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為何會那么輕易就被古平原說動,答應(yīng)放人投降?這件事兒表面上看著是古平原口才好、懂人心,但實(shí)際上,背后的水深得很,跟幾個關(guān)鍵人物的命運(yùn)和打算都緊緊纏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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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先說李成這個人。他可不是一般的草莽英雄,跟朝廷軍隊周旋了這么多年,早就把那些當(dāng)官的心思摸透了。合肥城被圍得鐵桶一般,里頭糧草斷絕,眼看是撐不下去了。可城外那些清兵呢?偏偏圍著不打,為啥?李成心里跟明鏡似的——這些人就指著靠“平叛”這個名頭,源源不斷地向朝廷要糧要餉、要槍要人,中飽私囊。仗打一天,他們就能撈一天;真要是一口氣把城攻破了,這財路也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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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成和城里義軍的死活,在那些長官眼里,根本不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兒,不過是他們升官發(fā)財?shù)摹白ナ帧焙徒杩凇@畛烧强赐噶诉@群人的丑陋嘴臉,才寧死也不肯投降,他心寒啊,覺得投了這樣的朝廷,自己當(dāng)初帶著窮苦兄弟們起義,想讓大家吃飽飯、過安生日子的心愿,就全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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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古平原受命來勸降。李成多聰明,一眼就看穿這是個“借刀殺人”的圈套——慫恿古平原來的那些人,比如恭親王之流,未必真指望勸降成功,很可能就想讓古平原死在城里,或者事敗之后好治他的罪。李成敬佩古平原是條真心為百姓著想的好漢,覺得他是個“爛好人”,在這種爛透了的官場里混,遲早被害死。所以,李成答應(yīng)投降,第一個深層的打算,就是想救古平原,也想點(diǎn)醒他。怎么救?讓古平原“成功”勸降,立上一功,暫時保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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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點(diǎn)醒?李成知道空口白說沒用,他要用事實(shí)說話——他料定,自己投降后,朝廷和那些軍官絕不會妥善安置百姓和降卒,必定會做出更多齷齪事。只有讓古平原親眼看到這血淋淋的現(xiàn)實(shí),他才能徹底認(rèn)清自己效忠的這個朝廷已經(jīng)爛到根子里,從而心灰意冷,抽身自保,不再當(dāng)那個隨時可能送命的“爛好人”。李成這是在用自己的絕路,給古平原鋪一條生路和醒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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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是為了白依梅。李成對白依梅的感情是真摯的,他自己抱定必死之心,但絕不能連累白依梅。他觀察古平原,認(rèn)定這是個重情重義、能托付的人。只要古平原能因為“勸降有功”活下來,以后自己萬一出事,古平原看在這場交情和道義上,一定會想辦法搭救白依梅。把白依梅的未來,暗中托付給古平原,這是李成在絕境中能為所愛之人做的最后、也是最穩(wěn)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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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這就牽扯到蘇紫軒這條線了。李成是蘇紫軒的人,他跟著蘇紫軒干,是相信蘇紫軒的抱負(fù)和手段真的能改變世道,不同于那些腐朽的朝廷官員和內(nèi)部爭權(quán)奪利的起義軍頭領(lǐng)。李成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無法再輔助蘇紫軒的大業(yè),那他最后能做的,就是為蘇紫軒招攬或者至少穩(wěn)住古平原這個難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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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平原經(jīng)過勸降這件事,目睹官場黑暗、對朝廷失望之后,即便不會立刻投靠蘇紫軒,至少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堅決地與蘇紫軒作對。削弱了古平原這個“障礙”,就等于間接幫了蘇紫軒。所以,李成的投降,是一次深思熟慮的行動,一舉多得:既暫時保護(hù)了古平原,又點(diǎn)醒了他;既為白依梅安排了后路,又為蘇紫軒的戰(zhàn)略清除了一個潛在阻力。他這是用自己的生命和抉擇,下了一盤很大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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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說說李萬堂。他的身份更是迷霧重重。表面上看,他是前朝宮燈家的“家臣”,受制于宮燈的女兒蘇紫軒,不得不聽其差遣。但仔細(xì)琢磨他的一系列所為,就發(fā)現(xiàn)絕非那么簡單。在波譎云詭的官場,宮燈倒臺后,作為“家臣”的李萬堂不僅毫發(fā)無傷,還把生意做得風(fēng)生水起,成為京城王公的座上賓,這份自保和攀升的本事,絕非一個普通商人或落魄家臣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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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疑的是,蘇紫軒交代他辦的事,比如在票號生意上打壓對手、在萬茶大會上配合行動等等,李萬堂似乎總是“棋差一著”,讓古平原或其他人給化解了,導(dǎo)致蘇紫軒的計劃屢屢受挫。是李萬堂能力不行嗎?恐怕不是。更像是他陽奉陰違,暗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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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萬茶大會。李萬堂和恭親王是主辦人,蘇紫軒計劃在大會上對太后不利。可李萬堂的兒子李欽,偏偏在關(guān)鍵時刻被父親關(guān)了起來,導(dǎo)致答應(yīng)給古平原的進(jìn)府腰牌沒能送出。結(jié)果呢?古平原“碰巧”從后門遇到了微服而來的太后,并借此機(jī)會進(jìn)入王府,最終陰差陽錯破壞了蘇紫軒的計劃,救了太后。這一連串的“巧合”太過精妙,很難讓人相信不是李萬堂精心設(shè)計的。他知道太后會去,也可能預(yù)判到古平原的動向和正直的性子。如果蘇紫軒成功,李萬堂作為主辦人難逃干系;如果蘇紫軒失敗,他也能撇清關(guān)系。而古平原救駕,反而讓李萬堂在太后面前也有了間接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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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指向一個可能:李萬堂的真實(shí)身份,早已不是蘇紫軒的“家臣”,他極有可能早已暗中投靠了太后,是太后安插在蘇紫軒身邊的一枚釘子,或者至少是在兩者之間搖擺騎墻、為自己謀取最大利益的老狐貍。他表面順從蘇紫軒,實(shí)則處處維護(hù)朝廷(太后)的利益,并巧妙利用古平原這樣的變量來達(dá)成平衡,確保自己始終立于不敗之地。蘇紫軒或許有所察覺,所以才更加急于招攬古平原來對抗李萬堂這種不受控的“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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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李成的苦心沒有白費(fèi)。他死后,古平原果然冒險救下了白依梅。而親眼目睹了投降義軍和百姓的悲慘下場、看透了官場無情與腐敗的古平原,在極度失望與深思之后,最終選擇了與蘇紫軒合作。這不僅僅是李成用生命換來的結(jié)果,也是古平原在殘酷現(xiàn)實(shí)中做出的新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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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無論是腐朽的朝廷,還是只知道內(nèi)斗的起義軍舊部,都救不了百姓。蘇紫軒這條看似激進(jìn)、卻可能有新希望的路,成了他無奈卻又必須抓住的選擇。整個故事到這里,環(huán)環(huán)相扣,每個人物的抉擇都充滿了無奈、算計與深沉的考量,也讓我們看到在那個動蕩的時代,所謂“生意”和“道路”,從來都不只是金錢和口舌之爭,更是生死、信念與未來希望的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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