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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發生在八十年代末,我是從家里長輩那兒聽來的,據說確有其事。那時候生活普遍艱苦,我父親一個月的工資不過幾十塊錢,家家戶戶挨著住,都是平房。有一天,我家前面搬來一戶新人家,三口人,口音不像本地的,家境似乎比我們好不少,在附近開了家小飯館。
他們店里生意很紅火,一來是菜量大、價錢實惠,二來做的也不是本地常見的東北菜,風味特別,很受歡迎。可偏偏因為這興旺的生意,惹來了麻煩。
一天正趕上飯點,店里來了一群地痞。那時候法律還不像現在這么健全,這幫人在當地有些勢力。他們一進門就掀了一張桌子,張嘴就罵。店主是個看著挺老實的中年男人,趕緊上前賠不是,低聲下氣地說好話。那些人或許本只想討點錢,沒打算鬧得太大,也就順勢坐下吃起飯來。
不巧的是,店主的女兒這時買菜回來了。這姑娘大概是少數民族,生得格外秀麗。那群人一見,眼睛都直了。有人湊上來非要女孩陪他們喝酒。做父親的哪肯答應,一邊說好話一邊示意女兒快躲進里屋。那幫人的頭目卻放了話:不讓他女兒出來陪酒,就砸店。
男人情愿把一天的收入全給他們,也不讓女兒受辱。這下徹底惹惱了那伙人,他們開始打砸,還動手打傷了店主,甚至有人沖進里屋把母女倆硬拉了出來。店里的客人早就跑光了,外面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卻沒人敢插手或報警。
被逼到絕境的父親,掙扎著爬起身,回到屋里取出一把銀色匕首,刀身刻滿符文,還系著一條紅綢。他用匕首在額頭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又將紅綢纏上自己的脖子,口中念念有詞,目光冷冷掃過每一個流氓。
接著,他猛力一扯紅綢,脖子頓時勒得陷了下去。幾乎同時,所有流氓就像被人扼住喉嚨一樣,紛紛倒地翻滾,沒一會兒就有幾個昏迷不醒。后來聽說,警察趕到時,那流氓頭目已經死了,其余的不是瘋了就是傻了。而這位父親,不到一周也去世了,只剩下母女倆相依為命,不久就搬走了。
后來有和他關系不錯的人說,他懂《魯班書》,還會些家傳的巫術。一次喝酒喝多了,他曾透露,店里生意好是因為他用魯班術布置過。據說《魯班書》分上下兩冊,上冊是助人的法術,下冊則是懲惡之術。不過我覺得,他最后對付那些流氓用的,或許不是魯班術,而是更古老的巫術。
還有一個故事,是從我爺爺那兒聽來的。我爺爺眼睛看不見,靠算命卜卦為生。他有個朋友,是當地有名的“半仙”,精通奇門遁甲和堪輿之術。
一天,一個商人經人介紹找到這位半仙,說自己搬進新家后事事不順:生意虧損,家人接連出事,不是車禍就是意外受傷。他本來不信這些,直到一天半夜,看見妻子在廚房磨刀,喊她也不應,一個小時后她又自己回床睡覺。這事讓他心里發毛,只好來找半仙。
半仙聽他說完,笑了笑說:“別急,我隨你去看看。”到了商人家,他先在院子四角察看,又進屋看了主臥,最后在大門處聞了聞。接著,他讓人在四個墻角往下挖三尺三,結果每個角落都挖出一塊發黑的木頭。半仙又讓人砸開主臥西側的房梁,商人起初不肯,怕房子受損,但半仙堅持說里面有東西。
房梁拆下來鋸開,里面果然藏著一個握刀的木雕小人,面目猙獰。最后,他們又在大門右側的石墻里挖出一只干癟的死貓。半仙這才對商人說:“你這是得罪人了,有人要讓你家破人亡。墻角的棺材木、房梁的咒偶、門邊的死貓,都是引邪招災的布置,再晚些,這兒就成養尸地了。”
商人又怕又氣,卻想不出是誰這么恨他。半仙說:“不必想了,今晚子時自會有人上門伏法。”他讓人架起油鍋,燒沸之后把木偶放在上面熏烤。果然,子時一到,一個滿臉是血的年輕人沖進來跪地求饒。幕后主使原來是商人的競爭對手,這年輕人最后跟著半仙走了。
世間萬物皆循其律,陰陽五行相生相克。無論何種術法,有人施術,就有人能破。說來這商人還算心善,若換作別人,或許早將那咒偶扔進油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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