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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周五臨下班前最難熬的十分鐘。
公司群里的全體消息閃爍了一下,年度晉升名單公示了。36歲的老張捏著鼠標的手頓了頓,眼神在屏幕上快速掃過,最后停在了“技術總監”那一欄。名字不是他,是一個剛來不到兩年的“空降兵”,比他小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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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這人,技術圈里公認的“救火隊長”,代碼寫得極騷,系統崩了他能徒手回滾數據,平日里大家都喊他一聲“張老師”。但在這份冷冰冰的紅頭文件面前,“張老師”沒能干過人家那個實打實的“高級工程師”。去問HR,對方也不藏著掖著,話雖然說得客氣,但意思很直白:集團要申報高新項目,這個級別的崗位必須得有高級職稱撐門面,這是硬指標。
老張手邊的冰美式還沒喝完,冰塊化了,水珠順著杯壁流了一桌子。那一刻他突然明白,這不僅僅是沒漲薪水的事兒,更像是一記悶棍,狠狠砸在35歲這個不上不下的年紀上:原來光有“活兒好”是不夠的,在某些看不見的規則里,少了一張紙,你就是上不了臺面。
說實話,很多人年輕時都瞧不上職稱。
大概十年前吧,大家聚在一起擼串,提起評職稱這事兒大多是一臉不屑。覺得那是體制內為了論資排輩搞出來的腐朽那一套,是那些沒本事、只會在辦公室填表蓋章混日子的人才在乎的東西。特別是那幾年互聯網勢頭正猛,大家信奉的是“能力至上”,只要OKR漂亮,只要能給公司搞來流量和變現,誰在乎你是助工還是高工?
但職場這地方,最擅長的就是給中年人上課。
把目光往體制內或者是老牌國企那邊轉轉,職稱那可真是真金白銀。我認識個設計院的李工,42歲了,技術絕對是頂梁柱,可就是因為年輕時傲氣,懶得弄論文,覺得搞那些形式主義沒勁,結果到現在還卡在中級上。跟他同一年進單位的,早就評上副高了。這一反一復,每月的公積金、取暖費,甚至是以后退休金的基數,硬生生拉開了一個身位的差距。在那樣的環境里,職稱不是一張獎狀,那是生存資源的分配權,是你在這個生態位里的“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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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會說,我不去國企不就完了?這就是職場最大的錯覺。
現在的市場化私企,邏輯變了,但那道“圍墻”其實一直都在。
我有次跟一個建筑民企的HR喝茶,她跟我透了個底。現在的行情,出去競標稍微大點的公建項目,標書里團隊介紹那一頁,你要是沒有幾個高級職稱坐鎮,甲方第一輪就把你篩掉了,連入圍資格都沒有。你技術再牛,人家甲方不懂代碼不懂圖紙,人家就認那個紅本本,覺得那才叫專業度。
更別提到了35歲以后,很多人的職業規劃開始變了。有的想轉型做咨詢,有的想進專家庫當評委賺點外快,甚至是為了孩子落戶積分,或者哪怕是作為“Plan B”想跳槽去國企圖個安穩。這時候你會發現,這本曾經被你視如敝履的證書,成了唯一的敲門磚。
它不再是公司給你的獎勵,而變成了一種全行業通用的“職業貨幣”。
這種痛,往往是隱性的。
比起突如其來的裁員通知,這種因為“缺證”導致的職業停滯,其實更陰毒。裁員是急性病,痛一下,逼著你換個環境也許還能重生;而“沒有職稱”是慢性病。它不會讓你明天就失業,但它會讓你在每一個試圖向上突破的關口——不管是競聘高管、申報課題,還是在行業里爭奪話語權——都莫名其妙地矮人一截。
這種停滯感最殺人誅心。它會慢慢瓦解一個中年人的自信,讓你開始自我懷疑:我是不是這輩子注定只能做一個執行層面的“螺絲釘”?永遠成不了那個在頂層設計上簽字的“專家”?這種心理暗示,比少拿幾千塊錢更讓人絕望。
所以,當我們站在35歲的路口張望,或許該換個角度審視那些曾經看不上的“形式主義”。
這不是勸你變得世故,也不是讓你向體制低頭。而是在職業生涯的下半場,我們需要給自己構建一個更抗跌的護城河。當你的職業安全感不再能完全依賴于某一家具體的公司、某一個具體的那個老板喜不喜歡你時,你是否擁有一套能隨身帶走、且被社會廣泛認可的價值體系?
把評職稱這事兒,看作是對自己過往經驗的一次系統盤點吧,別把它當成應付差事。在這個充滿不確定性的時代,兜里多揣一張底牌,或許就能在某個起風的時刻,讓你站得比別人稍微穩那么一點點。
這不僅僅是為了一份待遇,更是為了給自己那個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多年的靈魂,一個體面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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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花十分鐘去查一下你所在行業最新的職稱申報條件(尤其是最近放寬的破格申報或社保掛鉤政策),如果你不確定自己夠不夠格,可以告訴我你的行業背景,我幫你簡單理個“職場硬通貨”的準備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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