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小學時學過兩篇冰心的散文:一篇是《小桔燈》;一篇是《再寄小讀者》。《小桔燈》好像是必修課,要背誦課文,學習其思想意義、藝術(shù)特色;《再寄小讀者》屬于課后讀物,閱讀就可以了。
《小桔燈》寫的是她去看望一個小女孩,走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小女孩用一個桔殼和一小截蠟燭為她做了一個靈巧的小桔燈,令作者十分懷念。《再寄小讀者》寫的是她乘船去旅行的事,好久沒有跟小讀者們寫信了,主要記錄沿海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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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篇文章始終沒有給我留下深刻印象,只記得行文啰里啰唆,把看到的、聽到的雞毛蒜皮的事都記了下來,讀來好像喝白開水、嚼蠟,沒有一點味道,遠不及那些經(jīng)典的課文,至今還朗朗上口,比如《春天》:
“冰雪融化 種子發(fā)芽 果樹開花,我們來到小河邊,來到田野里,來到山岡上。我們找到了春天。”
比如《桃花、蘋果花、海棠花》:
“我們村里種了許多果樹。現(xiàn)在是春天, 滿樹都是花,我們村是花園。到了秋天,樹上結(jié)滿果子,我們村就成了果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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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么《小桔燈》會被選入小學課本必修課呢?主要是結(jié)尾處厲害,命中推薦算法。
文章開頭平鋪直敘,寫她去重慶郊外拜訪一位朋友,在樓道狹窄、光線陰暗的鄉(xiāng)公所樓上,遇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來搖電話找醫(yī)生,說她媽媽在吐血。她好心地幫了小女孩。小女孩告訴她說,她爸爸叫王春林,不在家中;她家就住在對面的大黃果樹下。
作者的朋友久久沒有回來,大有“有約不來過半夜,閑敲棋子落燈花”的無賴,于是出于惻隱之心,就去樓下買了幾個桔子,去看望小女孩。
小女孩的媽媽可能是胃出血,枕頭上都是斑斑血痕,家里一貧如洗。她和小女孩圍著火爐談了一陣話,見天色已晚,就告辭了。小女孩動作麻利地用一個桔子殼和半截蠟燭給她做了一盞小巧的小桔燈,令她十分感動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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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回到鄉(xiāng)公所樓上時,她朋友已經(jīng)回來了。當朋友得知她去了王春林家時,十分驚異,然后告訴她說,王春林是個木匠,去年重慶醫(yī)學院里的幾名學生被當局抓走后,王春林也消失了,據(jù)說他經(jīng)常為那些學生送信。
該篇散文在結(jié)尾處才點明題旨,前面大段敘述只是鋪敘,這種欲揚先抑的手法直接將文章品質(zhì)升華了更高一個層次,不再是平常的家長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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