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對象送我價值百萬的假包 得知真相后我笑了 他爸是我送進去的

閨蜜說給我介紹了個富二代，強調(diào)對方家里做奢侈品生意，特別有錢。
見面那天，他遞給我一只愛馬仕喜馬拉雅：“初次見面，一點小心意。”

我摸了下皮質(zhì)就察覺不對，這假貨做得還挺用心。
查了他家背景發(fā)現(xiàn)，他爸當(dāng)年制假售假涉案千萬，是我臥底偵查送進局子的。
我晃著紅酒杯笑出聲：“你這包，還沒你爸判得真。”
“我跟你保證，這回這個，絕對極品！家里做奢侈品生意的，巨——有——錢！” 李莎在那頭大呼小叫，聲音尖得我不得不把手機拿遠了點。
我，林薇，對著出租屋里那面有點斑駁的穿衣鏡，正跟腦后一撮不聽話的頭發(fā)較勁。“有錢”這倆字，從李莎嘴里蹦出來，跟批發(fā)市場大甩賣似的，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了。上回那個“青年才俊”，開口閉口他家在城郊結(jié)合部有幾個廠房，結(jié)果一頓飯蹭了我五百八。上上回那個“海歸精英”，言必稱華爾街，結(jié)果是個在陸家嘴賣理財?shù)模铧c沒把我發(fā)展成他的下線客戶。
“莎莎啊，”我嘆了口氣，總算把那撮頭發(fā)擰成了個勉強看得過去的髻，“你口中的‘極品’，通常都帶個‘殘’字。說說吧，這回又是哪路神仙？”
“哎喲我的薇薇，這回真不一樣！周浩！他爸是搞奢侈品貿(mào)易的，聽說跟好多專柜都有關(guān)系，人家手指縫里漏一點，都夠咱奮斗十年了！”李莎興奮得像是她自己要出嫁，“而且我看了照片，個子高高的，長得還挺帥！約好了啊，明晚七點，‘云端’餐廳，我都跟人家說好了，你可不準(zhǔn)放鴿子！”
“云端？”我手上頓了一下。那地方，人均沒有四位數(shù)下不來。看來這回，李莎是下了血本要把我“推銷”出去。也行，反正最近所里案子告一段落，閑得慌，去見識見識這位“奢侈品二代”也無妨。
掛了電話，鏡子里的人，眉眼間帶著點常年熬夜的疲憊，但眼神還算清亮。干了幾年律師，專啃知識產(chǎn)權(quán)和制假售假這類硬骨頭，別的沒攢下，看人看物的眼力倒是磨煉出來了。尤其是假貨，甭管做得多真，那股子虛浮勁兒，就跟有些人皮囊下的算計一樣，藏不住。
第二天晚上，“云端”餐廳。環(huán)境確實對得起名字，燈光曖昧，視野絕佳，腳下是半座城市的流光溢彩。
周浩遲到了十分鐘。
他一身明顯精心捯飭過的行頭，logo有點扎眼，香水味濃得差點把我熏一跟頭。臉上是那種“老子有錢老子帥”的混合型自信，走路帶風(fēng)，坐下的時候，手腕上那塊金燦燦的勞力士有意無意地在桌面上磕碰出清脆的響聲。
“不好意思啊林小姐，路上堵車。”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過于潔白的牙，“這地方還行吧？我常來。”
我扯了扯嘴角，沒接話。心里嘀咕：我去，又是一個把浮夸當(dāng)范兒的刁毛。
菜沒上齊，他已經(jīng)從全球經(jīng)濟形勢吹到了他家“龐大”的家族生意，什么專柜爆款他都能拿到內(nèi)部價，什么跟哪個哪個品牌方的經(jīng)理稱兄道弟。我低頭小口吃著那塊煎得有點老的鱈魚，偶爾“嗯嗯”兩聲附和，心思全在琢磨他話里的水分能淹死幾頭牛。
飯吃到最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從旁邊空著的椅子上拿過一個碩大的、印著巨大H字母的橙色袋子，頗為鄭重地推到我面前。
“林小姐，初次見面，一點小心意。”他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營造出一種分享秘密的親昵，“愛馬仕，喜馬拉雅。女孩子嘛，總得有個像樣的包撐場面。”
