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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啊,你不回來看看媽,難道兒子你也不要了嗎?”趙思存滿面愁容,老伴沒了,兒媳走了,兒子精神失常失聯已經8年,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這個家就剩下自己苦苦支撐。對于趙思存來說,要是家中只有自己,閉上眼也算是一種解脫,可膝下年紀尚幼的孫子怎么辦?趙思存兩眼一抹黑,這余下不多的生命,不知道要怎么護住家里唯一的獨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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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運是一點點侵蝕掉這個家的。15年前,趙慶存滿心歡喜把兒媳娶過了門,很快就生下了孫子寧寧,可好日子沒過幾年,兒媳就經常不著家,后來干脆連人影也見不到。寧寧爸四處打聽,有時碰巧遇見妻子也勸不回來,寧寧爸三番五次起訴離婚,卻都因為各種事,一直沒能進行下去,直到2015年才在法院的判決下辦理了離婚。
夫妻倆離婚后,寧寧爸修路時,從25米高的懸崖跌落到河里,雖然沒啥皮外傷,可精神卻有些不正常。從那以后,寧寧爸經常喃喃自語,有時不吃午飯,嚴重的時候就往隔壁村跑。直到后來越來越嚴重,趙慶存和老伴連拽也拽不回來,只能邊種著地邊留意著兒子在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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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老伴去世,彌留之際一直叨咕著在外的兒子。“他爸還沒找到嗎?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趙慶存心里明白,老伴想在咽氣之前看一眼兒子,可這個愿望卻終究落了空,直到住進土包,老伴也沒能見到兒子最后一眼。
寧寧頭戴孝帽,摔破了頭頂上的陶罐,他還不知,爸爸指望不上,爺爺又離開,家里最重要的勞力沒了,接下來的日子里,只能和奶奶守在老屋里相依為命。“好好的家沒了,我的寧寧該咋長大啊。”盡管親戚朋友都在身邊勸她想開點,可趙慶存無助的眼淚卻一直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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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兒子的活動范圍越來越遠,一開始還只在附近村子轉悠,后來村子邊再也見不到兒子的身影。最后一次聽到兒子的消息,說兒子在市開發區大棚里幫人種菜,來填飽肚子,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半點關于寧寧爸的消息。“奶奶,你說爸爸冷不冷,他能填飽肚子嗎?”寧寧的話剜著趙慶存的心,這些年一直沒有兒子的消息,趙慶存也不知道兒子在外是死是活,年邁的他卻沒有丁點辦法,只能守著孫子在山溝里,一天天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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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只有幾畝山坡地,卻被分割成大大小小十幾塊。寧寧和趙慶存帶著干糧和水壺,陡峭的山坡上總能看見祖孫倆忙碌的身影。趙慶存走幾步都氣喘吁吁,更別提登高爬坡,寧寧攥著鋤頭在地里一個坑一個坑地刨著,這是祖孫倆除了低保外的重要收入,但旱地的幼苗全憑老天賞飯,遇上稍微不順的年頭,往往是顆粒無收。
日上三竿,祖孫倆忙碌一上午,累得兩人滿頭大汗。寧寧一直想要個手表,卻從不敢向奶奶提起,頭頂上的飛機拉著白煙,祖孫倆只有數著飛機飛過的次數,來判斷是否該收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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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慶存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一輩子長到莊稼地里的她,去年終于去了一次市里做了檢查。結果顯示,趙慶存的心臟血管,已經堵塞70%,醫生的建議是下支架手術治療。趙慶存想也沒想,開了一點藥就回了家。“家里就我們娘倆,我不在家的話,孩子連飯都吃不上,更別說要花好多錢。”
從那以后,趙慶存就開始怕了,她怕自己老了沒人照顧寧寧。不管是一命嗚呼,還是癱瘓在床,寧寧都沒有親人了,每天晚上想到這些,趙慶存都翻來覆去睡不著。明年寧寧就要上初中,趙慶存必須給孫子從低保金里硬摳出一點學雜費。為了多弄點生活費,趙慶存沒日沒夜的腌榨菜,在趙慶存看來,小小的罐子里裝著孫子全部的希望。原創作品,嚴禁任何形式轉載,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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