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彥是南城有名的妖孽美男,卻被冰山女總裁季云曦寵得無法無天。
他在她開會時故意挑逗,害她失態,在她跟聯姻對象見面時,宣示主權,把人氣走。
所有人都說,他處處挑戰季云曦的底線,一定會死得很慘。
但每一次,季云曦都只是無奈又寵溺地看著他,甚至在陸清彥鬧脾氣砸爛她心愛的跑車時,也只是輕輕接過他手里的工具,問他:“手疼不疼?”
那一刻,陸清彥清晰地感覺到,他動心了。
他以為,自己跟季云曦早已經心意相通。
所以今天,是他向季云曦求婚的日子。
聽著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陸清彥垂眸看向掌心那枚刻有他跟季云曦名字縮寫的戒指,薄唇微微勾起。
浴室里水聲漸停,陸清彥正要起身,余光卻被季云曦突然亮起的手機吸引。
最新的一條消息,來自備注為“闖禍精”的人。
云曦姐,我跟人打架了哦。
陸清彥微微皺起眉。
季云曦從浴室里出來,浴袍隨意披在身上,水珠順著白皙的頸項滑進微敞的領口。
她就站在那里看著陸清彥。
往常,陸清彥會借口她沒有擦干,過去幫她,又在季云曦發覺被騙后薄怒時,將人推倒。
而此刻,陸清彥將手機丟過去,故作鎮靜,挑眉,似有嘲諷:“你的闖禍精說他跟別人打架了。”
聞言,季云曦幾步走到床邊,撿起手機,轉身就要走。
“季云曦!”陸清彥喊住她:“你敢走!”
季云曦腳步頓住,像他之前無數次鬧脾氣那樣,俯身在他薄唇上輕吻了下,哄道:“小男孩不懂事,他爸把他交給我管教,我不管不行,我去看一眼就回來。”
陸清彥攥緊手,掌心被戒指硌得生疼。
或許連季云曦自己都沒有發覺,提起那個男孩時,她眸中遮掩不住的無奈和寵溺。
陸清彥拽著她的衣領,一字一句地重復:“我說了,你不許去!”
季云曦抬手,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乖,松手。”
陸清彥恍若未聞,較勁般,死死拽著她的衣領,威脅道:“季云曦,如果你今天一定要去,那我們就分手,你再也哄不好我......”
我也不會再跟你求婚。
后面幾個字沒來得及出口,季云曦覆在他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她還在笑,眼底卻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清彥,我們之間的關系,還談不上分手。”
嗡的一聲,陸清彥的腦子一片空白。
他呆呆地看著季云曦的臉:“什么叫,談不上分手?”
消息提示音又響了起來。
季云曦沒了耐心,也不管是不是會把陸清彥弄疼,強硬地掰開了他的手,神色也徹底冷了下來:“我以為,這是我們之間的共識。”
陸清彥跌坐在床上,只覺得渾身冰冷,握著戒指的手都在顫。
共識......什么共識?
他們不是深愛彼此的情侶,而是排解寂寞的床伴,這樣的共識嗎?
陸清彥理智忽然崩盤,憤怒,難過,還有絕望裹挾著他。
他瞥到一旁的高爾夫球桿,拿起來,狠狠朝墻上,那幅他跟季云曦的巨幅油畫砸下去!
玻璃應聲碎裂,陸清彥眼睛越來越紅,他仿佛不知疲倦般,將家里所有跟季云曦有關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
直到最后,看著滿目狼藉,他將球桿丟開。
他要去找季云曦。
哪怕要結束,他也要問清楚,這三年究竟算什么。
季云曦滿心焦急,原本近一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被她拉到了二十分鐘。
她甚至連車都沒來得及停穩就快步走進會所,不多時,她拽著一個穿著張揚的男孩子從里面出來。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季云曦此刻臉上帶著薄怒:“我說過多少次,不要大半夜跑來這種地方,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
男孩子并不害怕,反而笑嘻嘻地拽著她的衣領,將她拉低,在她臉頰上吻了下:“別生氣嘛云曦姐,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他抬眸,看著季云曦緩和下來的臉色,繼續道:“哎呀,我真不是故意打架的,是對面先挑釁我,非讓我陪酒。”
季云曦皺著眉:“為什么不先給我打電話?你要是打不過怎么辦,你要是......”
她話沒說完,男孩子突然挑眉打斷她:“要是今天遇到這種事情的人是陸清彥,你還會這么著急嗎?”
季云曦一秒都沒有猶豫:“他不能跟你比。”
短短幾個字,攪得陸清彥心臟血肉模糊。
他盯著不遠處糾纏的人影,忽然笑出了眼淚。
原來,他在季云曦的心里,不過就是一件玩物而已,跟買來的小貓小狗,沒什么區別。
是他不知天高地厚,才會以季云曦的男友自居,才會讓自己徹徹底底淪為一場笑話!
