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9月9日凌晨0時10分,一代偉人毛澤東在北京逝世,享年83歲。
而后,治喪委員會擬定出一份為毛主席守靈的名單,并將此交予毛主席的女兒李敏,請她過目。孰料,李敏在仔細翻看了這份名單后,卻扭頭向治喪委員會的干部們疑惑發問:“這上面怎么沒有我哥哥?”
對于李敏的疑惑,工作人員感到非常奇怪,在他們的認知中,除了毛岸英與毛岸青之外,李敏的兄長并無他人,那么,既然毛岸青已經在名單上,李敏口中這個哥哥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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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前左)
心生疑惑,工作人員不敢怠慢,匆忙向李敏詢問她口中的那個哥哥究竟是誰,而接下來,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他們之所以不知道這位毛主席的后輩的存在,是因為此人不僅隱姓埋名多年,甚至連原本的“毛”姓都改成了“賀”。
那么,他究竟是誰?又為什么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呢?
李敏:父親告訴我還有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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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的一個秋天,適逢廬山會議方才結束,在這場風波中心緒難平的毛主席匆匆趕回北京,要為自己的女兒李敏舉辦婚禮。
原來,就在不久之前的廬山上,毛主席與賀子珍進行了一次極為匆匆的會面,也正是在這次會面中,這對“前夫前妻”從井岡山上的初識說起,一路說到了他們女兒李敏的婚事。
毛主席告訴賀子珍,李敏談的朋友是炮兵副司令員孔從洲的兒子孔令華,兩人之間兩情相悅,儼然是一對天造地設的好夫妻。而賀子珍在了解到孔令華的為人之后,也對這段戀情表示了祝福。
就這樣,在回到北京后,毛主席想起女兒的婚事,不等警衛員通知,便興沖沖地徑直“闖”入了女兒的房間,在李敏頗顯驚詫的目光中說道:
“我和你媽媽商量好了,你和令華的婚事我們很支持,挑個好日子就給你們辦婚禮,怎么樣?”
聽到父親的話,李敏臉上的表情很快就從驚詫,變成了欣喜,只見她面帶遮掩不住的笑容,一把攬住父親的胳膊驚喜道:“真的嗎?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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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兩人這樣嬉鬧了一陣,等到萬般欣喜的李敏安靜下來,毛主席轉而和她商量起婚禮的籌備事宜。只聽毛主席說:“嬌嬌,你這次婚禮,打算請多少人參加?”
李敏歪著腦袋想了想,便回答道:“我能請的也就是一個關系要好的同學和朋友,也沒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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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三個人呢?當李敏將目光轉向父親,毛主席也不賣關子,當即便向女兒解釋,而第一個提到的,便是周總理的妻子鄧穎超女士。主席說:
“首先一個,是你的‘鄧媽媽’,在你出生之后,你的媽媽去了蘇聯,全靠鄧媽媽陪在你的身邊,你才能長大成人,你嬌嬌的小名也是她給你起的,所以她你是一定要請的。”
而后,毛主席第二個提到的是王季范。王季范是湖南湘鄉人,是毛主席姨表兄,而之所以要邀請王季范,是因為他是毛主席湖南老家唯一一個在北京工作的人,要被請來充作家鄉親人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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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前兩個,剛要提起第三個,毛主席卻頓了一頓,惹得李敏追問:“那還有一個呢?”