我一口水差點嗆在喉嚨里。喜馬拉雅？這玩意兒在專柜配貨等個幾年都未必有，二手市場炒到百萬以上。初次見面就送這個？要么他家的奢侈品是論斤批發(fā)的，要么……
我放下水杯，臉上擠出個受寵若驚的表情：“這……太貴重了吧？不合適。”
“哎呀，跟我客氣什么！”周浩大手一揮，“自家渠道拿的，沒多少錢！你就背著玩！”
盛情難卻，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接過袋子，拿出那個被塵袋包裹的包。觸手的那一刻，我心里咯噔一下。尼羅鱷魚皮的觸感，應(yīng)該是細膩中帶著獨特的顆粒感和韌性，但這只……皮質(zhì)偏硬，紋理過于“規(guī)整”，那標(biāo)志性的漸變灰白色，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生硬，缺乏真正喜馬拉雅那種經(jīng)過特殊處理后的通透油潤感。掂量一下，重量似乎也不太對。
我指尖在那冰冷的金屬扣上滑過，心里已經(jīng)有八九分確定。這假貨，做得還算用心，屬于高仿里的A貨，騙騙外行或者李莎那種只看牌子的綽綽有余，但在我這兒，不夠看。
“周先生真是太破費了。”我把包放回袋子，臉上依舊掛著無懈可擊的微笑，“這禮物，我都不敢收了。”
周浩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豪氣干云：“小意思！喜歡就好！以后有什么看中的款式，直接跟我說！”
看著他那張寫滿“快夸我牛逼”的臉，我忽然覺得有點好笑。行吧，演戲演全套。
回到我那月租三千五，塞滿了法律文書和各類樣品“物證”的小公寓，我把那橙盒子隨手扔在沙發(fā)上。那抹扎眼的橙色，跟我這樸素甚至有點凌亂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鬼使神差地，我掏出手機，對著那個包各個角度拍了幾張細節(jié)圖，發(fā)給了圈內(nèi)一個專門做高端皮具鑒定、嘴嚴人靠譜的朋友。
“幫我看一眼，這‘喜馬拉雅’什么成色。”
沒過半小時，朋友電話直接追過來了，開口就罵：“我靠！林薇你哪兒搞來的這玩意兒？差點把我眼閃了！”
“怎么樣？”我開了免提，一邊整理桌上的案卷。
“高仿！絕對是最高級別的那種！皮不對，用的是壓紋小牛皮仿鱷魚皮，手感差遠了。金屬刻字，字體和深度都不對，鎖頭和鑰匙的質(zhì)感也糙。還有那縫線……嘖嘖，針腳密度不夠，線材也不對。忽悠鬼呢！不過話說回來，這做工，市面上沒個五六萬拿不下來。誰這么下血本泡你啊？”
“一個‘富二代’。”我嗤笑一聲，“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掛了電話，我心里那點好笑變成了冷嘲。周浩啊周浩，拿個五六萬的假貨冒充百萬真品，這泡妞成本控制得可以啊，空手套白狼玩得挺溜。
這事本來到這兒也就差不多了，拉黑，跟李莎吐槽幾句，就當(dāng)多了個奇葩相親素材。但職業(yè)習(xí)慣使然，加上周浩那股子揮之不去的虛張聲勢讓我隱隱覺得不對勁。他家不是做奢侈品生意的嗎？就算他拿真包充闊，也犯不著用這種級別的假貨吧？除非……
我打開電腦，泡了杯濃茶。律師的直覺，有時候比狗鼻子還靈。
周浩，男，二十八歲。公開信息查不到太多，一些商業(yè)登記信息顯示，他名下確實有一家叫什么“浩宇奢侈品貿(mào)易”的公司，注冊資金看起來挺嚇人，但實繳資本為零。公司經(jīng)營范圍雜得很，從皮具到手表啥都沾點邊。
關(guān)鍵點出現(xiàn)在他父親周大富身上。
