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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北京故宮門前,一位身著舊呢大衣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之中,手里捏著一張進宮門票,神情復雜。
他不是游客,卻也不是主人,他的名字叫愛新覺羅·溥儀。
曾是九五之尊,今日卻以“普通人”的身份踏入“舊宅”。
而就在這年,他在派出所填寫戶籍表時,落筆寫下自己的學歷?
他寫了什么,一個末代皇帝,到底文化如何?

1908年,三歲的溥儀還不懂“皇帝”二字,就被抱上了太和殿的金漆龍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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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慈禧太后在內廷宣布他將繼承皇統之時,他正大哭不止,哭聲蓋過了百官的山呼萬歲。
彼時的他只是一個失去了玩伴、驚恐萬狀的孩童。
六歲那年,溥儀正式迎來了屬于皇帝的啟蒙教育。
宮中為此擇日定吉,由隆裕太后親自選派老師,欽天監挑選黃道吉日,寓意“開筆有福,皇運昌隆”。
他的書房設在中南海瀛臺補桐書屋,這原是光緒帝被幽禁時的住所,如今成了這個小皇帝的學堂。
不久后,書房遷至紫禁城內的毓慶宮。
這曾是光緒帝的啟蒙之地,如今又成了溥儀的“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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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位于宮殿西側兩間敞間之中,靠窗放置一張紅木案幾,案上鋪著黃綾綢緞,擺滿了筆墨紙硯。
靠墻的炕沿上整齊排列著帽筒、香爐、瓷瓶,太監每日負責焚香凈室。
授課方式別具一格,溥儀坐在炕上,案前攤開的是一卷卷以《十三經》為主的宮廷定本:有《朱子家訓》《圣武記》,也有《大清開國方略》等帝王心法。
這些書非流通版本,而是專為皇室定制的版本,字體端正,版式嚴謹。
教師站立講授,不得坐下,“雖師,臣也;雖徒,君也”,在皇權之下,哪怕是一位須發皆白的飽學之士,也必須低頭講課,不可僭越規矩半分。
授課內容以朗讀為主,不強制背誦,也不設考試,但每日的“請安念書”制度,卻堪比現代的隨堂測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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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規矩,是隆裕太后親定。
每日天不亮,太監總管便要提前到溥儀臥房門口,站在外頭大聲背誦昨日功課。
如此一來,即便是躺在榻上蒙頭大睡,耳邊也被灌得滾瓜爛熟。
待到請安時,小皇帝必須當著太后的面,原原本本地朗讀前一天的課程內容。
朗讀時如若出現錯漏,太后雖不會責罰,卻會輕描淡寫地說一句:“陛下要再用些心。”
宮廷之外的學童或許面對的是父母的催促、先生的板尺,而溥儀則被一整套制度“規訓”著長大。
金頂小轎進殿,太監開道、師生列隊,上學如同朝政。
這種教育并非培養知識分子,而是塑造一位帝王的氣度。

1919年,溥儀卻比往常起得更早,因為今天將見到一位傳說中的“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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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英國人不僅身材高大、頭發花白,而且據說能背誦唐詩、研讀儒經,更是牛津大學的高材生,他的名字叫莊士敦。
從英國皇室到印度殖民,從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講到達爾文的進化論,這位洋教師用一口抑揚頓挫的牛津腔英語娓娓道來。
溥儀聽得一愣一愣,他從未想過,一個外國人居然能把儒家經典與西方哲學,一并講得頭頭是道。
更讓他吃驚的是,莊士敦沒有半點仆從般的諂媚,也沒有中式教師那種“雖師臣也”的卑微。
他坐在皇帝對面,眼神坦蕩,語氣溫和,隨著時間推移,兩人逐漸建立起一種超越師生、接近朋友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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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儀喜歡模仿莊士敦念英文的方式,尤其鐘情那一口圓潤的英音,有時還偷偷學著他的腔調,站在鏡子前自言自語:“How are you,sir?”
偶爾被太監撞見,他也不惱。
而在英語水平方面,溥儀的進步堪稱飛躍。
他能用流利的英語進行日常對話,還能模仿莊士敦的口音,用一口“牛津腔”念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一次,他在莊士敦生日宴上,用英語即興朗誦了一段《哈姆雷特》的獨白:“Tobe,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聲音雖稚嫩,卻極為標準。
莊士敦聽罷,起身鞠了一躬:“Your Majesty,your English is far better than many of my students at Oxf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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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經歷讓溥儀開始意識到,皇帝的身份并非萬能的金身,他只是生在一個時代浪潮前的孩子,而莊士敦,是那個引他走出皇城,仰望世界的人。

