕仍是擺出好大的架子，說話不三不四的，這樣什么也撈不到。不如把書信改為奏表，答允晉師到達(dá)鄴城，我方就歸降于晉。如果苻丕屆時還不肯低頭，我們便把他捆起來送給晉軍。”

楊膺自以為他的勢力足以制服苻丕，于是將給謝玄的信改寫為表，派焦逵送去。

謝玄進(jìn)軍后，黃河以南許多郡縣爭先歸附，朝廷額手相慶，給他加上都督七州諸軍事的頭銜。謝玄收到署名苻丕的假信，更為高興，派龍驤將軍劉牢之帶兩萬人馬，長驅(qū)直入救鄴城，并且水陸兩路運米兩千斛給苻丕。

次年二月，苻丕發(fā)現(xiàn)了楊膺和姜讓的圖謀，先發(fā)制人，把他倆殺了。劉牢之占領(lǐng)枋頭，停留兩個月，再向鄴城進(jìn)軍，慕容垂圍城的燕軍打了敗仗，往北撤走。劉牢之不跟苻丕打招呼，緊追不放。苻丕也帶兵隨后追趕。

慕容垂說：

“眼下秦晉兩家根本不是同心同德，好似屋頂?shù)耐咂ぶ旁谝黄鹂雌饋砭o密無間，實際上并不鞏固。要是砸碎幾塊，其他的就沒用啦！現(xiàn)在必須在他們沒有會合的時候，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燕軍在肥鄉(xiāng)北面的五橋澤亂丟輜重在路旁，仿佛逃得狼狽不堪，潰不成軍。晉軍日夜不停，已追了二百多里，看到滿地財富，人人眼紅，爭搶不休。慕容垂伏兵突發(fā)，斬殺晉軍幾千人。劉牢之慌忙逃奔，幸好苻丕的秦軍趕到，追擊的燕軍才掉頭走了。

劉牢之和苻丕在對慕容垂作戰(zhàn)中結(jié)上了交情，謝玄接濟的軍糧陸續(xù)運到枋頭，苻丕帶了餓得兩眼發(fā)花的秦軍到枋頭吃飯，鄴城就讓給劉牢之。可是晉廷以為劉牢之這一仗敗得太丟人，把他調(diào)回黃河以南。苻丕的三萬部眾在枋頭吃得飽飽的，幾個月后養(yǎng)得人強馬肥，又整軍返回鄴城。

留守的晉軍進(jìn)行阻擋，一戰(zhàn)敗走，苻丕重新入城。雖然這一仗打得并不怎么激烈，但由于苻丕如此忘恩負(fù)義，秦晉就由盟友轉(zhuǎn)眼成了仇敵。苻丕也感到這一著棋走得太失策，今后如果繼續(xù)留在鄴城，擋不住燕軍和晉軍不斷進(jìn)攻，便帶了男男女女六萬多人，向西北走了六七百里，經(jīng)過潞川，到了晉陽。這時西邊傳來消息：長安失守，苻堅被害，太子苻宏已投東晉。苻丕是苻堅的庶長子，385年九月，他在晉陽堂而皇之地宣告即大秦皇帝之位，改元大安。

2、西燕換了七個君王

慕容垂北撤，正逢幽州和冀州遇到大災(zāi)荒，顆粒無收，將士餓死很多。他下令禁止養(yǎng)蠶，以桑椹為軍糧。隨即重新恢復(fù)幽州、冀州原來燕國的土地。這時慕容垂也不愿去鄴城了，他以中山（今河北定縣）作為國都，于386年正月即大燕皇帝之位，改元建興。不久，翟遼和張愿叛晉，北方又騷動起來。第二年，慕容垂乘機南下，又占領(lǐng)了青州、兗州、徐州一帶。

再說西燕慕容沖進(jìn)了長安，手下的鮮卑族男女老少四十多萬人，總想葉落歸根，都要回到中原或遼東去，但是慕容沖不愿去歸附慕容垂，他在長安皇宮中享受行樂，不愿走了。左將軍韓延看到慕容沖違背眾心，就率軍殺了他，另立燕將段隨為燕王。慕容沖死后，人們哀嘆這“阿房城的鳳凰”道：“鳳凰！鳳凰！何不高飛回故鄉(xiāng)？無故在此取滅亡！”