毛主席這才說道:“你應該不知道,其實你還有個哥哥在北京上班,最好也能把他請來……你的媽媽不好過來,舅舅賀敏學工作也脫不開身,倒是你這個哥哥可以過來充當見證人,不過……”
話說到這兒,毛主席再次停下,倒是惹得李敏的心里胡思亂想起來,畢竟,除了已經犧牲的毛岸英,與另一位兄長毛岸青之外,李敏并不知道自己還有其他的哥哥。
在李敏的催促下。毛主席總算一口氣將那個“不知名”兄長的故事,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她,而李敏在聽完父親口中的故事之后,頓時也感覺如果這個哥哥能出席她的婚禮,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那么,毛主席口中那位李敏的兄長究竟是誰?在他的身上又發生了怎樣的故事,以至于就連李敏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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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姓埋名的童年,與短暫感受的母愛
眾所周知,毛主席除了兩個早夭的兄長之外,身后還有兩個一母所出的親弟弟,分別是毛澤民與毛澤覃。
說來不幸,這一家三兄弟,除了毛主席最終領導革命走向勝利之外,毛澤民在1943年被新疆軍閥盛世才派人勒死在監獄中,毛澤覃則犧牲在1935年的南方游擊戰里,可謂滿門忠烈。
而讓人頗感巧合的是,在這毛家三兄弟中,毛主席娶了“永新三賀”中的“一枝花”賀子珍,而毛主席最小的弟弟毛澤覃,竟也娶了賀子珍的妹妹賀怡,兩家人就這樣親上加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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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珍與賀怡
話說到這兒,沒錯,那位毛主席口中李敏的兄長名叫賀麓成,正是毛澤覃與賀怡愛情的結晶。
那是在1934年的12月,那天黃昏時分,毛澤覃親自將自己的妻子賀怡,以及岳父岳母,在會昌的鵝州四碼頭送上了船。
值得一提的是,這時,中央紅軍已經退出根據地開始長征,而毛澤覃則被留下負責紅軍大部隊離開后的蘇區游擊任務,賀怡也已有孕8月。如此局面兩相結合,毛澤覃與賀怡自然是含情脈脈,難舍難分。
可是,雖然都知道彼此的前路將異常艱辛,但在這樣的分別之際,誰又能想到這將是他們的永訣呢?
就在兩人分別后,1935年2月,賀子珍生下了她與毛澤覃的孩子,并為其取名為毛岸成,然而也就在這孩子出生的兩個月后,任紅軍獨立師師長的毛澤覃,便在指揮瑞金的突圍作戰中不幸犧牲。
消息傳來,回到永新老家的賀怡萬般悲痛,只能將孩子作為自己唯一的寄托。可問題是,當時國民黨在整個南方都掀起了對共產黨的清算,而面對敵人的搜捕,盡管不舍,但最終她也依舊只能將這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送到親友家中寄養。
于是乎,幾經輾轉,已經被改名為賀麓成的毛岸成,便被送到了永新縣花汀村一戶名為賀調元的人家,被迫過上了隱姓埋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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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賀調元家雖然地處偏僻,但家境比較寬裕,因此賀麓成的童年過得倒也比較安定。只不過,由于自打記事起便從未見過父母的樣貌,他曾不止一次地向 “爺爺”賀調元追問,自己的父母在哪里。
對此,賀調元也只能出言搪塞,以至于賀麓成在1949年之前,心中雖有猜疑,卻始終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
事情的變化發生在1949年的8月。
那時,伴隨著毛主席“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的戰略號召,解放軍在渡江戰役攻克南京后開始向南大進軍,也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位于江西省的永新縣花汀村忽然迎來了一位革命婦女。
沒錯,這個革命婦女正是被中央派往江西吉安工作的賀怡,而直至這時,賀麓成的“爺爺”“奶奶”才向他坦白,眼前這個革命婦女竟然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母親,而自己的父親則是有著鼎鼎大名的毛澤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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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麓成(左)
母子相見,整個花汀村的氛圍都為之一變,村民們趕忙召開大會,也正是在大會上,賀怡牽著賀麓成的手走進會場,當眾宣布了她們之間的母子關系,隨后,又向著在那段最艱難歲月中收養了賀麓成的賀調元夫婦鞠躬致謝。
此后,賀麓成便回到母親身邊生活,慢慢彌補了其內心那些,因童年欠缺母愛而形成的缺憾,然而……
就在母子相認之后,賀怡女士卻又匆匆踏上了另一段尋親之旅,而這一次,賀怡要尋找的則是當年被毛主席夫婦托付給他們,又被他們夫婦托付給老鄉撫養的毛岸紅,也就是毛主席與賀子珍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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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接下來,讓人始料未及的是,就在賀怡發現線索,并匆匆前去尋找毛岸紅的時候,一場飛來橫禍,不僅讓尋找毛岸紅一事成了鏡花水月,更是讓剛開始享受母愛的賀麓成徹底失去了自己的母親。