一搜“周大富 奢侈品”，幾條幾年前的舊聞彈了出來。大概意思是，本地破獲一起涉案金額巨大的跨國制售假冒奢侈品案，主犯周大富被判了十二年，目前正在服刑。報道里提到了查獲的假冒品牌，好幾個都是頂奢，作案手法是內(nèi)外勾結(jié)，通過某些正規(guī)渠道的“內(nèi)鬼”，將高仿品摻雜在正品中流通，涉案金額高達數(shù)千萬。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個案子……這個案子的描述，怎么聽起來這么耳熟？
我立刻翻箱倒柜，從床底下拖出幾個標(biāo)注著已結(jié)案編號的紙箱。灰塵撲面而來，我也顧不上。一份一份地翻找。終于，在一個箱子的最底層，抽出了一份略顯陳舊的卷宗。
封面上赫然寫著：“8.15特大跨國制售假冒注冊商標(biāo)商品案”。
翻開，主犯姓名：周大富。
辯護律師：張維（對方聘請的，業(yè)內(nèi)知名“撈人”律師）。
公訴方：我們律師事務(wù)所配合檢察機關(guān)……
而里面關(guān)鍵性的幾份證據(jù)，包括那個打通內(nèi)外勾結(jié)環(huán)節(jié)的物流公司內(nèi)部流水、以及幾段決定性的倉庫監(jiān)控錄像的取證固定……負責(zé)人簽名欄上，清晰地簽著我的名字——林薇。
那是我剛獨立接手項目沒多久，跟著師父熬了無數(shù)個通宵，甚至冒著風(fēng)險臥底進去當(dāng)了一個月臨時文員才摸清楚的鏈條！我記得那個物流公司的倉庫管理員，姓王的，滑不溜手，最后是憑著一份他丟棄的、被我們復(fù)原的快遞底單，才鎖死了證據(jù)。我記得周大富在法庭上那張肥膩的臉，從一開始的趾高氣揚，到最后的面如死灰……
原來是他！
世界真他媽小啊！
我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冰冷的墻壁，看著卷宗上周大富的照片，又想起晚上周浩那張洋洋得意的臉，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這算什么？命運的輪回？還是老天爺看我最近太閑，特意給我整的活？
周浩這小子，拿著他爹當(dāng)年玩剩下的那套假貨把戲，居然舞到了把他爹送進監(jiān)獄的人面前？
這劇情，真是扯淡啊！但又該死的帶感！
我拿起沙發(fā)上那只假喜馬拉雅，指尖劃過那粗糙的仿鱷魚皮紋路。現(xiàn)在，這玩意兒可不是個簡單的假包了。它是個道具，一場好戲的開場鑼鼓。
接下來的幾天，周浩對我明顯“熱絡(luò)”了起來。微信上早晚問候，分享他的“奢華”日常——不是在高爾夫球場，就是在某高級會所，照片角落總有意無意地露出豪車標(biāo)志或者名表。
我耐著性子，扮演著一個被他的“財力”和“誠意”稍稍打動的、略帶矜持的普通白領(lǐng)。偶爾回復(fù)幾句不痛不癢的“哇，好厲害”、“你真忙”，充分滿足他的表演欲。
他約我第二次見面，說帶我去品鑒他家新到的一批“歐洲直郵”的限量款。
地方在他公司，一個位于市中心某高級寫字樓、裝修得金碧輝煌，但細看之下材質(zhì)廉味的展廳。里面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奢侈品箱包、手表、珠寶，燈光打得晃眼，幾個穿著套裙的店員無所事事地站著。
周浩如同巡視領(lǐng)地的孔雀，給我介紹著那些“原單正品”、“海關(guān)扣押”、“特殊渠道”。我跟著他，臉上適當(dāng)?shù)亓髀冻鲶@嘆和崇拜，心里的小本本卻在瘋狂記錄：這款包的走線，那塊表的刻字，那串珠寶的鑲嵌工藝……破綻百出。
“薇薇，你看中哪個，隨便拿！”周浩大手一揮，口氣豪邁，“就當(dāng)哥哥送你的見面禮！”