段隨坐上燕王之位不到一個月，仆射慕容恒等又殺了段隨，請出慕容顗登基。四十多萬人歸心似箭，丟下長安，拖兒帶女，牽牛趕羊，向東開拔。他們才走了二百里，到了臨晉（今陜西大荔)，慕容顗被殺，慕容沖的兒子慕容瑤被立為帝。幾天后，這個新主又腦袋落地，慕容忠登上皇位。幾十萬人到了聞喜，聽到慕容垂已宣告稱帝，慕容忠更不愿向東走了，就停了下來。半年以后，刁云等又把他殺了，推慕容永為河?xùn)|王，向慕容垂稱藩。

慕容永還想往東走，可是上黨和長子一帶都是前秦皇帝苻丕的地盤，他們此時已成了不共戴天的冤家，借道當(dāng)然行不通，兩軍就在襄陵（今山西臨汾東南）展開大戰(zhàn)。

秦軍大敗，苻丕帶了幾千個殘兵敗將向南逃到了東垣（今河南新安），想打下洛陽作為安身之地。但是東晉荊州刺史桓石民卻在這個地區(qū)活動，秦晉的關(guān)系因為過去苻丕重占鄴城而遭破裂，桓石民當(dāng)然不肯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派揚威將軍馮該從陜縣趕去攔截，一仗就殺了苻丕，苻丕稱帝共一年又三個月。

慕容永打了大勝仗，昂首闊步占領(lǐng)長子（今山西長治）。他覺得自己力量強大，不肯去投奔慕容垂，就以長子為都城，坐上皇帝寶座。轉(zhuǎn)戰(zhàn)千里的西燕，這才穩(wěn)定下來。從384年六月到386年十月，不到兩年半時間，從慕容泓被殺至慕容永上臺，西燕就換了七個君王。

3、苻堅的尸體

當(dāng)四十萬戶鮮卑人剛離開長安時，屯軍于安定的姚萇遠(yuǎn)在數(shù)百里外，不知道這個情況。長安附近的蘆水胡部族首領(lǐng)郝奴，帶了部眾四千戶乘虛而入，居然在長安又封丞相又稱帝。姚萇早已伸長頸子等待這個時機，趕忙率軍急馳而來，郝奴只得投降。姚萇迫不及待地進(jìn)了皇宮，坐上皇帝寶座，正式宣告國號大秦（史稱后秦)，改元建初。

宮內(nèi)擺開酒宴，姚萇和百官都喝得醉醺醺的。姚萇說：“我和諸位以前都是苻堅的臣子。現(xiàn)在你們是我的臣子了，你們感到恥辱嗎？”臣僚們答道：“你是當(dāng)今天子，上天把你當(dāng)做兒子不感到恥辱，我們作為你的臣子有什么恥辱？”醉漢們一起哈哈大笑。

感到恥辱的是前秦的宗室和忠于苻堅的故臣，苻丕未死時，族子苻登在槍罕氏族聚居的地方被推為首領(lǐng)，率領(lǐng)五萬人馬東征，要向姚萇討回血債。姚萇和他的弟弟姚碩德帶兵和苻登大戰(zhàn)，后秦大敗，被殺兩萬多人，姚萇也中箭受了重傷，回到上邽(今甘肅省天水市)。當(dāng)時，這些地方連年大旱，餓得皮包骨頭而死在路邊的人比比皆是。

苻登恨透姚萇，命令部屬殺了敵人，就煮了當(dāng)飯吃，稱為“熟食”。他對士兵說：“你們白天打仗，晚上就可以飽餐，在這荒年里，不會餓肚子了！”姚萇聽到，趕緊要姚碩德撤回，他道：“假如不回軍，一定要被苻登吃盡啦！”

苻丕的死訊傳到苻登隊伍，將土把持登推上皇位，改元太初，苻登報仇雪恥的決心更大了。

前秦苻堅極盛之際，幾乎席卷大江以北，號稱擁有百萬大軍，這時苻登只有隴西一點地方和幾萬人馬。但老虎雖然遍體鱗傷，卻還有一副百獸之王的架子，當(dāng)年馳騁四方的氐族勇士，打起仗來還是不饒人的。

苻登在軍中為苻堅立了一塊靈牌，放在莊嚴(yán)貴重的車上，四周有人拿著黃旗青蓋，還有三百個熊腰虎背的禁軍守衛(wèi)著，似乎苻堅就坐在里面一般。凡是有軍國大事，苻登親自到靈前，裝神弄鬼地請示報告，其部下士氣旺盛高昂。他帶兵五萬，東征姚萇，將士的頭盔鎧甲上，都刻著“死”和“休”二字，表示一死方休，定要把姚萇碎尸萬段。

