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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玉祥戎馬一生,有“布衣將軍”、“倒戈將軍”等廣為人知的稱號,另外還有一個“基督將軍”的稱號,也是風靡一時。
個人皈依基督教
馮玉祥早年曾在清政府軍中當過兵,他目睹清軍的腐敗和墮落,心生厭惡。
他后來因聽了英國傳教士古約翰(Jonathan Goforth)等人的布道,對基督教倡導的平等、博愛、改革社會的理念產生共鳴。他認為基督教義可以拯救人心,改造社會。他的這種認同感是真實的,與其政治軍事目的緊密結合。
1913年到北京后,馮玉祥對基督教有了更多的接觸,他幾乎每個禮拜天都要去美以美會的亞斯立堂(即崇文門堂)參加禮拜,并和該堂主任牧師劉芳結為好友,與其暢談信仰之道。
民國六年(1917年)圣誕節,劉芳牧師在亞斯立堂主持隆重的洗禮,共有94人接受洗禮,馮玉祥將軍也在其中。自此,馮玉祥正式加入基督教,成為一名虔誠的基督徒。
馮玉祥本人閱讀圣經,在公開場合祈禱,并以身作則遵守教規(至少在一段時期內如此)。他的第一次婚姻也是由牧師主持的基督教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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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軍中推行基督教
馮玉祥倡導“以教治軍”,將基督教全方位地融入軍隊的日常管理和文化建設中,用基督教的教導來管理官兵。
為了使官兵對基督教信仰有更多了解,馮玉祥經常邀請教會的牧師到軍中傳講福音,教導官兵以基督教信仰作為自己的行為準則,并為愿意歸主的官兵施洗。
同時,馮玉祥也為軍中聘請了隨軍牧師,多名中外牧師作為“隨軍牧師”,負責布道、主持禮拜和教導士兵,以更好地傳揚福音并牧養軍中的信徒。在馮玉祥的這種努力下,部下不少官兵歸信了基督。
在他的倡導下,星期日全軍必須做禮拜,士兵需讀圣經、唱圣詩。馮玉祥本人經常親自登臺布道,講述圣經故事和教義。
軍隊中,所有人都飯前必須祈禱,睡前也要禱告。軍營中貼有“五不準”的告示,即如不準吸煙、喝酒、嫖娼、賭博、欺壓百姓,違反者會受到懲罰,這些紀律很多都源自清教徒式的基督教道德規范。
馮玉祥親自編寫了《基督軍人精神》等小冊子,將基督教教義與軍人職責相結合,旨在培養士兵的品德和紀律。
在馮玉祥的部隊里,所有士兵和軍官都被要求學習基督教教義,并接受洗禮。據估計,在其鼎盛時期,麾下受洗的士兵多達數萬人。
民國八年(1918年)馮玉祥被調任湘西鎮守使,駐守常德。期間,結識了美國傳教士羅感恩大夫,羅氏時常給其部下的官兵看病、講道。
在駐常德期間,馮玉祥為其麾下數千名官兵舉行了集體洗禮。他邀請美以美會的牧師前來主持,場面極為壯觀。士兵們成排站在河邊,由牧師為他們施行灑水禮。
這種將整支軍隊“基督教化”的做法,在近代世界歷史上都極為罕見,立刻引起了西方媒體和教會的高度關注。
美國的《時代周刊》(TIME)在報道他時,便直接稱其為 “The Christian General” (基督將軍),使得這個名號享譽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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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治軍目的
馮玉祥皈依并大力推行基督教,其動機是復雜且多方面的,并非單純的宗教信仰,更多是出于實用主義的考慮:
一是治軍與整肅軍紀。這是最核心的動機。當時的中國軍閥部隊普遍存在紀律渙散、抽大煙、搶掠百姓、吃喝嫖賭等惡習。馮玉祥看中了基督教(尤其是新教)所倡導的節制、勤儉、誠實、仁愛等道德準則,希望借此打造一支紀律嚴明、道德高尚、富有戰斗力的“新式軍隊”。用基督教教條來約束士兵,比單純的軍法更有效,因為它提供了一種內在的道德約束。
二是塑造現代化形象:民國初年,基督教與“西方”、“現代”、“文明”等概念緊密相連。馮玉祥通過擁抱基督教,向國內外展示自己是一個開明、進步、與現代文明接軌的領導者,而非舊式的封建軍閥。這有助于他爭取西方國家的潛在支持和認可。
三是尋求外部支持:他與美國公使、基督教青年會(YMCA)等西方組織和人士交往密切。通過皈依基督教,他更容易獲得這些組織的物資援助(如藥品、食品)、教育支持(YMCA為其軍隊提供文化教育)和輿論上的聲援。
但到了1920年代中后期,隨著中國民族主義情緒高漲(如“非基督教運動”),以及馮玉祥與蘇聯的接觸、轉而接受蘇聯的援助,他在軍隊中推行基督教的力度明顯減小。“基督將軍”的色彩逐漸淡化,其更多以“布衣將軍”或“倒戈將軍”的形象為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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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馮玉祥基督教治軍在一定程度上成功整頓了軍紀,使其軍隊成為當時中國少數幾支紀律較好、不擾民的部隊,贏得了“西北軍”能打硬仗的名聲。這是馮玉祥在探索救國救民道路上的一個獨特嘗試,反映了他希望用一種外來的、強大的思想體系來改造舊軍隊和舊社會的努力,是那個特定時代中西文化碰撞和政治現實下的特殊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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