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裕圍攻戴之奇，罕見嚴厲：完成任務，否則旅團營首長就地槍決

提起粟裕，軍迷們腦海里多半是個溫文爾雅的儒將形象，運籌帷幄時沉著冷靜，平日里更是少發脾氣，可誰能想到，1946 年宿北戰役中，這位儒將竟罕見地發了狠，對著電話那頭的韋國清撂下狠話：“限你拂曉前拿下人和圩，完不成任務，旅團營首長就地槍決！” 這殺氣騰騰的命令，別說在粟裕的軍事生涯里少見，就算放在全軍中也實屬罕見，到底是什么情況，讓一向溫和的粟裕如此動怒？

這事還得從 1946 年的華東戰局說起。當時山東野戰軍和華中野戰軍剛會合，毛主席親自定調 “陳毅掛帥，粟裕指揮”，可兩支隊伍一個源自八路軍，一個出自新四軍，磨合得并不順利。更要命的是，山東野戰軍此前五戰五負，士氣低落到了極點，而國民黨軍薛岳正集結 25 個整編師，擺出四路進攻的架勢，華東戰場已經到了 “不打勝仗就難以為繼” 的地步，毛主席更是直接下令 “兩軍會合后第一戰必須打勝”，粟裕身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粟裕心里清楚，這第一仗不僅要贏，還得贏得漂亮，才能把兩支隊伍擰成一股繩。他反復研究戰局，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了宿遷東進的國民黨軍 —— 胡璉的 11 師和戴之奇的 69 師。胡璉的 11 師是 “五大主力” 之一，裝備精良不好啃，而戴之奇的 69 師相對孤立，成了最適合開刀的目標。粟裕當即調兵遣將，用 24 個團圍殲 69 師，28 個團阻擊其他援軍，一場硬碰硬的圍殲戰就此打響。

戰役初期進展順利，葉飛的一縱一小時內就打掉了胡璉的工兵營和騎兵營，直逼其師部，嚇得胡璉魂飛魄散；八師也順利攻占制高點峰山，把戴之奇的 69 師團團圍住。可就在關鍵時刻，問題來了。戴之奇不甘心束手就擒，一邊向胡璉拼命求救，一邊派預 3 旅瘋狂反撲峰山，飛機大炮輪番轟炸，八師陣地眼看就要頂不住，甚至有人提出要撤退。更麻煩的是，負責攻打 69 師師部所在地人和圩的九縱，接連幾次突擊都受挫，傷亡越來越大，戰局一下子陷入了膠著。

粟裕此時心里比誰都急。他知道，峰山是整個戰役的關鍵，一旦失守，包圍圈就會被撕開，之前的努力全白費；而人和圩作為戴之奇的老巢，攻不下來就意味著 69 師沒被徹底殲滅，這場 “首戰必勝” 的硬仗就不算贏。更重要的是，他要借著這一仗打掉山東野戰軍里殘留的游擊習氣 —— 以前打游擊戰，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撤，可現在是大兵團作戰，必須有 “破釜沉舟” 的決心，容不得半點退縮。

于是粟裕先是嚴令八師 “死守峰山，不準撤退”，又火速給二縱司令員韋國清打電話，讓他統一指揮二縱和九縱，集中力量攻打人和圩。電話里，粟裕的語氣不容置疑：“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戴之奇已是困獸猶斗，但我們絕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軍法無情，誰要是敢畏縮不前，就按軍法處置！” 這道死命令一下，前線將士們都紅了眼，韋國清和張震當即調整部署，決定黃昏后發起第四次突擊。

這邊戴之奇還在盼著胡璉來救，可胡璉的 11 師在葉飛一縱的頑強阻擊下，根本沖不過來。我軍戰士抱著 “不破樓蘭終不還” 的決心，頂著敵人的炮火奮勇沖鋒，終于突破了人和圩的防御陣地，把 69 師殘部切割包圍。戴之奇看著四處響起的槍聲，知道大勢已去，在給胡璉發出最后一次求救后，飲槍自盡，中將副師長饒守偉等人也成了俘虜。

這場戰斗，我軍全殲 69 師，重創 11 師，殲敵 2.1 萬人，終于拿下了兩軍會合后的首場大捷。毛主席專門發來賀電 “甚好甚慰”，而粟裕那道罕見的嚴厲命令，也成了扭轉戰局的關鍵。說到底，粟裕不是故意要 “狠”，而是深知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戰爭容不得半點溫情，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只有拿出 “慈不掌兵” 的決心，才能凝聚起必勝的力量。人和圩的炮聲早已遠去，但粟裕那道充滿決斷力的命令，卻永遠留在了歷史的記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