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終于暴露真面目了。
朱楓把吳石他們制定的營救林義良的計劃告訴了老鄭,并且轉告讓老鄭做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找到一輛查不到來歷的車子,第二件事情是找一個合適的安置林義良的地方。
老鄭很爽快地就答應了找車子,但對于藏身地點,老鄭卻表示很為難,說最好是讓吳石他們想辦法把林義良給送出去。
朱楓覺得老鄭說的有道理,便也同意了老鄭說把林義良送回去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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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鄭拒絕安置被救出來的林義良,才懂他最后叛變供出吳石是必然。
01 老鄭的致命缺點
因為跟蹤和找到林義良被關押地方這些前期工作,一直都是由聶曦和老杜完成的。
所以聶曦想都沒有想,就決定自己和老杜一起參與營救林義良的工作。
朱楓聽了聶曦的計劃后,立馬就提出了反對,說如果聶曦出了事情會暴露吳石,老杜出了事情會暴露陳將軍。
為了吳石和陳將軍的安全著想,營救林義良的事情,最好還是由臺工委出面。
聶曦覺得朱楓說的有道理,便也同意了朱楓的計劃,把營救林義良的具體工作交給了臺工委。
朱楓堅持讓臺工委出面,本意是為了保護吳石和陳寶倉的安全,但卻誤打誤撞為后面老鄭出賣吳石埋下了伏筆。
第一個伏筆,是老鄭堅持要親自出面營救林義良。
臺工委一共安排了三個同志去營救林義良,按照聶曦他們的偵察,看守林義良的人也就三個,加上余驍男不在,也就只有兩個人。
所以,其實臺工委的三個同志去營救林義良是足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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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鄭作為書記,卻堅持要一起參與營救工作,面對下屬的勸阻,老鄭是這么說的:
“營救義良同志啊,不光是為了他一個人的生命,更是為了完成上級的任務,送出去重要的情報。這次行動,東海同志身先士卒,我們臺工委,尤其是我這個書記,更不能落后啊。”
可以理解老鄭作為書記不想落后,什么事情都想要身先士卒,給下面人做個榜樣。
但老鄭的這番話,也恰好證明了他心智上的不成熟。
老鄭不是一個普通特工,他是書記,是整個地下情報組織的負責人和領導者。對于潛伏在隱蔽戰線的同志們來說,老鄭的地位和重要性一點也不亞于吳石。
一旦老鄭被捕,整個地下組織可能都會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到時候受到影響的不僅僅是東海小組這個情報組,而是所有的地下小組。
但老鄭好像完全沒有這個意識,一點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整個地下情報小組的重要性,不顧下屬的勸阻,堅持要親自參加營救。
如果是因為人手不夠,需要老鄭這個書記來湊一個人數,也還能理解的。但事實是,臺工委營救林義良的人手是足夠的,完全不需要老鄭這個書記。
而老鄭堅持參與營救的理由也讓人很無語:因為東海同志身先士卒了,所以自己作為書記更不能落于人后。
乍一看老鄭這么說好像沒有任何問題,但其實仔細看看就會發現老鄭的動機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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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石之所以身先士卒參與營救林義良的工作,是因為除了他沒有別人可以去做這件事情;但老鄭不一樣,他完全沒有必要親自出面做具體工作的。
說白了,吳石親自出面,參與制定林義良的方案,是不得已而為之,不是為了被人稱贊他身先士卒。
但老鄭完全沒有理解到吳石的立場,反而理解為吳石這么做是為了立功。
所以老鄭才會在下屬勸他不用親自出面的時候,拿自己和吳石做比較,說吳石都已經身先士卒了,自己作為書記更不能落后。
老鄭愿意身先士卒做事情是好事情,但他目的不夠純粹,功利性太強了。
說白了,老鄭做事情不純粹是為了心中的信仰,他是有所圖的。
連朱楓這么一個沒有什么敵后工作經驗的交通員,都知道營救工作聶曦和老杜不能出面,因為首先要保證東海小組的安全。
但老鄭潛伏工作經驗那么豐富,在思想覺悟上甚至還不如朱楓一個剛做地下工作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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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伏筆,是老鄭見到了聶曦,知道了吳石就是東海。
朱楓在把營救計劃告知老鄭的時候,老鄭就說他們沒有辦法安置被救出來的林義良,讓東海小組想辦法把林義良送走。
老鄭提出讓東海小組想辦法把林義良送走,確實是因為實際情況不允許。
但他的這個要求,卻壓根沒有考慮到東海小組的安全。
按照組織紀律,老鄭和東海小組所有的聯系,都是由朱楓這個交通員負責的。老鄭不知道東海小組的身份,東海小組也不知道老鄭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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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鄭提出把林義良救出來之后,由東海小組想辦法把林義良送出去,會出現兩個隱患。
第一個隱患,老鄭他們把林義良救出來之后,肯定是要和東海小組的人做交接的。
東海小組這邊能夠出面交接的人,只有聶曦和老杜。聶曦作為吳石的副官,他一出現就等于是直接暴露了吳石的身份。
雖然老鄭目前是沒有叛變的,但聶曦這么直接出現在老鄭他們面前,肯定是違反了組織紀律的。
除了聶曦露面交接暴露吳石之外,第二個隱患是讓吳石把林義良送走。
吳石一開始就是朱楓轉達老鄭,給林義良找到一個安全的安置的地方,不是因為吳石不想安置林義良,而是因為吳石沒有辦法去安置林義良。
保密局和二廳的人都在盯著吳石,因為三方共管的事情,保密局和二廳都已經開始懷疑吳石了。
