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繩的夜空為何炸不開煙花？美軍基地下的吶喊與未解的百年之謎

我朋友小林在沖繩開民宿，去年夏天他給我發消息，說自家屋頂讓美軍直升機飛過震得瓦片全碎了，政府只賠了點水泥錢，他說這是國家安保需要，可我們連個安穩覺都睡不踏實。

沖繩人早就認了這種事，全日本七成的美軍基地都擠在這塊占國土百分之零點六的土地上，嘉手納基地每天起降的飛機，震得整個村子都睡不踏實，我去年在那霸街頭聽見一位老奶奶沖著美軍的運輸車喊，我孫女被爆炸聲嚇壞了，不敢去上學，這叫什么安保。

歷史課本總說沖繩是日本的，可老人們記得更清楚，1945年打那場仗的時候，琉球末代國王的孫子尚泰被關在東京，沖繩死了十二萬平民，那不是打仗，是活埋，首里城遺址當講解員的佐藤先生說，他祖父留下的和服上還有日軍刺刀挑破的口子，更諷刺的是，現在美軍基地的鐵絲網外面，立著一塊牌子，寫著本土安全有賴沖繩。

翻開發黃的史料，琉球1429年建國那會兒，薩摩藩連偷渡都得裝成中國商船，直到1879年日本強行廢掉琉球王國，把琉球王抓走關起來，可奇怪的是，直到今天，沖繩縣廳的檔案里還留著當年清朝冊封琉球的敕書副本，上面清清楚楚蓋著玉璽，不少年輕人因此開始學琉球語，就像25歲的民謠歌手美佳說的，我們血液里流的不是東京的血。

最近聯合國會議廳里吵得厲害，中國代表說了一句別歧視，日本外交官臉都變了，可沖繩那邊的人在社交媒體上瘋轉這句話，小林發來當地報紙，說連漁業協會都在翻舊賬，琢磨琉球沉船和中國古港到底有啥關系，名護市的選舉結果更明顯，反基地的候選人票數，二十年沒這么高過。

最讓我心里發沉的是那些沒人說出口的事，美軍基地邊上幼兒園的孩子們，一聽到爆炸聲就得鉆桌子，跟防地震一樣練，沖繩大學的調查說，七成八的中學生知道琉球獨立運動，東京那邊只有三成，便利店的大叔壓低聲音跟我說，你瞧那些天天抗議的老人，手里攥的都是家里人戰時留下的骨灰壇。

答案早就寫在首里城的紅墻上，明朝使節留下的對聯“地近于漢，道通于唐”還看得清，日本占了之后改的“皇國一脈”卻讓臺風吹得爛了，美軍戰斗機從頭頂飛過時，我忽然懂了，沖繩人要的不是對抗，就是被人當人看，就像那晚在居酒屋，老板娘把清酒倒滿，輕聲說，總有一天，這片土地的故事得由我們自己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