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光穿過蒸騰的水汽,把 “臘肉炒香干” 的菜名映得愈發溫潤。推開門的瞬間,臘肉的熏香混著豆干的醇厚撲面而來,這是比任何招呼都親切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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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臺后,師傅正拿著飯鏟翻動鐵鍋。鑄鐵鍋燒得發白,先放進切片的臘肉 —— 那是臘月里用松針熏制的五花肉,邊緣帶著琥珀色的油脂。“得用中小火慢慢煸,”師傅頭也不抬地說,“逼出三分油,留七分潤,香干才吸得進味道。” 肉片漸漸蜷起邊,油星子滋滋作響,他抓一把蒜片和干辣椒丟進去,香氣瞬間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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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干切成半指厚的片,邊緣還帶著布包壓制的紋路。他把香干倒進鐵鍋,與臘肉同炒時特意轉了大火,讓每片豆干都裹上油光,再點半勺老抽調底色,一勺生抽提鮮,最后撒把青椒絲翻勻,整個過程不過三分鐘,卻像演了場味覺的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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舀一大勺臘肉炒香干蓋在純正五常稻花香的大米飯上,油脂順著米粒的縫隙往下滲,連碗底都積起琥珀色的油花。趁熱拌勻時,能聽見香干被筷子戳開的細微聲響 —— 吸足了臘油的豆干內里松軟,咬下去先是咸香迸發,接著豆韻慢慢散開,與臘肉的煙熏味在舌尖纏成結。臘肉的嚼勁剛好,肥油化在嘴里不膩,瘦肉帶著松木的清苦,配著筋道的面條,每一口都有三重滋味在跳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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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桌的中學生扒拉著碗,說每天下晚自習都要來這一碗。這菜得講搭配,湖南臘肉配本地香干,就像老街配舊燈,差一點都不對味。原來圍裙奶奶試過四川臘肉,麻辣味搶了豆香;用嫩豆干又撐不住油,終究還是選了最傳統的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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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最后,碗底只剩幾滴油和零星辣椒。這菜的妙處就在 “余味”:“臘肉的香能留到打嗝,豆干的醇能潤到心口。” 暖光里的油煙緩緩上升,恍惚間覺得,這碗臘肉炒香干里藏得不只是味道,還有老街的煙火、時光的溫度,以及中國人對家常滋味的執拗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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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最好吃的菜從不用花哨的技法,就像這碗臘肉炒香干,用最實在的食材,最用心的火候,就能把日子炒得熱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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