這支復(fù)仇大軍個個摩拳擦掌，向東前進(jìn)，打起仗來不用監(jiān)督，人人各自為戰(zhàn)，一時所向披靡。

早在慕容沖圍困長安時，前秦的中壘將軍徐嵩和屯騎校尉胡空各自帶領(lǐng)部屬五千人，在新平西邊占據(jù)險要山嶺，筑了堡塢，名為徐嵩堡和胡空堡。姚萇起兵，徐嵩和胡空以為姚萇會去攻擊慕容沖，就接受了他的官職。姚萇殺死苻堅，將其遺體以王禮埋葬在兩堡之間。苻登發(fā)難，徐嵩和胡空隨之舉旗響應(yīng)。徐嵩被任命為雍州刺史，胡空為京兆尹。苻登到了他倆的堡塢，用天子之禮改葬苻堅，隨即屯兵于胡空堡，各族百姓歸附的有十多萬人。

徐嵩在苻堅手下曾任長安令，為官清正，他對犯法的王公貴戚的子弟鐵面無私，執(zhí)法如山，誰要來為這些人說情，到他手里就沒門沒路了。苻堅很器重他，提升他為始平郡太守。這時，他獨自堅守徐嵩堡，姚萇派部將姚方成攻陷堡塢，抓住徐嵩，責(zé)備他為什么反復(fù)無常。

徐嵩破口大罵道：

“姚萇才是罪該萬死！先帝（指苻堅）待他恩重如山，他卻不如犬馬，恩將仇報，殺害先帝。你們這一伙都是不能以常理相待的，為什么不快殺我！”

姚方成被罵，怒火中燒，把徐嵩先斬腳，后斬腰，再砍頭，又用漆涂遍他的頭顱骨，作為尿壺，又將俘虜?shù)氖孔淙炕盥瘢瑡D女和兒童分賞后秦將士。

姚萇接著親自來到，命人扒開苻堅的墓，挖出尸體，用鞭子狠狠抽打，最后把衣服剝盡，再用荊棘裹起來，在荒無人跡的山野里草草地挖了一個坑，埋在里面。但后世人們還是給苻堅修造了一座陵墓，東西長七米，南北二十一米，東高三米，西高二米，呈角錐形，人們稱它為長角冢，在今陜西彬縣西十五公里的水同鎮(zhèn)西頭。

4、一場哭仗

姚萇和苻登就在新平和安定一帶拉鋸作戰(zhàn)，互有勝負(fù)，誰也打不垮對方。388年（東晉太元十三年）十月，新平附近的糧食豐收，苻登把軍隊開去就食，他望見新平城的缺角，想起苻堅不僅慘死，遺尸還受到非人的摧殘和侮辱，不禁悲憤交加，一時怒起，帶了一萬多騎兵，飛馳了一百多里，到安定包圍了姚萇的軍營。

但姚萇防備嚴(yán)密，無機可乘。苻登又愁又恨，心腸絞痛，禁不住抽泣起來。身邊的侍從鼻子一酸，也都掉下眼淚。全軍受到感染，悲痛不止，號啕大哭。后秦兵營聽到四面的哭聲，十分奇怪。姚萇估猜這是苻登在新平觸景生情，哀悼苻堅，如果讓秦軍這么哭下去，一定會引起后秦將士同情，喪失戰(zhàn)斗力。

姚萇和僚屬們商議后，也命令全軍痛哭。他們哭的，是過去被苻登打死而尸體又被充饑的弟兄；他們哀悼的，是近年來在作戰(zhàn)中死亡的將士。這樣，后秦陣營內(nèi)，也響起一片哀天動地的哭聲。打仗，原來都是刀對刀，槍對槍的，而姚萇對苻登竟來了一個打哭仗，搞得苻登莫名奇妙。他瞧瞧全軍太傷心，擔(dān)憂有人哭壞了身體，就下令撤圍退走。

此后，苻登常常窺測姚萇派軍外出時，突然發(fā)起攻擊，屢戰(zhàn)屢勝。人們傳說，這都是苻堅在天之靈冥冥之中鼎力相助。姚萇為了穩(wěn)定軍心，也在后秦軍中立了苻堅的神像，并向它大聲祈禱：

“三十多年前，我的五哥姚襄被陛下打敗殺害。四年前的新平之禍，是他的陰魂不散要我干的，這并非我的本意。苻登是陛下遠(yuǎn)親，還這么迫切報仇，我和姚襄是同胞手足，怎么能不聽他的號令？淝水之戰(zhàn)前，陛下以創(chuàng)業(yè)時的龍驤將軍稱號賜給我，叫我好好干。這不是明明白白地要我繼承你的事業(yè)，我怎么能違抗？現(xiàn)在我為陛下立像致敬，請陛下原諒我的過失！”

