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嬋終究還是嫁給石昊了

“急什么？” 清漪揉了揉額角，耳尖微微泛紅，溪水忽然傳來輕微的響動，清漪抬頭望去，只見一道白衣身影踏水而來，裙擺掃過水面，激起細碎的漣漪。月嬋站在岸邊，清冷的目光落在火邊相視而笑的兩人身上，指尖不自覺地蜷縮起來。她本是循著石昊的氣息而來，想與他商議前往墜仙谷的事，卻沒料到會撞見這樣的場景。

“月嬋姐姐。” 清漪率先起身打招呼，語氣溫和。石昊也停下手中的動作，笑著招呼：“來得正好，一起吃點？”月嬋緩步走近，目光掠過烤得金黃的魚串，最終落在清漪放在石昊身側的藥簍上。那里面除了靈草，還放著一塊打磨光滑的獸骨，上面刻著簡單的符文，正是石昊昨日特意為清漪煉制的護身符。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你們倒是悠閑，忘了明日還要探查墜仙谷的事？”

“急什么？” 石昊學著方才對清漪的語氣，“先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他拿起一串烤好的魚遞過去，“嘗嘗？清漪說這魚比石村的河魚鮮嫩。”

月嬋看著那只遞到面前的手，指節上還沾著些許炭灰，卻帶著熟悉的溫度。她沒有接，反而將目光轉向清漪：“清漪妹妹倒是清閑，還有心思陪石昊在此烤魚。我還以為你會抓緊時間鞏固修為，畢竟以你如今的境界，去墜仙谷怕是會拖后腿。”

清漪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卻依舊平靜地說：“多謝姐姐提醒，我會多加小心。而且石昊說過，會護著我。” 她說著，下意識地往石昊身邊靠了靠。這細微的動作落在月嬋眼里，像是一根細針輕輕刺了一下。她別過臉，看向潺潺流淌的溪水：“他自身難保，哪有精力顧著別人？上次在虛神界，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以為你們能全身而退？”

石昊皺了皺眉：“月嬋，清漪如今的實力已經進步很多了。” 他將另一串烤魚遞給清漪，“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清漪接過魚串，小口咬了一口，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看向月嬋緊繃的側臉。她知道月嬋心中有芥蒂，畢竟自己本就是她的分身，如今卻與石昊如此親近，換做是誰都難以釋懷。火光照亮了月嬋眼底的復雜情緒，她看著石昊對清漪的細心，想起往日里他雖也會與自己拌嘴，卻從未這般溫柔。上次她修煉出了岔子，走火入魔，石昊背著她去找藥草，一路奔波卻毫無怨言，那時她以為自己在他心中終究是不同的。可如今看著他對清漪的模樣，那份篤定忽然變得模糊起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 月嬋轉身欲走，手腕卻被石昊抓住。她愣了一下，回頭看向他，眼底帶著一絲驚訝。“明日卯時在谷口匯合，別遲到。” 石昊的語氣認真，“還有，這個拿著。” 他將一塊刻著符文的獸骨塞到她手里，“跟清漪那個一樣，能防些小麻煩。”月嬋握著溫熱的獸骨，指尖傳來符文的暖意，心中的酸澀忽然淡了些，卻又生出一絲別扭。她抽回手，低聲道：“不必了，我自己的護身符比這個好用。” 話雖如此，卻還是將獸骨放進了袖中。

看著月嬋離去的背影，清漪輕聲說：“石昊，你別往心里去，月嬋姐姐只是……”“我知道。” 石昊打斷她的話，將最后一串烤魚遞給她，“她就是嘴硬心軟。不過話說回來，剛才你往我身邊靠的時候，是不是故意的？”

清漪臉頰一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卻沒有否認。溪水潺潺，火光搖曳，兩人的笑聲混著烤魚的香氣，消散在晚風中。而此刻在不遠處的樹林里，月嬋撫摸著袖中的獸骨，聽著那清晰的笑聲，嘴角不自覺地抿成一條直線，眼底卻掠過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