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厚長者顧祝同的用人藏著多少貓膩？派系傾軋里的生存密碼太現實

說起國民黨將領顧祝同，人們總愛提他"忠厚長者"的名頭。這位常年坐在戰區司令長官、參謀總長、陸軍總司令這些高位上的人，他選人的法子到底是真寬厚，還是被派系攪得沒轍才順水推舟？那層"忠厚"的評價下，又裹著多少人事上的彎彎繞繞和難為人知的抉擇？

發家之根本
顧祝同能起來，根子扎在黃埔系的核心里。1924年，蔣介石信得過他，讓他做了黃埔軍校初創時的中校戰術教官。就憑這份資歷，他成了根正苗紅的黃埔中人。
北伐那陣子，他靠著戰功慢慢往上走，在蔣介石的嫡系里漸漸有了分量。有意思的是，他雖是中央軍自己人，早年用人卻沒把圈子畫得太死，不像有些人只盯著浙江老鄉。
比如對蘇北出身的韓德勤（保定軍校六期的），他就一直信得過、用得勤，透著點容人的肚量。這也為他后來在派系堆里混飯吃攢了點本錢。
那會兒陳誠在十一師、十八軍，明擺著要拉黃埔生、浙江人搞"土木系"，班子捏得緊實。顧祝同的班底就松快多了，也正因為這樣，大家覺得他"好打交道"。等他后來獨當一面，這特質就顯得格外有用了。

墨公的平衡術
真正讓顧祝同的用人本事經住考驗、顯出特色的，是抗戰時他主政第三戰區那陣子。
那地方情況太復雜了，雖說包著江浙滬這些核心地界，可敵后亂得很，手里的地盤碎得像塊破布。戰區里更是派系扎堆，有中央軍的主力（像王敬久、上官云相、李覺這些部隊），有地方上的實力派（川軍唐式遵、湘軍劉建緒，還有部分東北軍），甚至還有新四軍這樣的共產黨隊伍。
顧祝同當時頭等大事，就是在日本人的壓力下把戰區撐住，同時還得聽重慶統帥部的話。
這時候他選人用人的路數就看得明明白白了，凡事以平衡為上，先求穩當。他心里清楚，自己沒法像陳誠那樣大刀闊斧地搞清一色嫡系，只能小心維系各方勢力的微妙平衡。
一方面，他得靠著信得過的中央軍將領辦事，比如讓上官云相（保定軍校的，算是半個中央軍，就是后來指揮皖南事變的）、王敬久、李覺他們扛關鍵任務，確保核心地盤和重要命令能抓在手里。
另一方面，對非嫡系的，像川軍唐式遵、湘軍劉建緒這些人，他也給足面子，補給上盡量不克扣，就怕他們鬧情緒，把戰區攪黃了。
就連黃百韜這種既不是黃埔出身（原先是北洋軍閥那邊的，后來才投靠蔣介石）、但本事硬又肯跟中央走的，他也肯給機會。黃百韜在第三戰區能放開手腳整訓部隊，后來在解放戰爭里成了悍將，少不了他的提拔。

這種平衡術在抗戰那特殊時候，還真讓第三戰區沒散架。可代價也不小。為了表面上過得去，有些部隊貪腐、禍害老百姓，甚至打日本人時躲躲閃閃，他常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比如地方部隊干了些出格的事，他總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思，雖說少了些內部扯皮，可部隊的精氣神和戰斗力也跟著差了。真要讓不同派系聯合作戰，效率低得讓人著急。
抗戰勝利后，顧祝同的位子更高了，成了陸軍總司令、參謀總長，成了蔣介石軍事體系里的核心人物。可這時候，他面對的已經不是抗日，而是決定中國命運的全面內戰了。可惜的是，他那套"平衡求穩"的用人老辦法，在這生死較量的戰場上，早就不合時宜了，甚至成了敗事的根由之一。

身居高位，他選人還是沒擺脫派系平衡的老習慣。選高級將領時，常常得照顧各方的面子。比如選關鍵戰場的指揮官，他明明知道有些人（像劉峙）本事平平，或者太保守，可就因為人家資歷老、在軍里有根基，還是把重擔交出去了。淮海戰役前期劉峙那糟糕的表現，作為戰區最高長官，他在人事上難辭其咎。
積重難返
顧祝同習慣了在復雜關系里找平衡點，習慣了不惹沖突，習慣了靠那些熟悉卻可能早就跟不上趟的老部下。等到國民黨軍隊在戰場上一路敗退，士氣低落到谷底，派系斗得更兇時，他這一套以平衡為核心的用人法子，不光救不了場，反倒讓整個軍事體系越來越僵化，垮得更快。
他還想用當年撐住第三戰區的辦法管全局，可時代早變了，對手也不是當年的日本人了。他費盡心機維持的平衡，最后還是被解放軍的攻勢沖得稀碎。更諷刺的是，那些被他的平衡術容下、甚至倚重的將領，后來不少都起義或投誠了。

說到底，顧祝同用人，心里最看重的始終是"平衡"和"穩定"。這性子讓他能在派系扎堆的國民黨軍里混得長久，抗戰時還真把亂糟糟的第三戰區穩住了，也讓他落了個"忠厚""包容"的名聲，引得黃百韜這些非嫡系的人愿意跟著他干。
可這"忠厚"的底子，終究是舊政治生態里的生存技巧，不是真的唯才是舉。等到了生死存亡的內戰，他太依賴老關系、太遷就各方勢力、沒魄力破格用人的毛病全暴露了。事實證明，他這套法子根本應付不了高強度、快節奏的現代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