在這么關鍵的節點上,吳石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安排林義良離開。老鄭卻直接把安置林義良的工作推給了吳石,還讓吳石想辦法把林義良給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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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時候吳石這邊安排林義良離開的事情被發現了,那吳石的身份就徹底被坐實了。
不可否認的是,老鄭確實是一個工作經驗豐富的同志,但他的缺點也很明顯,做事情功利性太強,考慮問題不夠全面。
而老鄭一旦落入谷正文手里,這些缺點就會成為谷正文拿下他的最有利的武器。
02 聶曦救下吳石
因為情報的一而再再而三泄露,保密局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國防部高層里面有臥底。
為了查出臥底,他們決定從內部泄密的文件著手。
先根據接觸文件的名單,來圈定一個臥底的大致范圍;再根據名單上這些人的細節,來縮小范圍。
有了大致的名單,再根據細節去一點點核實臥底身份,就相對來說容易的多。
靠著套方法,保密局的人在重要文件上找到了吳石的指紋,鎖定了吳石的嫌疑。
雖然僅僅憑借一枚指紋,確定不了吳石就是潛伏的臥底,但只要吳石解釋不清楚,恐怕也很難全身而退。
就算吳石暫時能夠脫身,那后面他想要再利用職務之便拿到情報也是不可能的了。
一旦吳石拿不到情報,那東海情報小組就徹底失去了價值和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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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吳石被懷疑的關鍵時刻,聶曦挺身而出找到了解救吳石的辦法。
毛人鳳的保密局和國防部二廳,在很多職能上都是高度重合的。
從能力上看,毛人鳳的保密局肯定是要強一點的,畢竟有谷正文這么個人在,但可惜的是保密局沒有編制。
而段退之的國防部二廳雖然能力一般,但他們是有編制的正規軍。
因為雙方職能高度重合,但這個職能崗位上又不需要太多人,所以雙方都看對方不順眼,想要取對方而代之。
聶曦就是巧妙地利用雙方之間的這個矛盾,抓住兩個細節,成功地救出了吳石。
第一個細節,是余驍男找司機小錢買關于吳石的情報。
吳石一直對自己司機小錢都很好,但小錢只是一個普通司機,薪水并不高,而且小錢還有一個妹妹要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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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余驍男來找到小錢買關于吳石的情報時,小錢一開始是拒絕的,后面為了妹妹選擇把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賣給余驍男。
小錢的本意肯定是不想害吳石的,所以如果當他得知吳石被保密局的人懷疑上了之后,小錢一定會十分內疚自責的。
為了救出吳石,小錢肯定會把自己賣情報給余驍男的事情說出來。
既然余驍男能夠找到小錢買情報,那他肯定就不止找了小錢一個人,聶曦只要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二廳的人,二廳本來就看不慣保密局,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可以狠狠懲治保密局的機會。
眼下又剛好是吳石被保密局的人懷疑,如果這個消息既能夠狠狠把保密局踩在腳下,又能賣一個人情給吳石,絕對算是一箭雙雕了。
只要段退之的人把余驍男私下販賣情報的證據給了聶曦,聶曦就可以把情報泄露的事情全都推到余驍男身上去。
本來也沒有吳石泄露情報的確鑿證據,現在又查出來保密局自己人余驍男私下販賣情報,保密局也不好再纏著吳石不放了。
第二個細節,是段退之提醒吳石有監控。
周至柔一直讓段退之在暗中監視吳石,但段退之本人是不太愿意得罪吳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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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不愿意得罪吳石,段退之還一直在暗中討好吳石。
比如,暗中給吳石送一些茶葉、筆墨紙硯之類的。
所以,段退之明知道保密局的人在自己辦公室電話里面安了竊聽器,也明知道這個竊聽器就是針對吳石安裝的。
但是在吳石提到關于他太太的閑話時,段退之沒有忍住,主動提示吳石說電話里有竊聽。
段退之這么一提醒,等于保密局的工作就白做了。
段退之之所以提醒吳石有監聽器,表面上看是不想吳石在說關于段太太的八卦了,其實本意還是想賣人情給吳石,不想讓保密局立功。
段退之肯定也是有點懷疑吳石的,但如果他配合保密局用竊聽器測出了吳石的問題,那肯定所有功勞都會被保密局搶走,段退之什么都撈不到。
段退之不希望這種情況發生,他想要的是獨占功勞。
段退之一直都在監視吳石,而且還是親自在盯,他是怎么都不愿意讓保密局的人搶走這么大一個功勞的。
如今保密局只是找到了機密文件上有吳石的指紋,再沒有其它證據了。
這個時候自己出面幫了吳石一把,不僅可以惡心保密局一下,還能因為這個人情和吳石拉近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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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石的關系越近,也就越有利于段退之監視吳石。
吳石其實早就被懷疑了,他之所以能夠一次次僥幸躲過調查,不是因為他有多高明,而是他成功利用了保密局和二廳的內斗。
03 結語
吳石他們這個東海小組,其實主要任務就是獲取情報,把情報傳遞出去。
但在現實面前,他們承擔了很多不屬于他們的責任和工作任務,比如朱楓的外圍偵察,聶曦和老杜參與營救等等。
做的事情多,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對于吳石和整個東海小組的人來說,他們知道自己做得事情風險有多大,一旦暴露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
但他們做不到親眼看著自己的戰友倒在自己面前而不管不顧,他們愿意冒險去救林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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