1959年12月,北京的一家派出所,迎來了一位特殊的戶籍登記者。
他穿著洗得泛白的舊呢大衣,袖口磨毛,褲腳被細細疊起,一雙黑布鞋在地上悄然無聲。
溥儀依照組織安排,為即將入職的園藝工作補辦手續。
當戶籍表發到他手中,他提筆落墨,“姓名”一欄寫下了五個工整的字:愛新覺羅·溥儀。
在“文化程度”一欄,他略作遲疑,最后緩緩寫下兩個字,“初中”。
這個細節,幾乎震驚了不少人,曾坐九五之尊、登三次帝位、出版過自傳、受聘為全國政協文史專員的末代皇帝,居然只有“初中”學歷?是他太謙虛,還是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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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形式上看,溥儀的確沒念過現代意義上的小學、中學,更別提高等教育。
他沒有考過試、領過畢業證,也未曾在教室中坐在木桌前聽過校鐘鈴響。
但若將“學歷”與“文化程度”完全劃上等號,卻也是一種誤解。
溥儀自六歲入學,在宮中接受的,是一種獨屬于帝王的“定制化教育”。
他的課本是用黃綾裝幀的《十三經》、手抄版的《朱子家訓》,以及清廷內府特編的《大清開國方略》《圣武記》。
這些內容,濃縮了千百年來王朝治國的心法,遠比一套初中教材來的晦澀復雜。
他熟知《大學》《中庸》的章節結構,能背誦《論語》《孟子》并附以注疏。
在他六七歲時,便能準確說出“六藝”在不同朝代的演變,還曾將《春秋三傳》做對照學習。
漢文之外,他還被要求學習滿文、英文、歷史、政治、地理,甚至包括禮儀、辯經、書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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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他漢學的,是清末遺老如朱益藩、陳寶琛、梁鼎芬這些朝中名宿;教他英文的,是英國牛津大學出身、曾任香港總督秘書的莊士敦。
這些人,放在今天,皆可獨當一面,甚至是學術泰斗。
他能一口氣背出《資治通鑒》的多個朝代紀年,也能娓娓道來英國議會制度的運作。
他寫得一手好小楷,工整清秀;詩詞歌賦雖未出版,卻自成風骨;更會畫插圖編小書,自娛自樂。
他的英文發音,被外國傳教士稱為“比一般大學生還純正”,還帶有明顯的“牛津腔”。
他不只是能聽能說,還能直接用英文書寫信件與日記。
這些文化能力,是時間沉淀,身份加持下的文化深度。
那么,溥儀為何對自己的學歷只寫“初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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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的他,已不是皇帝,而是新中國的一名普通公民。
或許他是想以“初中”二字,壓低自己的文化“檔次”,也是壓低身上的皇權,以示愿從頭做人。
這種姿態,與當下社會對“學歷”的迷信,形成了強烈反差。
今天的人們習慣于用文憑判斷一個人的能力,用考試成績劃定文化高低。
而溥儀的例子恰恰提醒我們,學歷只是通往知識的路徑之一,文化程度更關乎一個人的學習廣度、精神氣質、思維深度。
一個未進過大學的皇帝,卻能讀儒學、講英文、研史論政、練書法、寫詩文,最終寫出一部影響深遠的《我的前半生》。
而今一些人雖擁有碩士博士的頭銜,卻連一篇完整的文稿都難以獨立完成,談起歷史文化,只能機械重復教材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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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對比下,誰才是真正的“有文化之人”,答案便不言而喻。
文化是烙印在骨子里的修養,是藏在舉止與語言中的底蘊。
知識可以考試,文化卻須沉淀;學歷可以量化,修養卻需一生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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