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49年9月28日,華南分局第一書記葉劍英和第四兵團陳賡聯名簽發《廣州外圍作戰命令》,下達迅速解放全廣東的任務。命令:以第4兵團為右路軍,第15兵團為左路軍,兩廣縱隊、粵湘贛縱隊、粵中縱隊組成南路軍,三路大軍從南北分別向廣州進軍,歷經半個月廣州戰役結束,1949年10月14日,廣州宣告解放。葉劍英就任廣東省人民政府主席兼廣州市市長。廣州市公安局局長是陳泊,他曾被毛澤東稱贊為 “延安的福爾摩斯”。
而這一起驚動公安部的“迷魂惡魔”就發生在1950年的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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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廣州劃分為二十八個區,其中城區二十個、水上區一個、郊區七個。二十個城區中的荔灣區有條七星巷,這個小巷不過三四十家住戶,巷子里有一家“雄宇骨科診所”。該診所由留德醫學博士凌雄宇創辦,因醫術精湛因此成為整個廣東全省的骨科診所。這一年,凌雄宇正好六十歲。
這天是2月24日,大年初八。診所當時還沒有上班,這天的九點多的時候,剛剛吃完早飯,女兒凌蘭馨的三個同學過來做客,出于禮貌,三個女孩就過來給凌雄宇拜年。凌雄宇有二子一女,凌蘭馨的兩個哥哥都已成家出道,一個子承父業也做了骨科醫生,是博濟醫院的骨干,另一個是藥廠工程師。女兒凌蘭馨這年十七歲,去年中考時沒有考上高中,于是就進了一家私立補習學校,此刻登門的這三個少女,就是凌蘭馨在補習學校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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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常年雇著一個女傭,凌雄宇的妻子也有一手不錯的廚藝,可女兒偏偏讓老爹凌雄宇掌灶做菜,凌雄宇心疼閨女,也只有答應。
四個小女孩在凌家吃完午餐后就要去看電影,臨出門時,凌雄宇夫婦特地關照她們,看完電影一起回家吃了晚飯再走。女兒幾個人走了之后,凌雄宇于是便上樓倚在沙發上休息,可這一睡再醒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等他從樓上來到客廳時,三個少女也回來了,她們一進門就問:“蘭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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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雄宇自然是十分吃驚,立即道:“她不是和你們一起去看電影了嗎?”
三個少女隨后便說了起來,原來凌蘭馨等四人出門后,來到離家一里多的福壽路“幸福電影院”,當時正在上映《再見,我的1948》。當時已是下午兩點多,凌蘭馨就去買了四張票,每人分了一張。
凌蘭馨此時又想買些零食,就說去附近的“榮大成茶食店”看看。她離開后,第一場電影結束,觀眾蜂擁退場,人流把在原地等候的三個少女沖散了。好在手里都有電影票,三個少女各自進場,很快就在電影院里面會合了,卻沒看見凌蘭馨。幾個女孩兒尋思,凌蘭馨買了零食就會回來,可問題是,直到電影結束凌蘭馨都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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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放完后,三個少女四下尋找凌蘭馨都沒有找到,接著三人又在電影院門前的空場上又等候了片刻,仍然不見凌蘭馨的影子。三個女孩兒沒有社會經驗,她們認為有兩種可能,一是凌蘭馨其實并沒進電影院,可能家里有急事回家了,另一種可能是她買好零食進了電影院,不過是坐在其他座位上,看完電影后凌蘭馨大概以為她們已經先去七星巷她家了,所以她也就回家了。
可三個少女回到凌家,卻發現凌蘭馨根本沒回來過,也不禁愣在原地。凌雄宇大驚失色:女兒去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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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雄宇最先回過神來,不往其他地方去,直奔“榮大成茶食店”。到得茶食店一問,人家說白天并無如他所說的那么一個小姑娘來買過茶食。這下,凌雄宇著急了。與此同時, 凌妻和三個少女也都氣喘吁吁地趕到了。茶食店額老板認出來人乃是骨科名醫凌雄宇,老板聽了經過,給凌雄宇出了一個主意,既然小姑娘說要來這里買零食,必然要從電影院往茶食店的方向走的,這段路不過一箭之距,凌大夫順著這段路向沿途商家、小販、住戶打聽一下,畢竟一個十七歲的姑娘不可能平白無故不見了,大白天如果發生不尋常的情況,那肯定會被人注意到。
凌雄宇覺得言之有理,于是就讓妻子和三個少女由北往南走,他從南往北走嗎,沿馬路兩邊一家家問過去。這時多數店鋪已關門打烊,沿街叫賣的小販也大多回家了,凌雄宇夫婦還是一家家挨門挨戶地叩門,甚至遇到路人也駐步詢問。可竟然沒有人留意過有這么一個小姑娘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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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凌雄宇只得向派出所報案求援。當時廣州解放不過不到半年,社會很是混亂,敵特、土匪又經常破壞社會安定,因此各種刑事犯罪活動數不勝數,凌雄宇夫婦以及三個少女趕到派出所時,負責接待警察還認識凌雄宇,不過聽他說了來意,卻表示無能為力,因為派出所受理報案是有規定的,理由是不符合立案標準的就沒法受理。因為從凌蘭馨離開三個女同學到現在,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還不能判斷她失蹤了。
