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瀾昌
加勒比的風吹到十一月,總帶著點火藥味。海面上漂著波光,也漂著緊張情緒。就在這樣一幅畫面里,委內瑞拉總統馬杜羅突然丟下一句重話:想談?可以;想和平?更好;想動武?別想在委內瑞拉人民頭上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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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是對著空氣講的,是沖著美國來的。尤其是在美國總統特朗普當天剛放出那句“在某個時候,我會和馬杜羅談談”,卻又緊跟一句“我不排除任何可能性”,連動武的門都半掩著。話音未落,氣氛就明顯變了味。
馬杜羅隨即回應:面對面談沒問題,但你要是真打算把屠殺和轟炸當作對話方式,那就沒得談。他的態度很直接——你想坐下來,我們有椅子;你想摧毀,我們說不接受。
委美之間這場隔空對話并不是憑空出現的。近幾個月,美國在加勒比海不斷動作,名義是“緝毒”,實際卻把軍艦開到委內瑞拉家門口。美軍從9月初至今,已經在加勒比海和東太平洋擊沉了二十多艘被其描述成“販毒船”的船只,83條生命消失在海水里。而美國緝毒署自己的報告表明,委內瑞拉并不是流入美國毒品的主要來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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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內瑞拉看著這一連串動作,怎么可能當成尋常執法?軍艦、擊沉、死亡數字、不斷靠近的艦隊調度,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場單純的“治安行動”。委政府多次指責,美國的目標不是毒品,而是政權;不是緝毒,而是擴張勢力范圍。
特朗普說“必須妥善處理委內瑞拉相關事宜”,語言里藏著模糊不清的指向。可就在這種模糊中,馬杜羅給出了清晰表達:談——可以;打——不行。尤其當美方不排除“陸上行動”的可能時,委內瑞拉的回應等于是將底線攤在桌面上,讓對方必須看清楚。
這場拉扯的背景,是多年累積的地緣政治摩擦。美國長期指責委內瑞拉的政治制度、經濟政策、選舉程序,并施加制裁;與此同時,委內瑞拉政府認為,美國企圖利用經濟壓力和軍事威脅推動政權更替。每一次對峙,都像一塊沒有完全熄滅的炭火,被風一吹就重新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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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歷史背景里看馬杜羅的發聲,就更像是一聲主動打開的窗口。他提到和平,也提到對話,用的是一種特別現實的語氣:世界并不需要一場戰爭來擴展加勒比的緊張,也不需要海上的槍聲來解釋外交訴求。用嘴談,比用軍艦試探要有效得多。
但另一邊,美國的動作并沒有因為這番言辭停下來。軍艦仍在海上巡航,聲明仍保持高壓態勢。兩國的互動,更像是一次彼此試探底線的較量——一方用“我不排除”的模糊,一方用“用面對面的方式,這沒有任何問題”的方向感作回應。
就是在這樣的緊張狀態下,馬杜羅的話似乎帶著一種反差。他既沒有退縮,也沒有挑釁,而是把雙手攤開:你要說,我們就談;你要打,我們不會接受。語氣里透著一種經歷過風暴后的決斷。
加勒比海上的軍艦不會因為幾句話就自行撤走,外交困局也不會因為一場電視講話就迎來轉折,但當局勢在緊繃的時候,愿意把“對話”放上臺面,本身就是一種現實主義的力量。
特朗普說“在某個時候”會談,馬杜羅說“隨時可以面對面”,這兩句話如果能真正在外交桌上相遇,海上的緊張或許才有可能減少。無論誰怎么看委內瑞拉現狀,這片土地上的人都不需要再被卷入新的沖突,也不需要軍艦成為日常景色。
風吹著加勒比海,但局勢的方向不一定只有一條道路。馬杜羅已經把自己的選擇擺出來了,接下來輪到美國回應了。談判的大門是否真的會打開,就看雙方有沒有讓火藥味散一點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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