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虛構演繹僅供娛樂)
結婚第五年,蘇雨終于懷上了孩子。
醫生把B超單遞給她時,手都在顫抖:“蘇女士,恭喜,是雙胞胎。”
李辰高興得在醫院走廊里跳了起來,這個素來沉穩的男人第一次如此失態。他緊緊抱住蘇雨,在她耳邊一遍遍說謝謝。蘇雨卻有些恍惚,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那里真的有兩個小生命嗎?
懷孕的過程異常順利,連孕吐都很少。只是從第四個月開始,蘇雨總感覺后背發涼,特別是晚上躺在床上,總覺得有人在背后盯著她。李辰笑她孕期敏感,每晚都從背后環抱住她,用體溫驅散她的不安。
“別怕,我在這兒。”他總這么說。
七個月時,蘇雨開始做奇怪的夢。夢里總有一個穿白裙的小女孩,背對著她坐在秋千上,輕輕搖晃。每當蘇雨想走近,女孩就會消失。醒來后,蘇雨總感覺肩背酸痛,像是真的一直在推秋千。
預產期那天,蘇雨順利生下一對龍鳳胎。男孩先出來,取名李陽;女孩晚五分鐘,取名李月。護士把兩個孩子抱到她面前時,蘇雨第一眼看到的是女兒眼角那顆小小的痣——和她夢中的女孩一模一樣的位置。
“怎么了?”李辰注意到她的異樣。
“沒什么,”蘇雨勉強笑笑,“只是覺得月月好熟悉。”
產后恢復期,蘇雨常常感到疲憊不堪,但每當她抱怨背痛時,月月就會停止哭鬧,睜著大眼睛看著她,仿佛在說“我知道”。而陽陽則總是大哭,尤其當蘇月背對著他時。
李辰請了育兒嫂幫忙,但蘇雨堅持自己照顧孩子們的大部分時間。“他們是我的孩子,”她說,“我能感覺到他們的需要。”
月月六個月大時,第一次開口說話。不是“媽媽”,也不是“爸爸”,而是清晰地說出:“姐姐。”
蘇雨愣住了。房間只有她和兩個孩子,陽陽在嬰兒床里睡著,月月看著她的身后,伸出小手。
“月月在叫誰?”晚上蘇雨問李辰。
“可能是電視里學的吧。”李辰不以為意,“小孩子剛開始說話都這樣,詞不達意。”
但接下來的幾個月,月月開始頻繁對著蘇雨身后說話。有時是咯咯笑,有時伸手像是要人抱,有時甚至會有簡單的對話。
“不要...”“好看...”“玩...”
一歲時,月月已經能說完整的句子了。那天蘇雨正在廚房準備晚餐,月月坐在地板上搭積木,陽陽在學步車里走來走去。
“媽媽,”月月突然抬頭,“背上的阿姨好漂亮。”
蘇雨手里的碗“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月月,你說什么?”
小女孩指著蘇雨的背:“長發阿姨,在媽媽背上,好漂亮。”
李辰沖進廚房:“怎么了?什么東西摔了?”
蘇雨臉色蒼白,指著女兒:“月月說...說我背上有個人。”
李辰皺眉,抱起月月:“寶貝,你看到什么了?”
“阿姨,”月月認真地說,“在媽媽背上,笑。”
那天晚上,蘇雨堅持要睡在客房。“我怕嚇到孩子。”她對李辰說。但真相是她害怕自己——害怕自己真的背著什么她看不見的東西。
李辰請了假,帶蘇雨去看心理醫生。診斷結果是產后焦慮導致的幻覺和妄想。
“孩子的大腦還在發育,有時會虛構不存在的人物,”醫生溫和地解釋,“而母親由于疲勞和焦慮,會將這些虛構當真。”
開了些安神的藥,蘇雨的癥狀似乎好轉了。月月不再提起“背上的阿姨”,而是像正常孩子一樣叫爸爸媽媽,和陽陽玩耍。蘇雨也開始相信,那只是產后的一段異常時期。
直到月月兩歲生日那天。
家里來了不少客人,孩子們在客廳玩耍。月月穿著蘇雨特意買的白色連衣裙,像個小公主。吹蠟燭時,攝影師讓全家人合影。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月月突然指向蘇雨身后:
“阿姨也來拍照了!”