我拿起一個香奈兒Leboy，手指在鏈條上摩挲著，故作天真地問：“周浩，你們家東西這么全，會不會……有那種，就是以假亂真的高仿品啊？現(xiàn)在做得可好了，我都分不出來。”
周浩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fù)自然，義正辭嚴：“開玩笑！我們浩宇做的就是正品信譽！那些假貨low貨，怎么能跟我們比？我們可是有正規(guī)授權(quán)渠道的！”他指著墻上掛著的幾個看不懂的英文證書，“看見沒，這都是資質(zhì)！”
我點點頭，心里冷笑：嗯，授權(quán)渠道估計就是監(jiān)獄工廠吧。
時機差不多了。
過了兩天，我主動給周浩發(fā)微信：“周浩，謝謝你上次的禮物，我閨蜜們見了都羨慕得不行。明天我生日，在‘月色’酒吧組了個局，都是自己好朋友，你來玩嗎？”
“月色”是本市有名的銷金窟，格調(diào)不低。
周浩幾乎秒回：“必須到！薇薇你的生日，我肯定來！等著，我給你準(zhǔn)備個大驚喜！”
我放下手機，想象著他此刻可能正對著哪個假貨倉庫絞盡腦汁挑選“驚喜”的樣子，嘴角彎了起來。驚喜？希望你別被我的“驚喜”嚇到才好。
生日局那天晚上，我特意打扮了一番，選了一條簡約但剪裁得體的黑色連衣裙。到達“月色”時，朋友們已經(jīng)到了不少，李莎也在，擠眉弄眼地問我跟周浩進展如何。我含糊地應(yīng)付過去。
周浩依舊是壓軸出場，懷里抱著一個巨大的、扎著絲帶的首飾盒，一看logo就知道又是哪個“奢侈品牌”。
“薇薇，生日快樂！”他聲音洪亮，吸引了不少目光。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寶格麗的滿鉆項鏈，燈光下璀璨奪目。“一點小意思，配你今天的裙子正合適！”
我接過來，指尖感受了一下那沉甸甸的、卻透著塑料感的“鉆石”，笑容燦爛：“哇！太漂亮了！周浩你太破費了！”我拿起項鏈，對著光仔細看了看，然后輕輕放下，嘆了口氣，“唉，可惜啊……”
周浩臉上的笑容一僵：“可惜什么？”
我端起桌上早就點好的一杯紅酒，輕輕晃著，殷紅的酒液在杯壁上掛出漂亮的弧度。抬眼看著他，臉上依舊帶著笑，眼神卻慢慢冷了下來。
“可惜啊，這項鏈，跟你上次送我的那個愛馬仕喜馬拉雅一樣，”我頓了頓，聲音不高，但足夠清晰，確保周圍幾個豎著耳朵聽的朋友，包括李莎，都能聽見，“都是假的。”
周圍瞬間安靜了一下。
周浩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了，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猛地拔高：“林薇！你胡說什么！誰送假貨了！那喜馬拉雅是我真金白銀……”
“真金白銀買的假貨嗎？”我打斷他，語氣帶著點憐憫的嘲諷，“皮質(zhì)不對，金屬刻字字體錯誤，縫線針腳密度不夠。需要我把鑒定報告發(fā)給你看看嗎？哦，對了，你送我的那個假包，造價大概在五到八萬之間，對吧？演技不錯，成本控制得也挺好。”
周浩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你……你血口噴人！你懂什么奢侈品！我看你就是買不起，在這酸我呢！”
“我是不太懂，”我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鎖定在他因憤怒和慌亂而扭曲的臉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但我起碼知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我盯著他的眼睛，笑容加深，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就像你爸，周大富。”
