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牛對石鼓,金銀萬萬五,誰人能識破,買盡成都府。”
我站在距離成都市幾十公里外的眉山彭山區(qū)江口古鎮(zhèn),望著兩河交匯的地方,心里想:就是在這里,一個陜北漢子,留下了“亞洲第一,世界第三”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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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和李自成齊名的大西王張獻忠退出成都時,從府河沿岷江順流而下和對方大戰(zhàn),號稱作戰(zhàn)“陸上第一”的張獻忠,卻大敗于江口,大量的金銀財寶來不及運走,就遺落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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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金銀財寶有搶劫明朝藩王的財物、州縣官府的庫銀,還有大量來自民間百姓的金銀財寶,以及張獻忠自己鑄造的貨幣、打仗用的兵器。
因為數(shù)目巨大,張獻忠就把這個地方作了暗記,以圖后來發(fā)掘,于是就留下后來這個民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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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謠數(shù)百年來代代相傳,甚至于民謠也出現(xiàn)另外的版本:“石龍對石虎,金銀萬萬五,誰人識得破,買到成都府。“石牛”和“石鼓”換成了“石龍”和“石虎”。
故事就是故事,數(shù)百年來都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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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江口鎮(zhèn)的東山頂上,真的發(fā)現(xiàn)了雕刻的石龍和石虎,對財富的渴望是人類的通病,這就引起有些人的覬覦,但是還沒有引起有關(guān)部門的重視。
直到2016年,“張獻忠沉銀”被盜挖倒賣案告破,大家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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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件國家一級文物、38件二級文物、54件三級文物,涉案文物交易金額3億余元!這是2016年全國破獲的最大文物案!
犯罪嫌疑人宋某一次下潛,居然摸到一個“金坨坨”——金老虎,有人出80萬。3天后在同一位置,宋某再次下水,又摸到了一方金印,上書“永昌大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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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這兩件文物有人出價800萬售出。
在追回的文物當中,“虎鈕永昌大元帥金印”尤為引人注目。這枚國家一級文物,以800萬元賣出,再后來買方袁某將這些一起打包,以1360萬元的天價,賣給了西北某省商人范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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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研究者說,九疊篆刻“永昌大元帥”金印應該是張獻忠本人持有。
這些追繳的文物,讓全國的考古專家不得不重新審視張獻忠江口沉銀的傳說。雖然很多傳說只是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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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當江口埋有張獻忠財寶的消息不脛而走后,亂挖亂采盜掘販賣文物情況十分嚴重,當時整個河灘都是挖寶人。
我看著眼前滔滔河水,心里想著那個場面:每天夜晚,數(shù)百條小船在江面上飄著,有人一夜暴富,之后有人鋃鐺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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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江口沉銀發(fā)掘工作立即開展,在岷江水少的時候采取先圍堰再發(fā)掘的方案,抽干河里的水,一點一點的發(fā)掘。據(jù)說這次發(fā)掘工程,也花費了好多個億。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發(fā)掘,在褐紅色古河床的低洼地方,就發(fā)掘了大量的金銀財寶,新華社發(fā)的消息說找到了一萬多件水下的寶貝,這就徹底兒證明了“張獻忠江口沉銀”的故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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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枚五十兩的金錠,上面刻著“長沙府天啟元年”,說明是明朝政府從長沙收上來的稅款。這個國寶級的一級文物“長沙府天啟元年伍拾兩金錠”,為已知明代金錠中最大錠型。
還有西王賞功,張獻忠自鑄銀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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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不僅發(fā)現(xiàn)了金銀,還挖出了大量用來包裝銀錠的木鞘,也就是裝銀錠的“快遞包裝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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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口鎮(zhèn)是一個古老的地方,街道上還有很多的老房子,只是街面少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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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河其實就是岷江的干流,府河也是岷江的分流,金馬河在江口鎮(zhèn)與府河匯流,又稱岷江,金馬河之名于此為止。
我一直在找“江口沉銀遺址”的石碑,剛好遇到一家人回來,一位年輕的女子聽說了來意,說碑子在哪里不知道,但是沉銀就是在這兩河交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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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指著遠處交匯口上的陸地說,那里就是江口沉銀博物館,不過還沒有開館。順著她指的方向看,確實有一片建筑,但都沒有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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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是博物館開館,就能看到虎鈕永昌大元帥金印、伍拾兩金錠、大西國的金封冊、“西王賞功”金幣銀幣、“大順通寶”銅幣、運載銀兩的“木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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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現(xiàn)在的資料,這里已經(jīng)挖掘出近八萬件文物,價值據(jù)說有三十個億。
還有人說,這或許只是張獻忠藏寶的九牛一毛,或許還有更多的寶藏等著你去發(fā)現(xiàn)。
望著岷江滔滔河水,不知道還有多少寶貝藏在這水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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