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棄華爾街的頂級offer,回國為女友的初創(chuàng)公司當牛做馬三年,終于等到公司上市敲鐘的這一天。
慶功宴上,女友當眾宣布,公司其中一個技術(shù)員,我的下屬,才是她真正的未婚夫。
他攬著我的女友,對我舉杯。
“老大,多謝你三年來寫的每一行代碼,你的成果,現(xiàn)在都登記在我的專利下了。”
“哦對了,你當初拿來救急、賣掉的那套老宅,現(xiàn)在是我們的婚房。”
我的女友,我愛了七年的女人,此刻滿眼歉意。
“阿彥,我們之間只是恩情,不是愛情。這是三百萬,你拿著,去開始你自己的生活吧。”
我接過支票,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它撕得粉碎。
我有能力送你們上市,自然也能讓你們破產(chǎn)!
宿醉的頭痛還沒散去,手機已經(jīng)在床頭柜上瘋狂震動。
我劃開屏幕,幾十條新聞推送擠爆了通知欄。
標題大同小異,都掛著我和陸瑤心的名字。
點開最熱門的一條,發(fā)布時間是凌晨三點。
我離開宴會還不到四個小時。
陸瑤心的公關(guān)團隊,效率總是這么高。
通稿寫得滴水不漏,堪稱企業(yè)分手范本。
“因個人發(fā)展理念差異,創(chuàng)始合伙人陳彥先生主動退出,并獲巨額補償。”
“陸總表示:雖有不舍,但永遠感念陳先生的付出,公司永遠是他的家。”
配圖是精心挑選過的,一張我在會議上發(fā)言的側(cè)臉,顯得專注而疏離。
另一張,是陸瑤心在敲鐘儀式上,眼眶微紅,泫然欲泣。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重情重義、為舊人離去而傷感的女企業(yè)家。
而我,則是一個拿錢走人、和平散伙的前同事。
巨額補償?
那張被我撕碎的三百萬支票嗎?
真是可笑。
我關(guān)掉手機,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進浴室。
鏡子里的人,眼底布滿血絲,但沒有半分頹唐。
陸瑤心,你以為用幾篇通稿就能洗白一切?
我換了身衣服,直接驅(qū)車去了公司。
正是上班高峰,大堂里人來人往。
昔日對我點頭哈腰的員工,此刻都像見了鬼,紛紛低頭繞道走。
我面無表情,徑直走向閘機。
“滴——”
紅燈亮起,屏幕上彈出兩個刺眼的紅字:無權(quán)限。
我換了個閘機,再試。
依舊是“無權(quán)限”。
保安亭里,那個曾經(jīng)每天給我遞煙的老張,此刻卻把頭埋得很低,假裝在登記簿上寫著什么。
我走到他面前,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玻璃窗。
“老張。”
他磨蹭了半天,才慢吞吞地站起來,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陳……陳總。”
“我的卡怎么回事?”
“這……”老張的視線飄忽,“上面有交代,您的權(quán)限……昨天半夜就都注銷了。”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
“不光是門禁,公司所有的系統(tǒng),包括您的郵箱、內(nèi)部賬號……全都停了。”
好一個“公司永遠是你的家”。
我連家門都進不去了。
從公司出來,我驅(qū)車回到住處。
這套高檔公寓,離公司只有十分鐘路程。
當初陸瑤心“體貼”地為我租下,說“阿彥你總加班,住得近能多休息會兒”。
現(xiàn)在想來,不過是為了讓我把更多時間賣給公司。
剛到樓下,就看見房東叉著腰,一臉不耐地等在那里。
“陳先生,你可算回來了!”
他一見我,立刻沖了上來,手里捏著一張打印出來的郵件。
“你看看!你們公司剛剛發(fā)郵件過來,說從這個月起,就不再支付房租了!”
“這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公司付租,你才能住。現(xiàn)在公司不付了,你……”
他上下打量著我,語氣變得刻薄。
“限你三天之內(nèi),必須搬走!”
