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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74 歲的彭彩梅再次被胸口的憋悶驚醒,劇烈的咳嗽讓她蜷縮在床上,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嚴重的肺病早已拖垮了她的身子。可她望著身旁熟睡的孫女琳琳,眼中又泛起了微光。琳琳年幼時,母親便離家而去,幾個月前,兒子也因重病離世,如今她成了孫女唯一的依靠。“我得好起來,哪怕多撐一天也好,多陪我的琳琳走一段路,讓她身邊能有個牽掛的人。”這份樸素的期盼,成了彭彩梅最有力的支撐。圖為彭彩梅和孫女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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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彩梅的家安在偏遠山區的一個小村子里,老伴走得早,家里的重擔全落在了她一個人肩上。她既當媽又當爸,靠著一身力氣扛起養家的責任,硬是含辛茹苦把兒子拉扯大。那些年里,日子再苦、身體再累,她也從沒想過抱怨一句,心里就揣著把兒子撫養成人的念頭。
后來,看著兒子順利長大成人,還風風光光成了家,她總跟鄰居們念叨:“這輩子的大事總算完成了,也算是對得起九泉之下的老伴了。”那時候的她,滿心都是對未來的期盼,可誰曾想,命運偏要在這時跟她開一個殘酷的玩笑。圖為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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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女琳琳出生剛滿兩年,家里的平靜就被打破了。兒子和兒媳之間的爭吵越來越多,從柴米油鹽到生活瑣事,兩人誰也不肯讓步。有天晚上,兒媳紅著眼圈找到彭彩梅,聲音哽咽著說:“媽,我跟他實在過不下去了,您別再勸我了。”彭彩梅急得拉住兒媳的手,語氣帶著懇求:“孩子,再忍忍好不好?琳琳還這么小,不能沒有媽媽啊。”她放下長輩的身段,一遍遍勸兒子多讓著點,又勸兒媳多包容,可兒媳心意已決,最終還是和兒子辦了離婚手續,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年幼的琳琳和破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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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后,兒子獨自撫養著琳琳,再也沒提過成家的事,一門心思就想把女兒照顧好。可誰都知道,兒子早就得了嚴重的糖尿病,平時得靠吃藥控制血糖,稍微累著就渾身乏力,干不了重活。年后沒多久,天氣還透著冷,一天早上彭彩梅沒見兒子出門,敲門也沒動靜,趕緊找人撞開門,發現兒子已經暈倒在地。
送到醫院時,醫生說已經出現酮癥酸中毒,多個器官衰竭,盡管全力搶救,還是沒能留住他。彭彩梅抱著嚇得哭不出聲的琳琳,癱坐在醫院走廊里,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兒啊,你怎么就這么走了,留下我們祖孫倆可怎么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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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走了,家里就剩下彭彩梅和年幼的琳琳。琳琳打小就沒怎么見過媽媽,如今最疼她的爸爸也不在了,小小的年紀好像一下子長大了。有天晚上,琳琳看著爸爸的照片,小聲問彭彩梅:“奶奶,爸爸是不是再也不回來了?”彭彩梅把琳琳摟在懷里,哽咽著說:“琳琳乖,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他會在天上看著我們的。”琳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再也沒提過爸爸,可彭彩梅總能看到她在沒人的時候,偷偷摸爸爸的照片,眼睛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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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彩梅早已上了年紀,年輕時常年勞累落下一身病根,還有嚴重的肺病,稍微動一動就喘得厲害,連提桶水都費勁,根本干不了力氣活。以前兒子在的時候,還能料理山上的幾畝地,種點糧食勉強糊口,如今兒子走了,那幾畝地也漸漸荒了。
后來村里干部看她們實在困難,主動幫忙申請了低保補助,每個月幾百塊錢,才算勉強夠買米買面。琳琳很懂事,每天放學回家,不用彭彩梅說,就會主動擦桌子、疊衣服,還會端著小板凳讓彭彩梅坐著歇著,老師也總跟彭彩梅夸琳琳學習認真,是班里最聽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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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氣漸漸轉涼,彭彩梅的咳嗽又加重了,白天咳得不停,夜里更是咳得沒法睡覺,有時咳著咳著還會帶出血絲。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身體怕是越來越差了,可她不敢去醫院,生怕查出什么不好的病,不僅要花一大筆錢,還沒人照顧琳琳。夜里咳得厲害時,她就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著身邊熟睡的琳琳,心里又酸又怕:自己要是走了,這可憐的孩子可該依靠誰啊?日子一天天熬著,她只能強撐著身體,把所有的擔憂都藏在心里,只盼著琳琳能平平安安長大。原創作品,嚴禁任何形式轉載,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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