聽到他爸的名字從他嘴里蹦出來，周浩猛地一僵，瞳孔瞬間收縮，那表情，跟見了鬼差不多。
我欣賞著他驟變的臉色，不緊不慢地繼續(xù)往下扔炸彈，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談?wù)撎鞖猓?br/>“造假售假，涉案幾千萬，判了十二年。這事兒，我熟。”
我微微歪頭，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弄。
“因為當(dāng)年把他送進去的那個臥底小律師，就是我。”
我晃著杯中剩余的紅酒，看著他徹底石化、血色盡褪的臉，補上了最后一句：
“所以我說，周浩，你送的這假包，還沒你爸當(dāng)年判得真呢。”

整個卡座區(qū)域，死一般的寂靜。剛才還在竊竊私語的朋友們?nèi)紡埓罅俗彀停凵裨谖液椭芎浦g來回掃射，李莎更是目瞪口呆，手里的酒杯差點掉地上。

周浩那張原本還算能看的臉，此刻精彩得如同調(diào)色盤，先是煞白，然后轉(zhuǎn)為豬肝色，嘴唇哆嗦著，指著我，半天憋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你……你……你胡說八道！我爸他……你……”
“我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是嗎？”我放下酒杯，從隨身帶的包里（一個正品的、用自己工資買的、普通價位的通勤包）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劃拉了幾下，然后翻轉(zhuǎn)屏幕，對準(zhǔn)他。
上面是當(dāng)年案件判決書的局部截圖，雖然關(guān)鍵信息打了碼，但被告人“周大富”的名字，以及公訴方提交的關(guān)鍵證據(jù)清單下面，我那清晰的名字“林薇”和律師執(zhí)業(yè)證號，都赫然在目。
“需要我念給你聽嗎？周大富，利用名下控制的空殼公司，勾結(jié)物流內(nèi)部人員，長期、大規(guī)模制售假冒路易威登、香奈兒、愛馬仕等多個品牌商品，涉案金額特別巨大……哦，后面還有證據(jù)列表，要不要看看你爸那間秘密倉庫的照片？我還存了幾張呢。”
周浩的眼睛死死盯著手機屏幕，呼吸粗重得像拉風(fēng)箱，整個人晃了一下，差點沒站穩(wěn)。周圍那些原本可能還帶著點懷疑或看熱鬧目光的朋友，此刻眼神全都變成了震驚、鄙夷，還有幾分吃到大瓜的興奮。
“你……你他媽……”他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毀滅性的打擊。他家引以為傲（或者說他用來招搖撞騙）的“奢侈品生意”老底，被他試圖勾搭的女人當(dāng)場掀開，而且這個女人，還是把他爹送進監(jiān)獄的“仇人”！這臉打得，簡直噼啪作響，把他所有的偽裝和自尊都抽爛了。
“我他媽怎么了？”我收起手機，語氣冷了下來，“周浩，拿假貨充闊綽，騙騙不懂行的小姑娘就算了，騙到我頭上，算你倒霉。你爹那套，早就過時了，而且代價就是進去啃窩頭。怎么，你也想進去陪他？”
他猛地抬頭，眼神里充滿了怨毒和難以置信的羞辱，猛地抓起桌上那個裝著假項鏈的首飾盒，似乎想往地上砸，但手臂抬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住——大概是想起這假貨也值點錢。那動作僵在半空，配上他扭曲的表情，顯得無比滑稽。
最終，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林薇……你給老子等著！”
說完，大概是覺得再也無顏待下去，也可能怕我下一秒就報警抓他賣假貨，他猛地轉(zhuǎn)身，幾乎是踉蹌著，撞開看熱鬧的人群，灰頭土臉地沖出了酒吧。那背影，倉皇狼狽，跟來時那股“天之驕子”的勁兒判若兩人。