眾人一愣,隨即尷尬地笑起來。只有蘇雨渾身冰冷,因為她清楚地看到,在那一瞬間的閃光中,她身旁的鏡子里,自己的背后似乎真的有一抹淡淡的白色影子。
派對結束后,蘇雨決定面對這個問題。她坐在月月床邊,柔聲問:“寶貝,你能告訴媽媽,那個阿姨長什么樣嗎?”
月月眨著眼睛:“和媽媽像,長發,白衣服。”
“她...在做什么?”
“抱著媽媽,”月月的小手在空中比劃,“一直抱著。”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月月歪著頭想:“一直都在。”
蘇雨回到臥室,李辰已經睡著了。她輕手輕腳地打開電腦,開始搜索“雙胞胎感知”“陰陽眼”“母嬰靈異”等關鍵詞。一篇文章引起了她的注意:《未出生的雙胞胎姐妹:一項關于胎兒意識的研究》。
文章提到一個案例:一位孕婦原本懷的是雙胞胎,但其中一個在早期自然消亡,被另一個吸收。存活的孩子長大后,總是感覺有一個看不見的姐妹陪伴自己...
蘇雨的手開始顫抖。她想起自己懷孕早期的異常——有一次輕微出血,醫生說是正常現象,但建議臥床休息一周。難道那時...
“小雨?”李辰醒了,走到她身后,“怎么還不睡?”
蘇雨關掉網頁:“沒什么,就看看育兒文章。”
第二天,蘇雨瞞著李辰去了另一家醫院,要求查看自己全部的孕檢記錄。醫生奇怪地看著她:“李太太,您的記錄很完整,雙胞胎發育一直很好。”
“有沒有可能...最初是三胞胎?”蘇雨艱難地問。
醫生笑了:“B超很清楚,從一開始就是兩個胚胎。您怎么會這么想?”
回家的路上,蘇雨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如果月月看到的不是未出生的姐妹,那會是什么?
經過公園時,她看到一個穿白裙的小女孩坐在秋千上,背對著她。和夢中一模一樣。
蘇雨不由自主地走過去,輕聲問:“小朋友,一個人嗎?”
女孩慢慢轉過頭——是月月。蘇雨倒吸一口冷氣,怎么可能?月月明明在幼兒園!
但仔細看,這女孩比月月大一些,大約四五歲,眼角的痣位置相同。她看著蘇雨,微笑著說:“姐姐,你終于來了。”
蘇雨感到天旋地轉,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公園長椅上,剛才的一切仿佛是個夢。但她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枚小小的銀質吊墜——那是一彎月牙,和她少女時代丟失的那枚一模一樣。
李辰發現吊墜時,臉色突然變了:“這是從哪里來的?”
“公園里撿到的,”蘇雨說,“怎么了?你見過?”
李辰猶豫了很久,才說:“這是你妹妹的東西。”
“我妹妹?”蘇雨愣住了,“我是獨生女啊。”
李辰嘆了口氣,從衣柜最深處翻出一個舊相冊。蘇雨從未見過這本相冊。翻開第一頁,是一對穿著相同連衣裙的小女孩,大約五六歲,笑得燦爛。她們長得一模一樣,除了眼角——一個有點痣,一個沒有。
“這是...我和誰?”
“你和你妹妹,蘇雪。”李辰的聲音低沉,“你們是雙胞胎。”
蘇雨的大腦一片空白:“不可能,我父母從未提過...”
