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贊郁這次的新片《無可奈何》,從上映前就自帶光環。
威尼斯入圍、爛番茄100%、青龍獎橫掃六項大獎,再加上李秉憲、孫藝珍、李星民的陣容,這電影基本上映即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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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改編自美國小說《斧子》,講的是一個典型的“樸贊郁式黑色故事”:荒誕、暴力、諷刺,卻又莫名現實。

男主柳萬秀是造紙廠的資深員工,干了25年,拿過各種獎,靠這份鐵飯碗撐起體面中產生活:大房子、兩輛車、太太優雅、孩子讀好學校,連兩條狗都過得比普通人舒坦。
但突然,公司被美企收購,大裁員把他直接踢出去。
中年失業后的萬秀,像被抽掉脊梁骨一樣,開始瘋狂求職,卻一再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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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紙業已是夕陽行業,新崗位稀缺;
資歷越高、工資越貴,他反而越沒人要。
甚至有一場戲,他在廁所門口跪著求工作,也沒人給他機會。
就在他快崩潰時,妻子一句無意的調侃觸發了他的“靈光一現”:既然僧多粥少,那如果其他“僧”都沒了,粥不就自動是他一個人的?
于是電影進入最黑色、最荒誕也最精彩的部分。
萬秀刊登假招聘廣告,收集所有競爭對手的資料,再按順序一個個“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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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代表性的橋段,是他要殺掉競爭者具范模。
這個人和萬秀經歷幾乎一樣:資深、優秀,也被裁掉,也在求職失敗中逐漸沉淪。
萬秀甚至對他產生深深共情,但共情歸共情,該動手還是要動手。
第一次行兇時,他意外撞見具妻出軌,還怕具范模回家看到會崩潰,居然打電話騙他去面試,讓他先避避風頭,黑色幽默從這里開始變得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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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下手那天,萬秀因為經驗不足,把手槍用膠帶綁在手上外加隔熱手套,造型荒誕得離譜。
具范模誤以為他是“小三”,兩人伴著震耳欲聾的音樂互吼;
妻子突然跳出來插話;
三人扭打成一團,全程不離地板,把暴力拍成鬧劇一樣的黑色喜劇。

更諷刺的是,最終拿到槍的不是殺人者,而是具妻;
具范模追出去要揍“小三”;
三人從頭到尾都在誤會對方...
他們本是同病相憐的受害者,卻最終淪為“你死我活”的對手。
而隨著競爭者接連出事,警方開始介入,社會新聞不斷發酵,每一個相關者都在心理瀕臨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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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變成了怪物,還是時代先把他逼成怪物?”
萬秀的故事不是一個“壞人墮落”的故事,而是一個普通人被不斷削去棱角、不斷懷疑自身價值、不斷被迫競爭、不斷失去生活意義的過程。
電影沒有替他開脫,也沒有對他施以審判。
它只是把一個問題推向你我:在這個人人都喊著“卷”“競爭”“降本增效”的時代,如果有一天,你也突然被踢出軌道,被迫去爭一口飯、一個位置、一個證明“我還算有用”的機會,
你會不會也在不知不覺間,走上萬秀的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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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奈何》之所以強,不是因為它黑、它荒誕、它暴力,而是因為它太現實了。
影片的英文名叫 《No Other Choice》,直譯就是“沒有別的選擇”。
這是萬秀的處境,也是眾多被時代拋下的普通人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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