這些話，表面上是對苻堅神像告白，實際上是向?qū)⑹總冝q解他殺苻堅的行動，同時標(biāo)榜自己是繼承大秦江山的正統(tǒng)。

苻登聽說姚萇立了苻堅的像，又氣又好笑，在陣前大罵姚萇：“你這個殺君王的叛賊！想想當(dāng)年你為什么下毒手？今天你還敢立像要先帝保佑嗎？你有種，就親自出來，我倆面對面拼個你死我活！”

姚萇被罵得不敢露面，也不敢打大仗，個把月里小仗不少，總是失敗。后秦兵營里，被苻登罵得理虧，謠言更多了。有些一貫拜神信鬼的士兵，常常被噩夢驚醒大叫，似乎苻堅真的顯靈，鬧得全軍六神不安，姚萇一氣之下，又把苻堅像的頭砍下來，派人送給苻登。

389年（東晉太元十四年）八月，苻登再次逼近安定，后秦的將領(lǐng)們勸姚萇趕緊和前秦軍隊決一死戰(zhàn)。姚萇說：“和窮兇極惡的敵人交手，是兵家素來忌諱的，我要用計謀取勝。”

不久他帶了三萬騎兵，在夜間去偷襲安定和新平之間的大界（苻登的輜重儲存地)。姚萇和苻登打了幾年仗，摸透苻登一貫只重進(jìn)攻，不善防守，因此輕而易舉地攻入大界。守軍中有一個女將彎弓騎馬，左右射箭，矢無虛發(fā)。幾百名壯士跟著她浴血迎戰(zhàn)，殺死后秦士兵七百多人，最后因寡不敵眾而被俘。這女將原來是苻登的皇后毛氏，姚萇見她貌美，要把她納入后宮，毛氏披頭散發(fā)，一邊痛哭，一邊大罵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你們瞧姚萇這個逆賊，前幾年殺害先帝，現(xiàn)在還要侮辱皇后！”

姚萇被她指著鼻子罵，恨極了，下令把她和一起被俘的苻尚（苻登的兒子）同時砍頭。姚萇這一仗，還俘虜了前秦將領(lǐng)幾十人，驅(qū)趕了大界的居民男男女女五萬多口，滿載輜重，凱旋而回。后秦將士又要姚萇乘勝對苻登發(fā)動總攻，姚萇說：“別以為苻登就嚇破了膽，他們正在氣頭上，不是可以輕易對付的。”

苻登急著要和姚萇死拼，但大界被襲，大傷元氣，沒奈何，先撤回胡空堡，派人到黃河兩岸去調(diào)兵遣將，準(zhǔn)備到長安會師，打算把姚萇一鍋端。

個把月后，把守安定東門的后秦將軍任瓫派人到前秦軍聯(lián)絡(luò)投降，要求苻登攻城，他可以立即大開城門，作為內(nèi)應(yīng)。苻登喜出望外，下了密令，準(zhǔn)備立即發(fā)兵，滿以為可以馬上活捉姚萇，剖膛挖肚，祭告苻堅、苻尚和毛后。這時，苻登的征東將軍雷惡地在外聽到了這個消息，趕緊策馬急馳而來，一見苻登就說：“姚萇這老狐貍，一貫會使狡詐的手段，千萬不能上當(dāng)！”

苻登冷靜地思量后，就此作罷。

姚萇得悉雷惡地飛馬求見苻登，就對左右臣僚說：“這個羌人足智多謀，我們要任瓫詐降的計謀一定吹啦！”但他還不死心，親自到城門邊，耐心等待苻登自投羅網(wǎng)。苻登事后知道這些情況，驚嘆道：“雷惡地真像是個圣人，料事如神。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雷惡地不僅智謀過人，勇猛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苻登雖然表面很贊揚他，但暗下卻非常妒忌和害怕，雷惡地得知這種情況，擔(dān)心苻登會殺害他，就投降了后秦。姚萇非常高興，任命他為鎮(zhèn)軍將軍。

姚萇回到長安，苻登不久也進(jìn)逼長安。前秦的鎮(zhèn)東將軍魏揭飛不聽苻登指揮，于390年四月自稱沖天王。這個王的矛頭還是針對姚萇的，他帶著數(shù)萬人攻打后秦的杏城。雷惡地也趁機響應(yīng)，脫離后秦，攻打姚萇的李潤堡。

姚萇丟開身邊的強敵苻登，卻要到遠(yuǎn)在幾百里外的李潤堡和杏城去討伐雷惡地和魏揭飛，他的臣僚和將領(lǐng)們都困惑不解。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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