“不然我就叫人來清東西了!”
我盯著他,一言不發(fā)。
他被我看得有些發(fā)毛,但還是梗著脖子。
“看我也沒用!白紙黑字!三天,不然我就報警!”
說完,他把那張郵件往我懷里一塞,轉(zhuǎn)身就走,仿佛我是什么瘟神。
我捏著那張紙,紙張的邊緣被我攥得變了形。
回到空蕩蕩的公寓,我癱坐在沙發(fā)上。
被踢出公司,被趕出公寓。
陸瑤心這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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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手機,翻出通訊錄。
這三年來,我一手帶出了好幾個技術(shù)骨干,他們都曾信誓旦旦地叫我“師父”。
我需要了解公司內(nèi)部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我撥通了王磊的電話,他是我的第一個徒弟。
電話響了三聲,被直接掛斷。
我不信邪,又撥通了李浩的。
這一次,電話響到自動掛斷,無人接聽。
第三個,第四個……
結(jié)果全都一樣。
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手機屏幕亮起,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陳哥,是你嗎?我是實習生小林。”
“你千萬別再給王哥他們打電話了!”
“陸總今天一早就開了全員會,下了死命令,誰要是敢私下跟你聯(lián)系,不管是誰,立刻開除,永不錄用!”
“王哥他們也是沒辦法……你多保重!”
消息發(fā)完,那個號碼就顯示成了注銷狀態(tài)。
我的手指懸在屏幕上,許久沒有動。
好,好得很。
釜底抽薪,趕盡殺絕。
房間里能打包的東西不多,除了幾件衣服,就是一臺舊電腦。
那是我創(chuàng)業(yè)初期,為了省錢從二手市場淘來的,后來公司配了新的,這臺就被我扔在了角落。
我坐在行李箱上,環(huán)顧著這個我住了三年的“家”。
陸瑤心,你費盡心機,奪走了我的公司、我的專利、我的房子,還想斷絕我所有的人脈。
你以為這樣,我就輸了?
你以為拔掉我的網(wǎng)線,我就無法反擊?
我慢慢站起身,走到墻角,吹開筆記本電腦上的灰塵。
開機。
屏幕亮起,熟悉的命令行界面跳了出來。
你注銷了我的賬號,封鎖了我的權(quán)限。
但你忘了。
整棟大廈的底層網(wǎng)絡(luò)架構(gòu),每一行代碼,都是我親手寫的。
我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一行行代碼在漆黑的屏幕上瀑布般流淌。
敲下最后一個回車。
屏幕中央,緩緩浮現(xiàn)出兩個綠色的單詞。
“ACCESSGRANTED.(訪問已授權(quán))”
我開始投簡歷。
以我的履歷,放在任何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都應(yīng)該是被瘋搶的存在。
然而,現(xiàn)實卻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一周過去,投出去的上百份簡歷,石沉大海。
幾個之前還追著我喊“陳老師”、“大神”的獵頭,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不好意思陳先生,我們這邊暫時沒有合適的崗位。”
“您的資歷很優(yōu)秀,但和我們的客戶需求不太匹配。”
客氣,疏離,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捏著手機,看著那些官方又冰冷的回復,心里跟明鏡似的。
直到一個還算有點交情的獵頭,在深夜給我發(fā)來一條語音。
他沒敢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
“老陳,你是不是得罪了新上市那家奇點無限的人?”
“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別找了,這行你混不下去了。”
我打字過去:“什么意思?”
對方很快回復:“張逸軒和陸瑤心放話了,整個行業(yè)都傳遍了。”
“說你嫉妒前女友成功,離職的時候想拷貝公司核心代碼,被當場抓包。人品有問題,職業(yè)道德敗壞。”
“現(xiàn)在誰還敢用你?用了你,就是跟奇點無限作對。沒人會為了一個員工,去得罪一個新晉的上市公司,懂嗎?”
我盯著那行字,手指的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這不止是斷我財路,這是要徹底毀掉我賴以為生的名聲。
屋漏偏逢連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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