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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只要在老家有套房,人生就算安穩(wěn)了一半。
結(jié)果后來才知道,那套房沒讓我穩(wěn)住,反而把我的生活攪得更亂、更不安、更焦慮。
有時候我甚至會想:如果當初沒買,也許我今天過得比現(xiàn)在輕松很多。
那套房是五年前買的。
那會兒我剛來廣州工作,工資不高,但想著老家房價也不貴,父母也勸:“買了房,心里才踏實。”
我媽還特別認真地說:“你看看別人家的孩子,回老家都有個地方住。”
當時我也糊里糊涂,聽了就覺得,好像確實該買一套。
于是我把攢了幾年的積蓄,再加上爸媽東拼西湊的,湊夠了首付。
那天我簽完字,我爸笑得特別開心,說:“有房了,你就算真正成家的人了。”
我當時也挺感動的,感覺人生終于有了一個底。
可沒想到,那是我過上“不穩(wěn)生活”的開始。
工作第二年,房貸壓力就來了。
我在廣州租房,一個月房租三千多。
老家的房貸一個月兩千二。
加在一起就是五千多。
那時候我工資也就七千多,扣完五險一金,到手不到七千。
我每個月發(fā)工資,錢在卡里只停留不到48小時,就被房租和房貸一口氣吞掉。
有段時間我跟同事小李抱怨:“我這不叫生活,我這是在給銀行打工。”
小李拍著我肩說:“誰不是呢?你至少還有房,我連房都沒有。”
我笑了笑:“可是我住不到啊。”
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
最崩潰的一次,是我爸給我打電話。
他說:“兒子,我和你媽在想,要不你過幾年還是回來吧?在外面太辛苦了。”
我說:“爸,我回去干啥?我那套房現(xiàn)在空著也租不出去,我回去就是天天面對房貸。”
我爸嘆氣:“可是你在廣州也不輕松啊。”
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話。
因為他說的,全對。
我在廣州壓力大,在老家更沒退路。
我夾在兩邊中間,哪邊都不屬于我。
去年房價開始跌,我家那片跌得特別厲害。
有一次我媽說:“要不賣了吧?壓力太大。”
我問:“能賣掉嗎?”
我媽說:“中介說現(xiàn)在賣,要虧差不多二十幾萬。”
我當時心里咯噔一下。
虧二十幾萬,對我們這種普通家庭來說,就是天大的窟窿。
我媽又嘆了一口氣:“反正都虧成這樣了,你也別想太多,慢慢還吧。”
可是怎么可能不想?
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買房不是我踏實的開始,是我壓力的起點。
我經(jīng)常跟朋友吐槽:“別人買房是為了安穩(wěn),我買房買來的是不安。”
有一次朋友阿峰說:“你現(xiàn)在這情況就是典型的,人生抓住了一根稻草,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是束縛你的繩子。”
我點點頭:“你說得對,我越想越覺得,我買房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滿足父母的期待。”
阿峰說:“可你爸媽也沒錯,他們那個年代就是這么想的。”
是,他們沒錯,他們只是希望我過得好。
可我現(xiàn)在每個月都被房貸追著跑,每次想回老家又覺得房子像一塊巨石壓著我喘不過氣。
我媽偶爾還會問我:“你啥時候能回來住啊?你花這么多錢供著,不住怪可惜的。”
我只能隨口敷衍:“以后有機會吧。”
其實我知道,可能很多年我都回不去。
我在廣州生活,我的工作、朋友、未來都在這里。
可我又回不到老家,那套房永遠在那里提醒我:
你買了它,卻被它鎖住了。
最難受的不是還房貸,而是那種“被困住”的感覺。
城市留不住我,老家容不下我。
我每天在廣州忙得像陀螺,結(jié)果掙來的錢一半給房東,一半給銀行,自己身上剩不到幾百塊。
有一次我跟一個比我小的同事聊天,他說:“哥,我覺得你身上有種很疲憊的感覺。”
我苦笑:“因為我每天都感覺生活像是在掉進洞里。”
他說:“那你后悔買老家的房嗎?”
我沉默了很久,說:“要說不后悔,那是假話。”
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只能這樣撐著。
撐生活,撐壓力,撐父母的期待,撐社會的標準。
撐到有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是在過日子,還是在被日子推著走。
若你看到這篇文章,也跟我一樣——老家有房、城市租房、被房貸拖著走——那我只想說:
我們真的都挺不容易的。
我們以為買了房,會過上穩(wěn)穩(wěn)的生活。
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最不穩(wěn)的,是從那一套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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