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紀(jì)念日,我讓沈蓯蓉給我?guī)б环菟岵唆~。
胃病出院后唯獨(dú)饞這一口。
她深夜回來卻兩手空空,說忘了。
我沒說話,只看見她衣脖子上,有一個不屬于我的齒痕。
后來,我在她師弟的朋友圈里,看見了我沒吃上的那份酸菜魚。
配文是:“師姐點(diǎn)的,知道我最愛吃這家,超感動。”
照片里,一直好看的手正溫柔地替他撥去魚刺。
1
那只手上戴的手鏈,是去年沈蓯蓉生日,我送給她的禮物。
原來不是她太忙,只是她的溫柔和體貼,給了更需要的人。
我關(guān)掉手機(jī),胃里突然一陣翻江倒海,我抱著垃圾桶,吐得昏天黑地。
苦澀的味道從喉嚨一直蔓延到心底。
我放下垃圾桶,突然就笑了。
原來我才是那個純純大冤種。
回到臥室,沈蓯蓉已經(jīng)洗完澡出來了。
“怎么還沒睡?”
“沈蓯蓉。”
她看著我,眼神里帶著探究。
“我們聊聊吧。”
她放下毛巾,在我對面的床沿坐下。
“你想聊什么?”
“蘇以坤,是你什么人?”
她的身體瞬間僵住,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那種被我說中的慌亂,清晰地寫在她的臉上。
“你胡說什么?”她皺起眉,語氣里帶著斥責(zé)。
“他是我?guī)煹埽悴皇侵绬幔俊?br/>“是啊,我知道。”我點(diǎn)點(diǎn)頭。
“我還知道,他喜歡吃酸菜魚,他有一頭漂亮的棕色微卷發(fā),他加班的時候,你不僅會給他送吃的,還會體貼地幫他挑魚刺。”
沈蓯蓉的臉色徹底變了。
“你跟蹤我?還是查我手機(jī)了?”她猛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喬景深,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我沒動,只是靜靜地仰頭看著她。
“我沒有,是你自己不夠小心。”
“所以呢?”
“就算我跟以坤吃了頓飯,又怎么樣?你至于這么捕風(fēng)捉影,小題大做嗎?”
“我們是十年的感情,能不能別這么敏感多疑?”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很沒意思。
“沈蓯蓉,你不累嗎?”
她愣住了。
“每天在我面前扮演深情妻子,在他面前扮演溫柔女朋友,不分裂嗎?”
“我沒有。”她下意識地反駁,但聲音已經(jīng)虛了。
“算了。”我擺擺手,不想再聽她的狡辯。
“你想怎么樣?”她有些煩躁地問。
“我想怎么樣?”
我自嘲地笑了笑。
“沈蓯蓉,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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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蓯蓉沒有同意離婚。
她紅著眼眶問我:“喬景深,我們十年的感情,你真的要這么絕情嗎?”
她開始細(xì)數(shù)我們從大學(xué)到現(xiàn)在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說她只是一時糊涂,說她愛的只有我。
她說得聲淚俱下,仿佛她才是那個被辜負(fù)的受害者。
我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等她閉嘴,才冷冷問了一句。
“說完了嗎?”
她愣愣地看著我。
“說完就出去吧,我累了。”
那晚之后,沈蓯蓉像是換了個人。
她每天準(zhǔn)時下班,回來給我做各種漂亮飯,陪我散步,給我講故事。
她表現(xiàn)得像個二十四孝好老婆,溫柔體貼,無微不至。
仿佛那晚的對峙,那份酸菜魚,那個叫蘇以坤的男人,都只是我的一場臆想。
我的朋友都說,女人嘛,誰還沒個犯錯的時候,她既然肯回頭,就給她個機(jī)會。
我沒反駁。
但我知道,有些東西,碎了就是碎了。
這天,我復(fù)檢回來的路上,一輛白色的甲殼蟲突然失控,直直地朝我沖了過來。
我被撞飛,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劇痛迅速蔓延到全身。
昏迷前,我看見鮮紅的血從我身下滲出,染紅了身下的水泥地。
再次醒來,是在醫(yī)院。
沈蓯蓉坐在床邊,雙眼布滿血絲,看起來憔悴又悲痛。
“景深,你醒了。”她抓住我的手,聲音嘶啞。
我沒理她,只是伸手,撫上自己的腹部。
“我的……”
沈蓯蓉的眼圈瞬間紅了。
“醫(yī)生說……你的胃恐怕會留下后遺癥。”
我的眼淚,在那一刻,無聲地滑落。
“景深,你別這樣,我們還年輕,以后還會有機(jī)會治好的。”沈蓯蓉笨拙地安慰我,試圖抱住我。
我側(cè)身躲開了。
“開車的人呢?”我問。
沈蓯蓉的身體僵了一下。
“是……是以坤。”
“他在隔壁病房,也受傷了。”沈蓯蓉的聲音很低。
“他說,他是錯把油門當(dāng)了剎車。”
“所以呢?”我看著她,“你打算怎么處理?”
沈蓯蓉沉默了。
過了很久,她才抬起頭,眼神里帶著懇求。
“景深,以坤他不是故意的。他今年剛評上副主任,前途一片光明,如果留下案底,他這輩子就毀了。”
“我們能不能……私了?”
我看著她,像是第一天認(rèn)識她一樣。
我的胃差點(diǎn)就被割了。
我差點(diǎn)死了。
她卻在擔(dān)心那個兇手的前途會不會被毀掉。
我的心,在那一刻,徹底死了。
“沈蓯蓉,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石頭嗎?”
她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
“滾。”我閉上眼,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
她沒有滾。
不僅沒有滾,她還做了一件更讓我惡心的事。
她把我軟禁了。
美其名曰,讓我安心養(yǎng)身體。
她收走了我的手機(jī),不許任何人來探望我。
每天,她都親自給我送飯,然后看著我吃下她帶來的維生素片。
可是我知道,那是安眠藥。
我裝作順從,把藥片藏在舌下,等她走后再吐掉。
蘇以坤是在第三天來的。
他讓護(hù)工出去,然后反鎖了房門。
“師姐說你身體不好,我來看看你。”他走到我的床邊,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我閉著眼睛,沒說話。
“喬景深,你是不是很恨我?”他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聲說。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師姐還是護(hù)著我,愛著我。”
“你知不知道,車禍的時候師姐第一個沖向的人是我。”
“她抱著我說以坤別怕,看都沒看你一眼。”
我放在被子里的手,死死地握成了拳頭。
“你現(xiàn)在一定很想殺了我吧?”
“但很可惜,你剛吃了藥。”
他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細(xì)長的銀針。
“你說,我用它扎你的手,會不會很疼?”
他笑著,抓起我的手,將那根針狠狠地扎進(jìn)了我的手背。
劇痛傳來,我猛的睜眼。
用看死人的眼神,冷冷地看著他。
他被我嚇了一跳,整個人瞬間失神。
就在這一瞬間,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蘇以坤被打懵了,往后推了幾步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你居然醒著?”
“你……你還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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