“因為蘇雪五歲時就去世了。”李辰握住蘇雨的手,“你七歲那年冬天,你們在結冰的湖面上玩耍,冰面破裂...你被救上來,蘇雪沒有。”
“為什么我完全不記得?”蘇雨感到頭痛欲裂。
“創傷性失憶,”李辰說,“醫生說你潛意識屏蔽了那段記憶。你父母決定搬家,開始新生活,不再提起這件事。這枚月牙吊墜是你妹妹的,你的是太陽形狀。你們總說,要像日月一樣永不分離。”
蘇雨的眼淚無聲滑落。她撫摸著照片上兩個女孩的笑臉,忽然間,一些碎片化的記憶涌上心頭——冰冷的水,掙扎的手,尖叫,然后是一片黑暗。
“為什么現在告訴我?”她問。
“因為月月開始說話后,我發現她和你妹妹越來越像,”李辰的聲音顫抖,“特別是她看著你背后的眼神,就像...就像真的能看到什么。我咨詢過心理醫生,醫生說可能是你壓抑的記憶通過孩子表達出來。”
那天晚上,蘇雨做了一個清晰的夢。她回到五歲那年,和妹妹在冰面上追逐。蘇雪穿著白裙子,笑得像個小天使。冰面破裂時,蘇雪掉下去,蘇雨伸手去拉,卻怎么也夠不到。最后時刻,蘇雪用力推了她一把,自己卻沉入水底。
“姐姐,活下去。”這是蘇雪最后的話。
蘇雨從夢中驚醒,淚流滿面。她能感覺到,有一雙手正輕輕拍著她的背,就像小時候妹妹安慰做噩夢的她一樣。
從那天起,蘇雨開始接受妹妹的存在。她會在月月說起“阿姨”時,輕聲問:“她在做什么?”月月會描述:“阿姨在梳頭”“阿姨在看媽媽做飯”“阿姨在笑”。
蘇雨甚至開始和這個看不見的妹妹說話。“小雪,今天陽陽學會走路了。”“小雪,月月很像你。”“小雪,我想你。”
漸漸地,背上的涼意變成了溫暖,肩背的酸痛也消失了。蘇雨感覺自己完整了,像是找回了失去的一部分。
月月三歲生日前,蘇雨決定帶孩子們去給妹妹掃墓。這是她失憶后第一次去。墓碑很簡單,上面刻著“愛女蘇雪”,生卒年月,和一行小字:“永遠在姐姐心中”。
月月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突然說:“阿姨哭了。”
蘇雨看向照片,那是蘇雪五歲的笑臉。但在那一瞬間,她似乎真的看到照片上的眼睛流下一滴淚。
“阿姨說謝謝。”月月拉著蘇雨的手,“阿姨說,她要走了。”
“走?去哪里?”蘇雨急切地問。
月月抬頭看著天空:“去亮亮的地方。”
那天晚上,蘇雨感到背上一輕,那種被擁抱的感覺消失了。她知道,妹妹終于放下了。
月月也不再提起“背上的阿姨”。一切似乎恢復正常。
直到一個月后的深夜,蘇雨起床喝水,經過兒童房時,聽到月月在說話。她輕輕推開門,看到月光下,月月坐在床邊,對著空蕩蕩的角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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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說,要我也保護媽媽。”
蘇雨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走近,柔聲問:“月月,你在和誰說話?”
月月轉過頭,眼睛在月光下異常明亮:“小雪阿姨。她說她不能再陪著媽媽了,所以讓我繼續。”
“繼續什么?”
“繼續愛媽媽,”月月認真地說,“雙倍的愛。”
蘇雨抱起女兒,淚水奪眶而出。那一刻她明白了——有些羈絆從未斷裂,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延續。
第二天早餐時,陽陽突然開口:“媽媽,我也有。”
蘇雨一愣:“有什么?”
“守護的人,”陽陽認真地說,“一個哥哥,說是我沒見過的哥哥。”
李辰手中的杯子差點掉落。他和蘇雨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和了悟。
原來,每個孩子都帶著看不見的陪伴。有些是離去的親人,有些是未曾謀面的兄弟姐妹,有些或許只是愛的另一種形態。
那天晚上,蘇雨在日記中寫道:“我們從未孤單。那些愛我們的人,即使用另一種形態,也從未真正離開。他們變成我們背上溫暖的重量,變成孩子眼中的光芒,變成深夜里的輕聲細語。死亡不是終結,而是愛的變形記。”
合上日記,她感覺背后一陣熟悉的溫暖,像是有人輕輕擁抱了她。窗外,月光如水,灑在兩個熟睡的孩子臉上,寧靜而安詳。
蘇雨知道,無論看見或看不見,愛總會找到它的方式,跨越一切界限,回到我們身邊。
就像月月常說的那句話,最初令人恐懼,如今卻成為最溫暖的安慰:
“媽媽背上的阿姨好漂亮。”
而現在,蘇雨終于可以微笑著回答:
“是的,寶貝。她一直都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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