陸清彥眼圈通紅,忽然想起了跟季云曦的初見。
當初他家里剛破產,被父親連蒙帶騙賣給了一個跟他母親年齡相仿的女富商。
那時他渾身都帶著一股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勁兒,為了不讓賣掉他的父親如愿,也為了能夠保全自己,在女富商撲上來時,狠狠地給她開了瓢,一腳踹得她險些斷了骨頭。
女富商勃然大怒,將陸清彥送去拍賣,唯一的要求便是要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就在陸清彥絕望的時候,季云曦如天神般降臨在他眼前。
她花重金從女富商手里買下了他。
可這種英雄救美后,又利用他的感激再將他轉手賣一回的戲碼,陸清彥已經見過太多次。
季云曦在他眼里,跟那些禽獸沒什么區別。
所以他處處挑釁季云曦,故意毀掉她的重要合作,讓她在所有人面前失態。
他想逼季云曦早點露出真面目,這樣,他就不必淪陷。
可是不管做什么,季云曦始終溫柔寵溺。
她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跟那些人不一樣。
所以他準備了戒指,想主動跟季云曦求婚,想要一輩子都陪在她身邊,跟她永遠都不分開。
也就在這一天,季云曦對他說,我們不是可以分手的關系。
他不是被季云曦承認的男友。
可他陸清彥,從來就不是別人的玩物,以前不是,以后更不會是。
陸清彥深吸一口氣,看著季云曦抱著那個男孩離開的背影,撥出一個電話:“替你兒子聯姻的事情,我答應了。”
對面驚得遲遲沒有下文。
陸清彥扭頭看著窗外,神情冰冷:“先別急著高興,我有條件,半小時后,帶著那個女人在家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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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陸家別墅。
陸父盯著這個斷聯已久的兒子:“你那么恨我跟你阿姨,怎么愿意替星澤去跟蘇家那位植物人大小姐聯姻?”
他滿眼警惕地盯著陸清彥,仿佛眼前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是從地獄爬出來索命的惡鬼。
陸清彥勾了勾唇,眸底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原來你還記得對我做過什么。”
當年在聽說父親破產后一病不起,陸清彥猶豫了許久才決定放下從前恩怨回來看望他,甚至做好了跟家里共進退的準備。
可是他的父親,利用他的心軟,在他最沒有防備的時候騙他喝下了帶有迷藥的果汁,將他賣給了一個老女人。
陸父眼神閃了閃,沒有說話。
倒是繼母柔聲開口:“清彥,你爸爸也是沒有辦法......”
陸清彥眼神一凜,抄起茶幾上的茶杯就朝她砸過去:“這個家什么時候輪到你這種不要臉的賤人說話?”
繼母嚇得縮到陸父身后,陸父皺眉看向陸清彥,厲聲喝道:“陸清彥!這里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陸清彥目光掃過他和繼母,輕笑一聲:“不是我撒潑的地方?”
“你是不是忘了,這套房子,是我媽留給我的,我在自己的家里,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陸父臉色鐵青,卻沒再開口說話。
陸清彥拿出一份協議丟在桌上:“聯姻的條件,把我外公和媽媽留給我的股份還回來。”
繼母驚得站了起來,嗓音尖利:“這怎么可以?!”
如果還給他,陸清彥就是公司最大股東,到時候捏死他們就像是捏死一只螞蟻。
陸清彥連看都沒看她,眼神對上陸父的:“想賣我第二次,總要拿些東西騙我,父子情分這招,行不通了。”
當初是他蠢,念著所謂的父子情分,不忍心看著父親走投無路,答應將股份借了出去。
這一借,就再也沒還過。
陸父幾乎咬碎了一口牙,還是在協議上簽了字。
陸清彥沒再廢話,拿起協議轉身就走。
身后,傳來繼母拽著陸父撒潑的聲音:“你怎么能給他?你給了他,我跟星澤怎么辦?”
陸父壓低聲音:“公司現在這個情況,先騙他去蘇家拿了投資再說!不過就等一個月而已!等他入贅過去,誰知道還有沒有命回來搶?還有,我要是不給,你難道要等著他在客人面前發瘋?”
繼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陸清彥腳步頓住,眉頭微挑。
客人?
什么客人讓他這么緊張?
他轉身,朝他們微微一笑:“忘記了,我還沒給媽媽上香,就先不走了。”
說完,他沒再理會兩人,徑直朝樓上供奉著媽媽遺像的房間走去。
祭拜完媽媽,聽著樓下傳來動靜,陸清彥勾唇,推開門走了出去。
這么重要的客人,他能允許陸秉承好好招待嗎?
自然不能。
陸清彥手扶著樓梯,一步步下了臺階,卻在看到門口進來的人時,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季云曦?
她怎么會在這里?
陸清彥僵立在原地,看著陸父和繼母迎上去,對季云曦噓寒問暖,讓她擔待兒子的任性。
而不久前還跟季云曦在會所門口親昵的男孩調皮地沖季云曦擠了擠眼睛,甚至當著父母的面,偷偷勾上了她的手指。
季云曦任由他胡鬧著,眼底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
陸清彥看著眼前的一切,如遭雷擊!
原來,那個被送去給季云曦管教的“闖禍精”,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陸星澤,是那個從小戴著天真無邪的面具,在他心上捅了一刀又一刀的人!
而他的親生父親,明知他跟季云曦的關系,卻依舊借著管教的名義,將心愛的小兒子送到了季云曦身邊。
他不想讓這么好的姻緣落在自己頭上。
陸清彥紅著眼,忍不住嗤笑一聲。
還真是荒唐。
他嘲諷的笑聲瞬間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陸父似乎這才想起還有這個兒子的存在,面色微微一沉,隨即又像是根本沒看到他一樣,笑著催促季云曦入座。
全程,陸清彥都專心致志地吃著飯,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季云曦對陸星澤無微不至的照顧。
餐桌上一時氣氛凝滯,直到陸星澤笑著問季云曦:“云曦姐,你真的不認識我哥哥啦?”
季云曦目光落在陸清彥臉上,面不改色道:“不認識。”
她語氣平淡到好像過去三年的恩愛纏綿都只是陸清彥的錯覺。
他對他而言,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陸清彥心臟痛到抽搐,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燦爛:“是嗎?可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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