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驚現怪獸角兔，肇事者來頭不小，腫瘤研究與HPV疫苗都少不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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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美國天降“妖物”，兔子生角，而且一生還生一圈。當然，按現在美國這形勢一片好，不是小好，是大好，或許應該叫天降“祥瑞”：

不怕被嚇著，就猛戳幾下空白處

點擊空白可見“祥瑞”

說起這兔子長角，不得不說美國的一種傳說動物：鹿角兔（Jackalope）。現在你去美國西部如懷俄明州等地旅游，還能看到很多鹿角兔形象：

鹿角兔當然是虛構，這種傳說動物在美國西部出名的方式也簡單粗暴，上世紀30年代有對獵人兄弟把鹿角裝在野兔尸體上出售，廣受歡迎。

但前面照片里長了一圈角的兔子倒不是拼接出來的，也不是AI生成或PS出來的照片。

那就是一只土生土長的美國野兔子，只是被一種病毒感染了，還因此得了腫瘤。

這種病毒叫棉尾兔乳頭瘤病毒（Cottontail Rabbit Papillomavirus），簡稱CRPV。

看著是否似曾相識？

對，大名鼎鼎的HPV病毒，全名是人 乳頭瘤病毒（Human Papillomavirus），和這CRPV是近親。

說起HPV病毒，我們最容易聯想到的是宮頸癌，不過HPV病毒有很多種，不是所有的HPV病毒感染都會導致癌癥這種惡性細胞增殖，很多只會引發良性細胞增殖，醫學上稱為“疣”。

CRPV也類似，怪物兔子上那一圈角，其實就是CRPV感染后長出來的皮膚疣。

CRPV在病毒研究歷史上占據重要地位。同樣在1930年代，病毒學家 Richard E. Shope聽說有些美國兔子長“角”了，經過一系列研究，他發現這是由于CRPV這種DNA病毒感染導致兔子皮膚角質層癌變。

也是因為Shope的貢獻，CRPV的另一個名字是Shope乳頭瘤病毒。Shope還發現從野兔子“角”上分離出來的CRPV能感染家兔，形成類似的腫瘤。這促成了第一個哺乳類腫瘤模型的誕生。

CRPV的發現是致癌病毒領域的關鍵突破，其后續研究又對我們了解腫瘤形成的基本過程貢獻巨大。

由于CRPV與HPV同屬乳頭瘤病毒，有一定親緣關系。CRPV 也是 HPV研究以及后來HPV疫苗研發里的關鍵模型。

比如，當下最出名的HPV疫苗無疑是默沙東的9價苗，這個疫苗2014年獲得FDA批準，更早一代的默沙東4價HPV疫苗則在2006年獲批，是全球第一個HPV疫苗。可默沙東HPV疫苗的研發還能追溯到更早，1995年一篇來自默沙東科學家的論文：

HPV病毒很難在實驗室培養，這對疫苗研發挑戰很大。這篇論文用釀酒酵母生產CRPV病毒表面的蛋白（L1和L2），構建出類病毒顆粒，再加上鋁佐劑，就成了一個CRPV疫苗。給兔子打這種CRVP疫苗能防止CRVP感染，預防CRVP導致的腫瘤。

這預示用類似的方法也能制造出HPV疫苗，預防HPV感染導致的癌癥、生殖器疣等疾病。而現在的9價苗，就是在釀酒酵母里生產HPV病毒的表面蛋白L1，構建類病毒顆粒，再加上鋁佐劑。

最近美國除了出現長角怪兔，還有一個重大新聞，衛生部部長小肯尼迪宣稱疫苗里的鋁佐劑對人體有害，要調查：

如果按小肯尼迪的不實指控，禁止鋁佐劑，那么包括HPV疫苗在內多種疫苗（乙肝疫苗、肺炎鏈球菌疫苗、腦膜炎疫苗）都有下市風險。

兔子感染CRPV一般是臉上長一圈角，人感染HPV疫苗預防的某些HPV，也能長一圈瘤子，就是位置更加尷尬一些。所以，這生角的怪獸兔子可能還真是祥瑞，預示美國形勢一片大好，連宮頸癌、尖銳濕疣都形勢一片大好。

回到兔子長角，CRPV感染對大部分兔子來說并不危險。CRPV一般只會感染角質層，都不會進入真皮層，也就只是一種良性組織增生，表皮疣。除非長到嘴巴這種敏感位置影響進食，兔子一樣該吃吃該喝喝，活蹦亂跳過日子。

但在一小部分兔子里（約25%），CRPV感染導致的表皮疣會出現癌變，放任發展還能轉移到腎、肝等部位。不過野兔一般也就一兩年壽命，癌癥真不是兔生最大的擔憂。

CRPV主要是通過虱子叮咬傳播。有些人可能擔心會不會傳染到人？放心，不會，CRPV只感染兔科動物，不感染人。

如果你養了家兔，家兔確實可以被CRPV感染。但在家兔身上，CRPV感染局限在角質層的最外面，威脅更小，而且由于在家兔里能形成的載毒量低，還沒法繼續傳播擴散，成了死胡同。

美國這里看到的長角怪兔，別看樣子和家兔差不多，其實是棉尾兔，標志是白色的肚皮和白色的小尾巴，分類上屬于兔科棉尾兔屬。家兔是從歐洲穴兔馴化而來，屬于兔科穴兔屬。二者外觀相似是趨同進化的產物，親緣關系上有點距離。

我們常說狡兔三窟，兔子愛打洞，這其實更接近歐洲穴兔的習性。美國這里的野兔子主要是美洲白尾兔，比較懶，喜歡利用現成的淺洞做窩，不會自己費時費力挖坑。

動物分類上還有一個笑話是你認識的兔子都不是兔子。指在名稱上，兔科兔屬這種本來應該是正宗兔子的動物，英文是hare，中文翻譯為野兔，但這不僅容易和野化的家兔混淆，其它兔科動物也是野生的兔子啊。兔屬的這些野兔看樣子和一般人心中的兔子模樣差距有點大：

野兔長的不那么可愛，但奔跑能力頂流，躲避捕食者靠腳，因此，基本也都不會打洞。

兔科除了兔屬的其它10個屬，英文都叫rabbit，也是我們一般說兔子時指的動物。歐洲穴兔、白尾兔都是最有名的種類，分布也廣。像一個入侵物種的經典案例，澳大利亞兔子成災，就是引入歐洲穴兔導致的生態災難。

對美洲的白尾兔，在美國呆久了的人估計大多感情復雜，畢竟，這是后院秩序的最大破壞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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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https://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abs/pii/0264410X95001038?via%3Dih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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