即使真的失蹤了,也不能確定究竟是自己有意出走呢,還是被他人脅迫。警察還拿出省公安廳下發的文件,里面對人員失蹤的處置方式,果然如老警察所說,這種事情不超過48小時不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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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雄宇夫婦聽到這里,就讓三個少女回家要不讓他們的父母也該擔心了,三個少女回家后,家長得知消息后,都非常識大體聽女兒回家一說,叫來不少朋友趕到七星巷凌家幫忙,不大一會兒凌雄宇的兩個兒子得到消息后,也帶了幾個好友過來,另外還有十幾個親戚來尋找,而七星巷則是全巷家家戶戶出動,每家少則一人,多則三四位甚至全家上陣。這些人加在一起上百,可分頭尋找了一夜,依然毫無收獲,由此也可見凌雄宇夫婦在七星巷的名聲真不錯。
次日清晨,筋疲力盡的各路人員返回七星巷,當時留守家里照顧高血壓癥發作的婆婆是凌蘭馨的兩個嫂子,忙就在這時,前面診所的電話機忽然鈴聲大作,凌雄宇一接電話是又驚又喜。電話是“瑞祥旅館”打來的,說有一個自稱凌蘭馨的姑娘在他們那里,可能出了點兒事,請凌醫生給孩子帶上衣服速去旅館。凌雄宇忙不迭地讓妻子、兒媳婦準備衣服一起去“瑞祥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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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雄宇和兒子、兒媳婦帶著衣服趕到“瑞祥旅館”,而此時派出所的兩個警察已經先一步過來了。看到警察,凌雄宇暗道不妙,在他看來肯定出事了。警察問明他們的身份后,說凌蘭馨此刻在樓上5號房間的床上躺著,因為她的衣服已經失竊。警察只許凌蘭馨的嫂子進屋,但把衣服送進去立刻退出,因為此時凌蘭馨的情緒很不穩定,什么也不要問。等凌蘭馨穿好衣服,所有人包括旅館方面的人一起去派出所。
凌蘭馨穿好衣服剛下樓,還沒跟父兄等人說上話,公安分局的刑警也趕來了。派出所民警把刑警引進一個空房間,向刑警介紹過情況,出來對凌雄宇說還是照前面說的辦,大家先去派出所,回頭分局的同志勘查完現場也會來所里。凌雄宇聽說刑警還要勘查現場,認定女兒真的是遭了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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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蘭馨在派出所告訴警察,原來昨天下午,她和同學到了電影買了電影票后,就又去她去附近的“榮大成茶食店”買零食。穿過馬路不過往前走了不過二三十米,在經過一條小巷口時,迎面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身穿陳舊的紫色綢緞面薄絲棉襖,黑色細燈芯絨褲子,頭戴一頂米黃色卡其鴨舌帽,關鍵的是,他的左前臂即肘彎至手掌部分打著石膏,只露出手指頭,用一條白色棉布三角巾掛在脖頸上。那人見凌蘭馨迎面而來,就問道:“小姐,我想打聽一下,紫藤巷在哪個方向?”
凌蘭馨自小就在這一帶生活,對附近的地理情況很是熟悉,可印象中并無“紫藤巷”,便搖頭說:“大叔,附近沒有‘紫藤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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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舌帽”皺皺眉頭書道:“但問題是,人家給我的地址就寫著福壽路紫藤巷,要不就我看錯了?”于是就用右手從外套側邊的衣袋里掏出一個一折為三的牛皮紙信封,用只露出手指頭的左手夾住了,試圖抽取信封內的信紙,只是這動作明顯力不從心,左手瑟瑟抖得厲害。凌蘭馨看著不忍便說:“我幫你看看”,說著接過信封從里面抽出信紙,展開,然后就她就迷糊了。
這種迷糊不是完全喪失意識,凌蘭馨還能看見周圍的景象,也能聽見車來人往、小販吆喝的聲音,但問題是,她已經完全喪失了自我意識,記不得三個同學還在電影院門口等著她呢。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鴨舌帽”身上,只能聽從“鴨舌帽”發出的指令。于是,她就按照對方的指示(至于是怎么指示的,她已經想不起來了)隨其而行,穿過那條巷子,來到巷口對面的“瑞祥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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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蘭馨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五時多。她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躺在床上,已經被那啥了,而且此時還頭暈腦脹。對于一個年方十七的姑娘來說,面對這種情況,她根本不知道應該作出什么樣的反應。此時她才發現,除了放在床邊的內衣,其他衣物以及手表、項鏈、鋼筆、錢包等隨身物品都已不翼而飛。凌蘭馨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當下痛哭失聲,然后就就呆呆地躺在床上。此時外面走廊里傳來旅館女傭掃地的聲音,她下床把房門開了一條縫,讓女傭把老板叫來。
“瑞祥旅館”的郭老板聞訊大驚,趕緊按照凌蘭馨報出的號碼給凌醫生打電話。郭老板尋思,這是強奸搶劫案,傳出去肯定會影響旅館的生意。可轉念一想,受害人是名醫凌雄宇之女,這事兒說不準很快就會傳遍全城,瞞是絕對瞞不住的。當下不敢遲緩,立即向長壽公安分局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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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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