他剛一消失，寂靜被瞬間打破。
“我靠！薇薇！真的假的？！”李莎第一個撲過來，抓住我的胳膊，眼睛瞪得溜圓，“你……你把他爸送進去了？！什么時候的事？你怎么從來沒說過？！”
“是啊薇薇，這也太勁爆了吧！電視劇都不敢這么演！”
“我的天，所以那孫子拿個假包就想泡你？結(jié)果他爸還是你送進去的？這什么孽緣啊！”
朋友們圍了上來，七嘴八舌，驚嘆聲、笑聲、罵周浩“刁毛”的聲音混成一片。
我拿起桌上那杯沒喝完的紅酒，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走了最后一絲緊繃感。看著周圍朋友們興奮又解氣的臉，我長長地舒了口氣。
“扯淡吧？我也覺得挺扯的。”我笑了笑，把空酒杯放回桌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行了，奇葩玩意兒滾蛋了，咱們繼續(xù)，今晚我請客，不醉不歸！”
氣氛重新熱烈起來。沒人再關(guān)心那個落荒而逃的周浩，也沒人再去碰那條假項鏈。李莎湊在我耳邊，又是道歉又是佩服：“薇薇，對不起啊，我真不知道他是這種人……你也太牛了！居然忍了這么多天，就為了今晚放大招！”
我拍拍她的肩膀：“沒事，就當(dāng)給生活添點樂子了。”
第二天一早，我神清氣爽地起床，把那個橙色的愛馬仕袋子，連同里面的假喜馬拉雅和假項鏈，一起打包，叫了個同城快遞，直接寄到了周浩的公司。寄件人署名：林律師。
想了想，我又拿起手機，把昨天在酒吧拍下的、周浩那套“浩宇奢侈品”展廳里各種假貨的細節(jié)照片，以及那只喜馬拉雅的鑒定報告截圖，整理成一個壓縮包，匿名發(fā)送到了市場監(jiān)督管理局和幾個相關(guān)品牌方的舉報郵箱。
做完這一切，我泡了杯咖啡，坐在窗前，陽光暖暖地照進來。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李莎發(fā)來的微信，一個鏈接，附帶一串驚嘆號。
我點開一看，是本地的八卦論壇，一個熱帖標(biāo)題異常醒目：【驚！偽富二代拿假貨騙色踢到鐵板，反被爆其父乃假貨大王已入獄！現(xiàn)場高能！】帖子里面，繪聲繪色地描述了昨晚在“月色”酒吧發(fā)生的一幕，雖然隱去了真名，但“周某”、“浩宇公司”等關(guān)鍵詞一個沒少，下面跟帖已經(jīng)蓋了幾百樓，全是嘲諷和罵周浩“丟人現(xiàn)眼”、“活該”的。
我笑了笑，關(guān)掉鏈接，沒再理會。
幾天后，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接通后，對面是周浩陰沉嘶啞的聲音，帶著一股窮途末路的狠勁兒：“林薇，你夠狠！舉報我？讓我混不下去？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哦？”我一邊翻著手里的新案卷，語氣平淡，“周先生，賣假貨是違法行為，舉報是每個公民的義務(wù)。另外，如果你有任何威脅或騷擾行為，我不介意讓你體驗一下，跟你爸在同一個地方探討人生是什么感覺。”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然后，猛地被掛斷。
聽著話筒里的忙音，我無所謂地聳聳肩。這種虛張聲勢的狠話，我聽得多了。他最好識相點，否則，我不介意再送他一程。
窗明幾凈，咖啡香醇。我低頭，繼續(xù)專注地看著手里的文件。
生活嘛，就是偶爾需要清理一下垃圾，才能保持清爽。而我的戰(zhàn)場，從來都不只是在法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