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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怪圈,無論是學者層面,還是政策層面都很清楚,經濟走出下行壓力的關鍵在民營。現在強調提高居民收入水平,話說的很有人民性,問題是怎么提高?85%的就業在民營,一億七千萬的民營市場主體是主力,如果民營經濟失去了信心,提高居民收入水平就成了紙上談兵。
理論與現實存在一種背離。
2023年以來,政策一直在努力重建民營經濟的信心,成立了民營經濟專管局,全球獨一無二。貢獻了“56789”的民營經濟,本是中國經濟的底盤,卻成了一個需要受保護的群體。于是,又有了《民營經濟促進法》,今年還召開了最高級別的民營企業家座談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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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政策導向如此明確,市場卻未做出應有的響應。
2015年,民間投資占總投資的比重為65.1%,而短短十年間,到2025年已降至48.5%。這與民營經濟“56789”的貢獻率不相匹配,也與GDP增速不協調,說明民營企業失去了擴表的沖動,目前的投資主要是維持再生產。
那么,就要問一個為什么:民營經濟到底遭遇了什么?
有四個問題,這四個問題也都是學者不愿觸碰的。
第一個問題:民營經濟為什么失去信心?
這個問題從未被真正說清楚。歷史是有記憶的,改革開放也是有記憶的。姚洋曾提出,2018年標志著“新經濟時代”的到來,是對改革開放后二十年的“糾錯”。那么,誰來解釋錯在何處?是“左”的錯誤,還是“右”的錯誤?
第二個問題:誰來定義民營經濟的生命周期?
政策稱民營經濟是“下一個百年計劃的生力軍”,這是積極的表述,賦予了民營經濟百年的生命周期。但與此同時,這也是一種隱性約束——百年之后,民營經濟又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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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民營企業來說,生命周期成了“模糊數學”,又怎會做“耐心資本”,自當賺錢為王,賺了就走,偉大的小企業將失去理想,失云張維迎所謂的企業家創新精神。
第三個問題:誰來定義民營經濟的發展空間?
這涉及二元經濟結構問題。
哪些行業對民營開放,哪些不開放,往往以所有制為錨定。這有一定合理性,但也存在錯位。附屬的負面清單從過去的117項減至106項,這樣的微調并不具有導向性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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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個問題:政府與市場的邊界?
學界長期爭論“有為政府”還是“有限政府”。林毅夫主張有為政府,這沒有錯,政府當然應積極作為,特別是在降低制度成本方面,一定要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張維迎主張有限政府,也沒有錯,市場能解決的,政府可以選擇無為,因為人算不如天算。但問題關鍵不在于“有為”或“有限”的概念辨析,而在于政府應在哪些方面有為,在哪些方面無為。
僅從民營經濟的經營環境來看,政府的邊界應是法治:法無授權不可為。
在非稅收入方面,有多少屬于法無授權?如果行政權跨越市場規則邊界尋租,就構成超額制度成本,這往往是壓垮企業的最后一根稻草。
民營經濟面臨如此多困境,其未來仍充滿不確定性。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認為中國經濟復蘇可以不需要民營經濟,僅靠國有企業就行,那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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