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吊燈的光芒灑在水晶杯上,折射出刺目的奢華。云頂酒店頂層宴會廳里,衣香鬢影的同學正圍著中心的一對男女恭維——林薇薇穿著意大利高定禮服,脖頸間的鴿子蛋鉆石項鏈晃得人睜不開眼;她身邊的王志遠挺著微胖的肚子,腕上百達翡麗的表盤在燈光下流轉著金錢的味道。
我,葉風,縮在角落的陰影里,身上深灰色西裝是國內品牌的折扣款,袖口還沾著剛才擠地鐵時蹭到的灰塵。十年未見的老同學,此刻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他們在名利場觥籌交錯,我則像個誤入的服務生,連倒杯酒都要避開侍者的托盤。
“喲,這不是葉風嗎?”尖銳的女聲刺破喧鬧,林薇薇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朝我走來,香風裹挾著優越感撲面而來。她上下打量我的眼神,像在審視一件打折商品,“畢業十年,你怎么還是這副窮酸樣?當年勸你別太清高,找個有錢的靠山,你偏不聽。”
王志遠跟在后面,肥厚的手掌拍得我肩膀生疼:“小葉啊,人要認清現實。我家薇薇現在是王氏集團的董事長夫人,你要是混不下去,跟我說一聲,安保部還缺個隊長,月薪八千,夠你糊口了。”
周圍響起哄笑聲,有人附和:“王總大氣!葉風,還不快謝謝王總提攜?”我沒接話,只是平靜地看著林薇薇——十年前,她也是這樣站在寶馬車旁,對攥著助學金證明的我說:“葉風,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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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薇被我的沉默激怒,她端起服務生托盤里的香檳,手腕微斜,琥珀色的液體便劈頭蓋臉潑在我的西裝上。冰涼的酒液順著衣領往下淌,浸濕了襯衫,她卻掩著嘴笑:“哎呀,手滑了。不過你這衣服也不值錢,洗不洗都一樣。”
我沒擦,任由酒漬在衣料上暈開。“林薇薇,”我的聲音不大,卻讓周圍的笑聲戛然而止,“這件衣服的用途,還沒結束。”她愣了一下,隨即嗤笑:“都窮到這份上了,還嘴硬?”
王志遠拉著她要走:“別跟他浪費時間,李總還等著我們談融資。”林薇薇臨走前,又回頭丟下一句:“散場別跑,我給你留了份‘好工作’。”我看著他們諂媚的背影,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D方案啟動,十一點收網。”
十年前的雨夜,我永遠記得林薇薇父母的話:“你連首付都付不起,憑什么娶薇薇?”記得王志遠搖下車窗時的挑釁:“窮小子,滾遠點。”那天起,我帶著僅有的積蓄離開京城,在金融市場里從操盤手做起,餓了啃泡面,困了睡公司,硬生生拼出了華鼎資本的版圖。
而王志遠的王氏集團,不過是我盯上的獵物。他靠著林薇薇娘家的啟動資金盲目擴張,高杠桿運作下,資金鏈早已千瘡百孔。華鼎資本通過中介銀行放給他的那筆過橋貸款,就是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果然,半小時后,林薇薇和王志遠又找了過來。這次他們臉上沒了嘲諷,只剩急切。“葉風,聽說你做投資咨詢?”王志遠拉我坐下,“我們集團最近有點資金周轉問題,你認識華鼎資本的人嗎?幫我們通融一下貸款續期。”
林薇薇也放軟語氣:“是啊,看在同學一場,你幫個忙。只要成了,我給你包十萬紅包。”我端起紅酒,輕輕晃著:“王總,你的項目負債率超過80%,抵押物估值虛高,華鼎怎么會批續期?”
王志遠的臉瞬間白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僅知道這個,”我放下酒杯,“還知道你挪用五億公款買豪宅跑車,虛增營收騙貸。”他猛地站起來,碰倒了身后的椅子:“你到底是誰?”
我慢條斯理地掏出皮夾,抽出一張黑色名片。林薇薇搶過一看,瞳孔驟縮,名片上燙金的字跡像針一樣扎進她眼里——華鼎資本董事長 葉風。“不可能……”她的聲音發顫,名片飄落在地。
王志遠撿起名片,反復確認后,雙腿一軟差點跪下:“葉董!我不知道是您,要是知道……”“知道你就不會潑我香檳了?”我打斷他,看了眼手機,正好十一點,“就在剛才,華鼎已經啟動強制清算,王氏的核心資產全被凍結了。”
“不!”林薇薇撲過來抓住我的衣袖,指甲幾乎嵌進肉里,“葉風,我們是初戀啊!你不能這么對我!”我甩開她的手,眼神冰冷:“初戀?十年前你選金錢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今天?”
周圍的同學全圍了過來,有人拿出手機拍照,有人竊竊私語。王志遠癱在沙發上,嘴里念叨著“完了”。林薇薇突然尖叫:“你就是報復我!你這個小心眼的男人!”
“報復?”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只是收回屬于我的東西。你享受王志遠用黑錢買的奢侈品時,怎么沒想過那些被他坑慘的投資人?”我揮了揮手,兩名警察走進宴會廳,“王志遠,涉嫌經濟犯罪,跟我們走一趟。”
王志遠被帶走時,林薇薇追著哭喊,高定禮服在地上拖出狼狽的痕跡。她回頭瞪著我:“我恨你!”我沒理她,轉身離開——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需要靠她認可的窮小子,這場清算,只是為了告慰曾經拼命的自己。
一周后,王氏集團的資產拍賣會上,我以底價拿下了他們最看重的城郊地塊。林薇薇來求過我,穿著洗得發白的T恤,憔悴得不像樣:“求你放過我爸媽的房子,那是他們唯一的住處。”
我看著她,想起十年前那個在巷口給我買烤紅薯的女孩。最終,我簽了豁免協議——復仇不是趕盡殺絕,而是讓她明白,金錢買不來尊嚴,更買不來未來。
那天下午,我去了城郊的希望小學。孩子們圍著我喊“葉叔叔”,他們的笑容干凈又明亮。我匿名資助這所學校五年了,現在,我打算以真名捐贈新的教學樓。
手機響了,是蘇晴打來的:“慈善晚宴的禮服我幫你挑好了,別再穿你的折扣西裝了。”我笑著答應,陽光灑在身上,溫暖而踏實。
我終于明白,最好的復仇不是摧毀別人,而是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那些曾經的傷害,都成了成長的勛章。而林薇薇和王志遠的結局,不過是為他們的貪婪和勢利,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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