1949年11月21日夜,賀怡與賀麓成乘坐的汽車發生側翻,致使賀麓成當場昏迷,而當他睜開眼睛,卻發現,躺在他身邊的母親,無論他如何呼喚都不肯醒來……
而接下來,伴隨著母親的死亡,他的人生軌跡再次發生了改變。
成為兩彈元勛,他為何繼續自己隱姓埋名的生活
在母親去世之后的那段時間里,賀麓成記不清自己究竟哭了多少次,也正是在一次次的哭泣之后,他在“爺爺”“奶奶”的陪同下到了上海,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姨媽賀子珍。
說起來,當時李敏已經去了毛主席身邊,賀子珍難免寂寞,或許也正因如此,賀麓成在姨媽這里幾乎受到了賀子珍無微不至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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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賀子珍見賀麓成腿痛不已,便直接帶他去上海的華東醫院看病。經過X光的照射,人們這才發現原來他的腿,已經在之前那場車禍中骨折,只是賀麓成一直強忍著不說,若非賀子珍對他的關心,他的骨頭恐怕要長成嚴重錯位。
就這樣,賀麓成與自己的姨媽生活在了同一個屋檐下,賀子珍也幾乎將他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女一樣教育,時常告誡他:
不要靠父母的牌子過日子,更不要沾“家族”的光,一定要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自立自強,在別人面前,不要說自己是某某的孩子,一定要努力學習,成為一個有真才實學的人。
在姨媽這樣的教育下,賀麓成并未將自己的名字改回毛岸成,同時,不管在學習還是生活中,都從未沾染上所謂的“衙內”習氣,并且在學校努力學習,成績始終優異。
不過盡管如此,在生活中煩惱也還是有的,比如由于他那一口帶著濃厚江西腔調的口音,在上海這座大都市的學校里,他經常受到個別同學們的歧視,只不過他依舊時刻牢記姨媽的教誨,始終自立自強。
就這樣憋著一股勁,在1952年,賀麓成以極為優異的成績考入了上海徐家匯的交通大學,儼然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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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交通大學距離賀麓成在上海擔任防空司令的舅舅賀敏學家很近,每有閑暇,賀敏學便會邀請賀麓成到自己家里來坐一坐。
當時社會上的“運動”一波接一波,而舅舅賀敏學則專門一次又一次地告誡賀麓成,要他不要管那些有的沒的,好好讀書,希望他的將來能在所學專業上有所作為。
而不得不說,賀麓成也的確沒有辜負舅舅與姨媽的期望,在從上海交通大學畢業后,他順利地考取了留蘇研究生,繼而被組織上分配到國防部下轄的第五研究院,也就是今天的航天工業部,開始研究 “地對地導彈”的制造。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教導他的老師,正是國家杰出貢獻科學家,身為兩彈一星元勛之一的錢學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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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學森
在錢老與其他眾多科研工作者、軍人、工人的共同努力下,1964年6月29日,我國第一枚自己設計、自己制造的中近程彈道導彈試射獲得成功,賀麓成正是科研團隊中的重要一員。
當然,話說回來,由于參加了這樣隱秘的工作,本就低調的賀麓成自然愈發地隱姓埋名,以至于即便被打為所謂的“五·一六分子”,他也咬緊牙關,沒有亮出 “毛主席親侄”這張牌給自己消災。
而事實上,李敏在聽聞這位兄長的故事后,曾一度想要邀請賀麓成作為母親賀家的代表參加自己的婚禮,最終卻因為賀麓成所在部隊電話不通,沒能將他邀請過來。
當然,賀麓成在上世紀80年代之前唯一一次出席的公開集體活動,其實也只有1976年的毛主席葬禮,以至于在毛主席的葬禮上,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聽聞毛主席還有這樣一個低調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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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一提起毛主席的侄子,人們所熟知的往往只有毛遠新、毛楚雄兩人,即便在這三個侄子里,賀麓成還是與毛主席關系最近的人,因為他不僅是主席的侄子,還是主席的外甥,是結了雙份親的親戚。
當然,也就在毛主席逝世6年后,賀麓成將自己的兒女恢復成本姓“毛”,以此來紀念他的父親毛澤覃,與伯父毛澤東。
至于他本人,自然時刻牢記自己是“井岡山的兒子”,而最讓他自己感到欣慰的是,他沒有辜負毛賀兩家,尤其是姨媽舅舅的期望,成為了一名為國家民族做出極大貢獻的導彈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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