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說:“我講粵語。” 有些人說:“我講廣東話。” 也有人堅持自己講的是“廣州話”,或者說:“我講的是廣府話。” 還有人會強調:“我講的是白話,不是什么粵語。”
有趣的是,雖然大家的說法不同,口音和詞匯上或許也有差別,但彼此之間卻都能流暢溝通。
問題來了:粵語、廣東話、廣府話、廣州話、白話它們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為什么這些不同的稱呼,會經常在網絡上引發激烈的爭論呢?要解開這個疑問,我們要先從語言學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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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語是漢藏語系內漢語族下的一種聲調語言,與吳語、閩語、客家話、乃至普通話都是一種平行關系。
廣義概念的“粵語”,本身是一個龐大語言家族,就像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有許多不同的分支,覆蓋范圍很廣。不止是廣州和珠三角,還包括臺山、開平地區的四邑片,高州、陽江的高陽片,甚至廣西南寧一帶的桂南片等等。
在這個大家族里,廣府話是最核心的一支,主要分布在珠江三角洲。憑借廣州作為嶺南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的悠久歷史,廣府話逐漸成為粵語的“主干”,影響力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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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廣府話內部,廣州話又是最顯眼的一支,是廣府話的典型代表。使得廣州話成為約定俗成的粵語標準音。后來再加上香港的歌影視流行文化的強勢輸出,更加鞏固了這個地位。
因此,在日常生活中乃至國際語境下,人們提及“粵語”或“Cantonese”時,往往是用狹義的理解,默認專指廣州話。這不僅成為全球粵語使用者的共同參照,也使得兩廣地區官方媒體的粵語節目普遍采用廣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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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廣東話”,就是粵語的別稱,尤其在香港、澳門和海外更常用這個說法。但他們所說的廣東話,都是以廣州話為標準,所以在香港的學術研究和政府文件中,經常用“廣州話”來精確指代香港的本地語言。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香港的電臺在招聘播音員時,還明確要求使用廣州話的西關音作為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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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省港兩地在詞匯習慣上則帶有各自特色。例如,廣州人習慣說“吸管”,香港人會說“飲管”或“飲筒”;廣州人說“充值”,香港人則說“增值”;廣州人講“市場”,香港人更習慣叫“街市”。這些差別多半源于兩地公共機構和媒體的用字標準不同,再加上生活環境各異所致,但交流時并不會造成障礙。
另外,“白話”原本的意思是相對于文言文或者官話的口語,但在粵語區,它常常成為人們對自己本地粵語的一種自稱。廣州人說“白話”,就是廣州話;佛山人說“白話”,就是佛山話;梧州人說“白話”,就是梧州粵語,“白話”的說法并不是廣州獨有,而是粵語區普遍存在的一種習慣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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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語言學上,并沒有“白話”這一語言,真正的“白語”是云南大理一帶白族人使用的語言,和粵語完全不同。甚至嚴格來說,除了普通話之外的地方漢語,當地人都可以自稱“白話”,例如蘇州有蘇州白話,潮州也有潮州白話。
簡單小結一下:粵語包含廣府話,廣府話包含廣州話;廣東話是粵語的別稱,而白話則是粵語的自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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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人們爭論“粵語”“廣東話”“廣府話”“廣州話”“白話”,往往不只是為了語言本身,而是涉及到身份認同。
廣西人愛說自己講“白話”而不是“粵語”,是因為他們覺得“粵”只代表廣東,但從歷史上看,“粵”自明清以來一直泛指廣東、廣西,甚至包括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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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人日常說的粵語雖然以廣州話為標準音,卻已經比較少說自己講廣州話,而是習慣稱之為“廣東話”。這不僅是身份認同的選擇,也和香港人口的大部分來自廣東不同地方有關。說“廣東話”比說“廣州話”,更能體現包容,也更能涵蓋各自的出身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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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海外,老一輩的美國和加拿大華人,常常把自己講的粵語稱作“唐話”。這里的“唐”,來自他們自稱“唐人”的身份認同;而他們的“唐話”,往往既包含廣府話,也包含臺山話等粵語分支。這種叫法不僅是一種語言稱謂,更是一種族群標識和文化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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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街,圖源網絡
我們如此在意這些稱呼,捍衛的早已不只是語言學定義,更是其背后獨特的文化根脈、鄉土情懷與身份認同。無論叫它什么,珍惜并傳承這份珍貴的文化遺產,才是我們共同的責任與心愿。
在你們的家鄉,你們習慣把這種語言叫粵語、廣東話、白話,還是唐話呢?你們那里有沒有一些獨特的詞匯,與廣州或香港不一樣?歡迎在評論區留言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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